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冲动。”
等苏熙时答应后,便把门外的两个人叫进来了,顾修川和司文展看到贺归的脸有些懵。
怎么还把面具摘下来了?好像也有点眼熟,但不认识。
苏熙时看着他们两个迷茫的眼神,主动解释:“他叫贺归,娱乐圈的,也是戒毒所现任所长。”
司文展紧皱眉头:“什么?娱乐圈的?”
现在的娱乐圈捞钱很严重,这是大家的共识。
不过,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娱乐圈的明星会来这凑热闹?
顾修川看了眼贺归:“说吧,你知道的。”
贺归看向苏熙时,眼里全是无奈,却揭露那个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秘密:“黑狐已经介入戒毒所了,我和她达成了交易。
我要让送进戒毒所的人都不会康复,除了荆南有权有势的家族。
还有这里的环境,都是他们弄的,规矩也是。
除了我这个挂名的所长以外,这里其余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人。
我也是偶尔来这里,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司文展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气愤,语气也是不太好:“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
贺归点点头:“对,我可以跟你们走,关我几年。”
顾修川看着他:“其实你还有个选择。”
“什么?”
“将功补过。”
贺归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需要,如果让我留在这里,我的选择还是一样的。
我会百分之百帮助黑狐,而不是你们。”
苏熙时不太理解贺归的想法:“为什么?你是有什么把柄在邢秋手里?”
贺归摇了摇头,冲着苏熙时温柔一笑:“没有把柄,都是我自愿的。
熙时,你们把我带走吧,不后悔。”
见状,司文展和顾修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把人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熙时拿出手机,这才发现邢秋早在好几个小时之前就给自己发过消息了,只是自己没注意而已。
她说,时宝宝,我想过了,不想争了,有些累,也挺没趣的。
说了这么多,但我唯一的意思是想你了,明天在花一定会开的那家花店见一面吧,只有我们。
苏熙时看完消息,悄无声息的把手机放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到了局里,按照流程苏熙时不会在跟着一起的。
正准备走的时候,就被贺归叫住了。
双手被动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归的状态一整个大变,他垂着头,头上还有些雨滴,感觉有些狼狈。
“熙时,让我哥好好活着,至于我去哪了,就告诉他,我去看海了吧。
他知道的,我最喜欢海了。”贺归苦笑着,落寞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苏熙时欲言又止,想了想终是没说什么。
贺归的逮捕无非是在邢秋的罪名上又加重了一笔。
翌日,苏熙时按照约定来到了花店。
她到的时候店里只有店长一个人,她看到苏熙时以后,直接把门关上,门口的牌子也从营业中变为休息中。
苏熙时仔细看了看店长的身材,又看了看她的脸,有些不确定:“邢秋?”
店长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仿佛带着一丝惊讶:“还是我们家阿时会认人啊。”
苏熙时跟着邢秋上了二楼,不禁调侃:“你这人皮面具做的倒是好,我也是好奇,除此之外,你还有多少身份?”
邢秋轻轻一笑:“没多少,你都知道。”
“不打算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邢秋笑着摇了摇头:“等以后吧,有机会肯定会见到的。”
苏熙时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小玩意,整洁明亮,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商品,墙上则挂着一些流行的艺术画。
邢秋耸了耸肩,从墙上拿下一幅画放到苏熙时面前:“这些画里,我最喜欢这个。”
苏熙时顺着视线看过去:“怎么这么说?”
放眼望去,只见一名少女穿着军装在树林里救了一个性命垂危的女孩。
邢秋微微一笑,看向这幅画的眼神满是欣赏:“这幅画给人一种强烈的生命力和希望感。
即使身处困境,军装少女的眼神依然坚定,她的行动毫不犹豫,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而对于那个被救的女孩,她虽然脆弱,但她的生命并没有放弃,依然渴望生存。”
苏熙时点点头,试图想要理解邢秋的想法:“确实,画中的故事传达了一种勇气与希望的信息。”
邢秋拿起画框,轻轻擦拭着,仿佛在抚摸过去的记忆。
邢秋将画放回墙上,凝视着它:“这幅画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是对那些无名英雄的赞美,也是对所有在苦难中不放弃希望的生命的致敬。”
苏熙时“噗嗤”笑出了声,她不禁觉得一个毒贩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可笑。
对生命的敬畏?纯属无稽之谈。
邢秋看到苏熙时这副样子也没恼,她给她倒了杯茶:“怎么?觉得我说的跟我做的不符?”
苏熙时定定的看着邢秋没说话。
邢秋拿着茶杯走向窗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你看,这次见我,你是单独来的,没告诉警察吧?”
苏熙时一直冷眼看着邢秋,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邢秋喝了口茶水润润喉:“不用担心,就是想你了,把你叫出来就当是朋友聊聊天。”
苏熙时冷笑着:“朋友?”
邢秋眼神迷茫:“还不是吗?”
在这一刻,苏熙时觉得朋友这两个字无比的肮脏:“邢秋,在你心里什么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