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穷追不舍,南宫流云拉起弓箭,朝后随意射去。
因陀罗轻松躲开,箭从耳边呼啸而过。
南宫流云再射一箭,目的却不是因陀罗,而是他身后的近卫。
近卫眼前一寒,便见那支箭从头顶穿过,连带着他的帽子也掉到了地上去。
近卫吓得停下,傻傻的抓着缰绳。
同时用手抓住一支,“我也还你。”
因陀罗见南宫流云不把自己放在眼内,胸中不满之气顿时飙升。
“别让我抓到你。”他恶狠狠地说。
南宫流云似乎听到了,微微勾起唇角,“下次被抓的可能是你。”
说完,他加速赶上苍兴怀等人。
见追不上,因陀罗停下来。
“哎!”他愤叹一口气。
回到营帐后,气的踹翻一张桌子。
桌上的美酒和烤肉落地,手下人大气不敢出。
“因陀罗。”乌力前来找他。
正在撒气的因陀罗,朝座椅坐去,“什么事?”
乌力看了一眼四周,便轻而易举的知道他刚发了火。
“那小将狡诈,你我必须合力才能擒他。”
“哦~”因陀罗正大刀阔斧的坐着,闻言,他拿胳膊肘压着膝盖往前凑身子。“你有什么办法?”
乌力在他身边停下,“军师自有妙计。”
天亮时分,南宫流云刚抵达大营地,就看到了父亲准备出征。
“父亲。”南宫流云下马跑向他。
听到声音,南宫罗开暼向儿子,“回来了。”
“爹,你要去哪?”
南宫罗开道:“索隆多可汗邀我商量停战之事。”
说着就要驱马离开。
南宫流云立马拦住,“爹,会不会有诈?”
这时,军师褚和走出大帐,“少将军。”
“褚叔,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褚和披着披风,轻咳着走近,“跟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南宫流云不解,却被褚和抓住了手腕。
“索隆多可汗苦战已久,他希望可以停战休业。”
“他凭什么停战就停战?我还没打够。”
看着南宫流云气血翻涌,褚和暗觉不好,“来,跟我进帐。”
“可是……”
南宫流云还想跟着父亲过去,却被褚和拉进营帐。
“褚叔,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褚和只笑,顺便给南宫流云倒了一杯热水,“是不是一夜没睡?”
南宫流云狡黠一笑,“褚叔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中都是红色,流云,去歇歇。”
“我不累褚叔,我还能……”
褚和抓住他肩,“知道你年轻气盛,但是流云,帐不是一天就打完的。”
“好吧。”
南宫流云躺在了简易的床榻上小憩,刚一闭眼,脑袋就忽地一疼。
一股血气似乎要翻涌而出。
南宫流云抓向身侧被褥,麒麟荷包从软甲下露了出来。
麒麟的眼睛如火,闪着智慧的光芒。
南宫流云将荷包从腰间取下,放入了心口的位置。
“阿凝……”
血气被暂时压下,南宫流云又恢复了正常的眸色,他缓缓睡去。
军师营帐中,褚和正在翻看上古遗迹。
“麒麟,长寿也,非遇羊不坠。”
“雪……”褚和跟着呢喃,随后掐指一算,忽而大惊失色:“不好。”
他急忙坐到桌前,仔细推演星辰变化。
“武曲暗淡,将星陨落。”
“将星!将星是谁?”褚和急忙去找资料,但?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他又忙着去救书籍,忙活了一通后,身子受不住寒气,轻咳起来,“咳咳,咳……”
咳声越来越重,守卫的士卒立马掀帘进帐,“军师……军师,您怎么样?我去找军医……”
军医很快被请来,仔细诊脉后,蹙眉:“寒气入体,怎的不保暖?”他朝四周望去,“炭火呢?”
士卒低头,“军师,军师不舍得。”
“胡闹!”军医大吼一声,“去找炭来。”
士卒立刻跑走。
炭火刚燃起来,南宫罗开就带兵回营。
“大将军,快去看军师。”一个士卒急忙上前。
“军师怎么了?”南宫罗开急问,同时跳下马背。
“军师一个劲的咳,军医已经在看了,但情况不太好……”
南宫罗开立刻进帐,“褚和,褚和。”
醒来的褚和缓缓睁开眼睛,“将,将军……”
南宫罗开抓住他手,“怎么回事?今早上还好好的。”
军医隗瑞丰道:“感染风寒,又失血多没有补上。”
“怎么补血?”
“吃点肉就好了。”
“肉……这……”南宫罗开有些为难,这大漠腹地很少有肉,除非杀匹马。
褚和强撑着说:“没,没事,我歇歇就好,歇歇……咳咳……”
“褚和你先别说话,我来想办法。”
南宫罗开将隗瑞丰拉去一边,“马肉可行?”
“这。”隗瑞丰犹豫一瞬,“将军,这马可不能轻易杀啊。”
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褚和虚弱张口道:“将…将军,和,和不吃马肉……咳……”
“不是马肉,和宽心。”南宫罗开扭头回他一句,接着拉隗瑞丰去帐,“你去选一匹,尽快宰杀。”
“将军,这里还未飘雪,现在吃了,等下雪……”
南宫罗开拍拍他肩,“先救褚和。我上书京城,请陛下运送粮草。”
隗瑞丰抱拳离开。
褚和不想因为自己而杀作战的马,忍不住下床来找将军,刚走到一半,南宫罗开就回来了,“怎么下来了?”
褚和连忙抓住他,“将军是不是杀了马?”
“没有,我让瑞丰去找牧民买了一只羊。”
“真的?”
“骗你做什么。”
等肉入口时,褚和忽然湿了眼眶。
“快吃。”南宫罗开催他。
褚和忍不住落泪,他忙拿衣袖擦拭,“将军当我吃不出来马肉和羊肉吗?”
南宫罗开脸红一瞬,“那现在杀了,你不吃更对不起大家伙。”
褚和将马肉放下,“将军,和……”
“哇,好香啊,爹,你们在偷吃什么?”
南宫流云闻着香味进帐,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喝酒吃肉了,这肚里的馋虫被香味勾出来,一个劲儿的朝着装马肉的碗走。
南宫罗开及时拉住他,“干嘛?”
南宫流云咽咽口水,“爹,有肉。”
南宫罗开拉他去一边,“这是你和叔的,去外面。”
“哦。”南宫流云不太开心的走出去。
这越不让吃,他越想吃。
到了半夜,南宫流云受不住肉味勾引,忙穿好衣服走到外面。
“苍兴怀,苍兴怀。”
未睡的苍兴怀和花安听到喊声,立马看向南宫流云,“怎么了少将军?”
苍兴怀边系带子,边拿武器。
南宫流云小声问道:“想不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