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衣再次高声宣布道:“在下愿出……一千万两银票,只求取下那贼子之首级。”
‘碧霄三魔’三人对视一眼,随即嘿嘿一笑,跳了出来。其中一老魔朝叶寒衣微微拱手,道:“我三人愿为公子分忧。”
叶寒衣回礼道:“有劳三位!”
‘碧霄三魔’几步纵跃,将东辰围在中心。
东辰懒得多言,忽然跃起,身形飘至半空,长剑一抖,施展出一招:“霸绝人间!”瞬间将三人笼罩在一座剑域中。
紧接着,长剑再抖,一招“风驰电掣”,剑随光动,人随剑至。
一剑之下,三人的头颅应声落地。
快,太快了,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碧霄三魔’可都是七窍玲珑一重境的绝顶高手,竟被对方秒杀。
这是何等手段?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东辰重新回到大钟旁,手掌微微一晃,一张古琴顿时出现在他手中。
他凝视着古琴半晌,神色悲凉。
忽然,他抬起头,怒视叶寒衣,喝道:“叶寒衣,这是凌某人送你的第三份礼物。此琴名为‘羽殇’,是凌某人曾经送给落儿的礼物。”
“明日,我要你对着此琴向落儿忏悔,为你对她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忏悔。”
他沉默片刻,朝众人微一拱手,道:“诸位,叶寒衣丧心病狂,道德沦丧,不仅与继母、亲妹妹通奸,还害死了他的娘子,凌某人的师妹。凌某人与叶寒衣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尔等若助纣为虐,莫怪凌某心狠手辣。当然,若是不想命丧碧霄峰,便请尽快下山去吧。”
“明日,凌某人要血洗碧霄宗,为我师妹报仇雪恨。记住,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明日日出之前,若是还未离去,莫怪凌某的宝剑不长眼。”
“另外,谁若是敢动这口棺材和这口钟,杀无赦!”
说罢,他手指一凝,化出一道剑气,直指写着“碧霄神殿”四字的那块匾额。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匾额裂成两半,落在地上。
众人再次心惊胆战。
那匾额不仅是由天外玄铁所铸,坚硬无比,上面还布置有阵法,非七窍玲珑九重境者不能伤其分毫。竟在此人随意的一道剑指下断成两半?
东辰冷哼一声,道:“诸位,在下本可今日便报仇,却不愿伤及无辜,因此给你们留下一夜时间。时间一过,等同仇敌。好自为之!”
说罢,他双足一点地面,化为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最终落在通天石壁上。
此玉璧至少千余丈高,在场众人,包括碧霄侯叶无道在内,均无法攀登。
不久后,黑夜降临,月亮宛如一个大大的银盘,高高地悬在天空,无限地播洒着银色的光,像一位少女,优雅地站在天空,尽情地吐露着心中喜悦。
也不知何时,只听一阵缥缈悠远,悱恻缠绵的琴声,渐渐响起,飘荡在碧霄峰的每一处角落。
那箫声充满了悲凉、落寞、孤寂,似是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充满遗憾的故事,让人闻之,忍不住落泪。
东辰缓缓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灯火通明的碧霄宗,喃喃道:“落儿,你瞧,那房屋千座,灯火千盏,也不知哪一盏是你曾经点过?你曾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可惜我都不曾见过!”
说着,两行热泪悄然滑落。
碧霄宗上,此时人心惶惶,多数宾客以及大部分弟子都下山去了。
盛极一时的碧霄宗,一日之间,人去楼空,只余下‘碧霄七子’、‘碧霄五老’等一些门中精英,而‘碧霄三圣皇’此时却正在闭关。
碧霄议事殿内,叶无道居首,其余众人相继而坐,气氛压抑到令人崩溃。
叶无道打破沉默,道:“事到如今,我们总得想个办法,打发了那个瘟神才是。”
‘碧霄五老’排行第三,三护法谢非凡冷哼一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能有什么么办法。”
叶无道瞧了谢非凡一眼,冷冷道:“三长老,你的意思是把我儿交给那瘟神处置?”
谢非凡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不应该吗?”
叶无道微怒,道:“可落儿并非我儿所杀,而是自戕而死。”
谢非凡据理力争,冷哼道:“若非门主逼得落儿姑娘没了活路,她岂会自戕而死?再者,门主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难道不该死吗?”
叶无道大怒,道:“那你为何不与那群忘恩负义之徒一样下山去?”
谢非凡道:“你误会了,老夫之所以留下来并非是为了门主,而是是不愿见到我碧霄宗万年基业毁于一旦。”
叶无道哼哼几声,道:“其他人呢,也和三长老一样的想法吗?你们可别忘了,我碧霄叶氏虽然落魄了,但依旧有斩杀气海归虚境大高手的底蕴,区区凌东辰何足挂齿。”
其余人对视一眼后,纷纷拱手道:“我等愿以侯爷马首是瞻。”
谢非凡冷哼一声,道:“侯爷,门主之所以会变成如今模样,我碧霄宗之所以会有今日之劫,你罪莫大焉!”
说着,拂袖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碧霄峰笼罩在一座大雾之中,琼楼大殿隐没在雾中,时隐时现。
“珰、珰、珰!”
不知何时,寂静的山巅突然响起一阵阵铿锵有力、雄浑肃穆的钟声。
这钟声并非晨钟暮鼓之音,而是丧钟,仿佛阎王的索命符,听得人毛骨悚然。
片刻之后,只见七个紫衣少年从碧霄神殿中缓缓走出,并排而立,与东辰对峙于碧霄神殿前的广场上。
然而,其他人却不见踪影。
东辰眉头紧皱,厉声道:“叶寒衣呢?赶快让他滚出来受死。”
一位紫衣中年上前几步,拱手一礼,道:“凌少侠!落儿姑娘之事我们碧霄宗全宗上下都深表抱歉,但我碧霄宗也绝非易闯之地。叶老侯爷有令,我等不可与你为难,还请凌少侠下山去吧!”
说话之人是碧霄宗青年一代的杰出高手,‘碧霄七子’排行第二的叶云。
这叶云不提“落儿”二字便罢,一提到“落儿”二字,顿时激起东辰心中的无尽怒火。
东辰虎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咆哮道:“住口!你们碧霄宗之人,有何资格提落儿的名字?叶寒衣那畜生何在?让他赶紧出来受死,否则别怪凌某人大开杀戒!”
叶云答道:“若是其它事情,凌少侠尽管吩咐,我碧霄宗必当全力以赴为少侠办到,但是至于此事还请凌大侠见谅。想必你也知道,门主乃叶老侯爷嫡传独子,碧霄域少主,我碧霄宗无论如何也会护他周全。”
东辰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答道:“既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别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
七人对视一眼后,叶云拱手一礼,道:“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言罢,七人一阵跃步,将东辰围在了中心。
一时间,四周静得可怕,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忽然,东辰眉头一蹙,轻喝一声,连人带剑,化为一道剑光,直取‘碧霄七子’老七叶扇。
叶扇轻喝一声,连续拍出两掌,向剑光迎面扑来。
叶云惊呼:“七弟不可!”
却已不及,两力相击,凌霄第七子向前急窜几步,几个踉跄,倒伏在地上,嘴角喷出一道血剑。
这一招虽然未能将叶扇斩杀,却也使其身受重伤,无力再战。
叶云叫道:“凌少侠!我们一再退让,你莫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东辰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说道:“若非念在你‘碧霄七子’平日里多有行侠仗义之举,凌某人早就大开杀戒。凌某与叶寒衣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今日,谁若挡我,我便杀谁!”
七子老大叶风冷淡答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跃而起,长刀出鞘,借着身子下落之势,向东辰劈出了一条巨大刀光。
几乎同时,七子老二朝着东辰划出一柄巨大的剑影寒芒。
接着,老三叶雷则是朝着东辰轰出一只巨拳,老四叶雨朝着东辰点出一根巨指,老五叶悲朝着东辰拍出一只大掌,老六叶画则衍化一副苍鹰图腾朝着东辰径直抓去。
六大高手均使出生平绝技,与东辰斗得难解难分。
约莫三十招之后,东辰忽然冲天而起,反手划出一招“飘雪人间”,瞬间限制了众人的招式,接着一招“霸绝人间”将六人笼罩在一座剑域内,最后一招“云幻八荒”,直接将众人重伤在地。
东辰收剑时,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一抹血迹,显然也受了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