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客人陆续前往卢浮宫的时候,安格鲁终于醒了过来。
老亨利守在一旁,见到呻吟着醒来的儿子,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的多明尼克殿下?”
他问遍了安格鲁的身边人,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决心从自己大儿子口中得到这个答案。
而此时的安格鲁,两腿之间钻心的疼。
他想摸摸伤口,结果一动之下发现岂止是跨间,他浑身都疼。全身上下都包成了一个木乃伊的样子。
他恨,他委屈,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帮我报仇!帮我报仇!”他目眦欲裂,想要厉声嘶吼,可事实是,他下颌骨都骨折了,如何能嘶吼得起来。
眼睛都要疼的脱框而出了,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发出了几声轻如蚊蚋的声音。
老亨利如何不想帮他报仇?看到一样野猪一般凶蛮的大儿子落得如此模样,他心如刀割。
他可就这两个儿子啊,但是,他怎么报仇?他连自己儿子是怎么得罪对方的都不知道。
“冷静点,安格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安抚着激动的安格鲁。
“一定是班杰明!一定是他干的!父亲!你要帮我报仇!”安格鲁听不进去其他,他现在只想让父亲帮自己报仇雪恨。
帮他报仇!帮他报仇!
鸡同鸭讲的对话让老亨利毫无头绪,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肯特带着人,带着被特殊材质包裹的钟登门了。
接到消息的老亨利再顾不得儿子,尽管心中惴惴又恼怒,却因为还没有知道具体情况,心中难免发虚。
他扯出了一抹假笑迎出了病房客厅,
肯特正西装革履的站在客厅里,欣赏墙上的一幅油画。
听到他的声音,肯特转过身来,礼貌的躬身道,“太子殿下为了庆祝安格鲁少爷的清醒,特意送上了这座古董钟作为礼物。”
老亨利一时被这发展搞的有点摸不清头脑,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到老亨利的表现,肯特微笑,“请允许我让人把钟带进去。”
老亨利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仍然下意识的让开了身体。
保镖见状,也没有阻拦。
那座钟表被直接搬进了病房。
安格鲁看到陌生人进来,眼睛不自觉睁大,待看到那座熟悉的钟形物件被搬进来,他简直惊吓到了极点。
作为这东西曾经的主人,他可太知道这东西和人接触后的后果了。
于是,原本在床上像条死鱼的安格鲁拼尽全身力气开始挣动了起来,他试图告诉自己的父亲,快把东西扔出去啊啊啊啊!
肯特和陪同进来的老亨利自然都看到了这反常的一幕。
安格鲁的激动是从看到那座钟开始的。
老亨利的眼睛眯了眯,锐利的看向这位美林顿皇太子殿下的心腹官,“实在抱歉,但是请原谅我的一无所知。犬子究竟是如何得罪了贵国的皇太子殿下?
到底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名,你们才如此的对待他?
我深知贵国皇太子殿下的仁慈之处,绝不相信这是世界第一强国的储君能做出来的事情,这简直骇人听闻!”
他看向肯特,越说脸上的神色越冷。
他不是没有丝毫势力的普通人,他和以太林政府以及里岛都关系匪浅。如果觉得能以肆意残害普通人的方式对付他,那是打错了算盘。
肯特被这样当面质问,脸上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他挂着一丝假笑,对着脸色冷沉的老亨利说,“看来贵公子并没有和你说实话。也许你应该再和他聊一聊。
事实上,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他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就不多打扰了,请安格鲁少爷安心养伤吧。”
说完,他一个示意,搬钟的人一把就解开了隔绝辐射的铅衣,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内撤退了。
老亨利很想拦住对方,但是看到对方那理直气壮的表现,到现在都一无所知的他连想质问都力不从心。
他无奈的放任对方离开,然后才把视线移回病房。
刚刚还因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安好而只能僵直呻吟的木乃伊已经动作激烈的要诈尸了。
看着自己大儿子几乎要从病床上蹦下来的动作,老亨利简直头痛。
他揉了揉眉心,“你到底在闹什么?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
静养?他也要静得下去啊!
那座钟就被放在了他的床头正对着他脑袋的地方。
一瞬间,那些因为辐射而凄惨死去的人们留下的影像,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滑过。
安格鲁一时间更加激动了。
还是班杰明良心未泯,在知道肯特已经上门“送终”后,特意给自己亲爹打了个电话。
“我听说殿下送了个钟当做看望礼物?”
他好心的建议道,“我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大哥下颌骨骨折,说话可能会有很大妨碍。既然这样,我就替他说了吧。
这座钟是他特意找来送我的生日礼物。但是我看这钟实在贵重,就想着送给多明尼克殿下。
结果被殿下身边的人发现,这座钟竟然有辐射。
它的夜光效果是因为它指针上被涂抹了放射性物质。
殿下大怒,就把我打了一顿。当然,罪魁祸首更不要想逃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