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柔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宁儿以后会知道的,希望你不会经历。”
“王妃是不想世子看到你病重的样子?故而远离他?”
王妃一怔,接着道:“算是吧。”
“不好了王妃!”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来报:“王妃,外面派人来抓苏小姐了。”
王妃一听立马回身,“怎么回事?”
小厮急速说道:“宋大人抓到了苏尚书通敌的人证,现已带兵停在府外。”
一听他在府外,王妃不慌道:“去请世子来。”
南宫流云很快到了母亲的院子,“母妃。”
见儿子来了,王妃问道:“云儿,宋大人来了,你那案子查的怎么样?”
南宫流云回道:“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母妃,你知道元安年的三甲吗?”
“三甲……元安……”王妃细细回想起来,“当时此事轰动朝野,先皇龙颜大悦,下令其三人可在户礼兵三部任选。”她走动几步道:“要知这三部最低的职位也是从六品。先皇对三位状元寄予厚望,其中词赋做的最好的曹远洲选了户部,于是非选了礼部,但第三位也喜欢礼部,他就对皇帝说了于是非的缺陷……”
“母妃,苏尚书不是那年的状元吗?”
王妃笑着摇了摇头,“在他们三个中状元之前,苏尚书已做了四年有余的官了。”
“那苏尚书是哪一年的……”状元?
南宫流云话未问完,又有一个小厮前来传话:“王妃,那宋大人说再不交人,他就要硬闯。”
王妃看向儿子,“云儿,你先打发他走。”
“王妃。”想到宋尚书找到了人证,苏落凝担忧道:“他已有了人证怕是不好糊弄。王妃,不如我跟过去吧?”
“你跟去做什么?”王妃拉紧了苏落凝,“乘风,不可让任何人伤到宁儿的一根头发丝。”
“儿臣明白。”
府门前,刑部的兵马在台阶下严阵以待。
“哎呀呀,这是什么风给宋大人吹来了?”南宫流云打马虎眼道:“你们还不快进宋尚书进来喝杯热茶?宋尚书,快下来。”
看他如此吊儿郎当,宋泉捏紧了马绳,“世子,本官奉命捉拿嫌犯苏落凝,麻烦您亲自把人交出来。”
南宫流云往后一坐,便有小厮将准备好的老虎椅搁在其屁股下面。
“什么人呐?”他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听到什么人了吗?”
周围小厮发出嘲笑的声音,“没听到。”
早就听说世子纨绔,几日一见果有几分纨绔风采。
“世子,若您忘了,本官可以亲自进王府拿人。”
“本世子好像没告诉宋大人,擅闯王府当诛……九族的吧?本世子不懂律法,宋大人,您知道吗?”
“本官奉天子令,难道世子要诛陛下九族?”
南宫流云连忙摆手,“哎,本世子没有说过,你可不要赖我。”
见他冥顽不灵、软硬不吃,宋尚书紧皱眉头,“世子想如何?”
“宋大人急什么?要抓人也是等明天呀,而且……明天说不定你还能拿到本世子的项上人头。”
瞧他连自己都不爱惜,宋尚书忍气退了兵。
王妃听说了门外的事,急急来到奇山院找儿子,“云儿,你真的要自刎殿前?”
“母妃?”南宫流云从床上坐了起来,“母妃你说什么?”
“别想瞒本宫。”王妃走近他,“你是打算以命换命?”
南宫流云疑惑转眸,俏皮道:“母妃何出此言?”
王妃伸手推他额头一把,“你自己在府前说的。”
“说着玩的呀。母妃大人,您怎么也当真了?”
见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妃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喽。”其实南宫流云也没有想好。
闻言,王妃生气的转过身子,“你不管母妃了是不是?是不是气母妃当初在你还小的时候丢下你?”
“母妃~”南宫流云忙去哄她,“母妃误会了,孩儿从来没有怪过母妃,我知母妃见不到孩儿亦心痛无比,但……明天的事我真的还没想好。”
“你……”王妃惊讶的回眸,然后伸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接着将人抱到怀中哭泣。
“娘,万事万物讲究一个变化,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娘,这些都是师父教我的。娘,你忘了我师父是谁吗?云山子!”
说起师父,他脸上就露出自豪之色,忽然间,气色暗淡下去,“娘,我已许久没收到师父的传信,我担心他可能出了事。娘,你一会儿就出发去长浮山看看我师父吧。”
长浮山……
王妃擦泪的手一顿,“你想把娘支走是不是?”
“怎么会呢?娘,长浮山离这里很近,你坐马车三四个时辰就到了。”南宫流云抓向母妃的肩,“娘,师父神通广大,他说不定算到徒儿有难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去的话正好半道和他碰上。”
“碰到了又如何?”王妃并没有被儿子绕进去,而是实事求是的问道。
南宫流云理所当然道:“你拉着师父来救我呀。”
王妃被儿子气笑,“行吧,信你做过一次。那娘现在就去。”
南宫流云阻拦道:“不用娘,你明早再去。”
明天去,他才好有准备。
快天亮时,马厩。
南宫流云手里握着巴豆走到了马儿前,“黑马呀黑马,多吃点,一会儿路上好好的拉。”
喂完,他急速闪走。
为了儿子安危,王妃匆匆吃了早饭便坐马车赶往长浮山。
太阳渐渐升高,黑马感受到热意,此刻肚里的巴豆正好发作,它忍不住边跑边拉。
拉着拉着,突然脱力的软了一条腿。
“再快点。哎哟!”王妃正在催赶车夫,忽然间颠簸起来,“怎么了?”
银翘先将王妃扶起,才朝外道:“发生何事?”
车夫急勒停黑马,“王妃,黑马好像……好像拉稀了。”
王妃不信的走了起来,“怎么会拉屎?你喂它吃的什么?”
“回王妃,小人一直喂的上好草料,不应该呀。”车夫疑惑挠头。
王妃看向虚弱的黑马,“它还能走吗?”
车夫为难道:“怕是不行了。”
王妃朝四周看去,这里是无人的大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非有新的马车路过才能捎栽他们一程。
“几时能恢复?”王妃问道。
车夫道:“可能……小的确定不了。”
“咱们现在在哪?”王妃又问道,顺手拿衣袖遮住了口鼻。
实在是马拉屎的味有点大。
“王妃,要不您先去一旁歇歇脚?”车夫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