“秦大人,你不可意气用事!”
王大人劝阻道:“你那点兵,能斗得过戍边王么?”
“就算你能攻进京都,你可想过后果?”
“去他奶奶的后果,我兄弟现在在边关生死未卜,我秦江如果做了缩头乌龟,我还是人么?”
“我就这么一个兄弟,没有他,我早就死在鬼林了,你们怕死,我不怕死!”
“我跟你一起去!”
王星雅平静的说道!
“你们冷静一些!”
王大人见两人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想杀了戍边王,但眼下我们斗不过他!”
“如果事情真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秦尚书,赵首辅,程御史等朝堂诸公早就反了!”
“秦江,我知道你和书豪的情意,书豪是我的女婿,又是雪见的丈夫,如果可以,本官宁可血溅三尺,也要到京都讨个公道!”
“你们想过没有,边关现在战事未平,一旦北辽再次发难,我们一旦内斗起来,大乾朝只有灭国的份!”
“到那时候,天下都不是大乾朝的天下了,即使杀了戍边王又有什么用?”
“王大人说的对!”
府外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下一秒,一位大人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王大人见到来人,眸子微微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杨大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并州布政使杨九烛。
“王大人,你我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岂能置身事外?”
“不仅是我,你且往门外看!”
王大人和诸位大人立刻向门外看去,顿时愕然。
之间,院子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大批的官员。
有他认识的,有不认识,但大部分都认识。
其中不乏有和他同级别的布政使。
“王大人,我们都来了,咱们虽然比不上朝堂诸公,但好歹也是一州之首宪,我们只要拧成一股绳,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咱们不做出头鸟,也不做马前卒,先保住性命,一致对外,等凤凰班师回朝,再想办法对付戍边王也不迟!”
“是啊,王大人,此番前来,我们都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戍边王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如果他真要鱼死网破,他能造反,我们也可以!”
这里面也有好几位位高权重的都指挥使,放在过去,那就是一方诸侯,势力不容小觑。
王大人眸子瞬间红了,他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有这么多同僚支持自己。
他颤抖的说道:“各位大人,请受本官一拜!”
杨布政使立刻扶住他道:“王大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林大人!”
“他是我们并州的骄傲,当年如果不是他破了赈灾银案,我这个布政使早就做到头了!”
“云州的蝗灾,让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是林大人凭一己之力,让云州活了过来,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身后的这些同僚们,有不少祖籍是云州的,他们之所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就是想报答林大人的恩情!”
“如今,林大人生死未卜,边关告急,戍边王还选择在这个时候称帝,可见其狼子野心,可你说的对,我们和戍边王斗个鱼死网破,不算什么,大不了不要头上这顶乌纱帽,但百姓是无辜的!”
“云州,好不容易缓过了这口气,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在让这里生灵涂炭!”
“我想,林大人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可,这口气我秦江咽不下去!”
秦江懊恼的说道。
杨大人看向秦江道:“秦大人,你先不要着急,戍边王那边自有秦尚书和朝堂诸公周旋,眼下我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派人,去往边关寻找林大人的下落,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至于第二件事!”
杨大人看向倩柔道:“倩柔大人,你立刻赶回京都,想办法见到女帝,让陛下万不可心灰意冷!”
说着,杨大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倩柔。
“把这封信交给陛下,记着,一定要亲手交到陛下手里,她看后自会明白该怎么做!”
倩柔接过书信,小心收好,这才说道:“既如此,那我立刻赶往京都,这里就拜托各位大人了!”
待倩柔走后,杨大人又看向了王星雅。
“星雅,这不是你的风格,从小到大,你都是极坚强的一个人,别忘了,你以前是我们大乾朝的神探,再错综复杂的案子,都难不住你,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杜夫人和杜大小姐等人的安危你不必担心!”
“早在戍边王攻破京都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将杜夫人一家,安排出了京都,她们现在在这个地方!”
杨布政使又塞给王星雅一张纸条。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将她们带回山陵城,山陵城有我们这群老家伙顶着,戍边王就算想发难,也要掂量掂量!”
“剩下的,就看那位戍边王该怎么出招了……!”
王星雅却看着杨布政使,眸子蹦出一抹精光道:“杨大人,你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吧?”
“或者说,除了并州布政使外,你应该还有别的身份!”
其他人听到两人的谈话,正在兴头上,毕竟杨布政使已经做好了安排,见王星雅话锋猛然一变,都是一头雾水!
王星雅淡淡解释道:
“就算你贵为布政使,位高权重,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京都去!”
“戍边王能软禁女帝,足以说明,京都的一切,他都已经尽在掌握,这个时候,你怎么做到将人从京都救出来的?”
“连女帝都被戍边王软禁,更何况是杜家?”
杨大人闻言,微微一愣,接着苦笑一声道:“你还是这么聪明,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你!”
“看来今天不给你个交代,你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杨九烛缓缓吐出两个字。
“北境!”
王星雅眸子猛然一缩。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杨九烛道:“你是……!”
“不可说,星雅,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事牵扯到十年前的那场大战,这么多年戍边王在大乾朝布下一局天大的棋盘,他又何曾想过,北境也是这个棋盘上的棋手!”
“你只要相信我,相信那位,我们便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当然,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也可以亲自去北境走一趟,我只能言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