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才刚迈入楼梯,一股刺鼻的香气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急忙捂住口鼻,随后便听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钱多多不敢过多停留,抹黑往上面走。
“嘎达。”她的脚好像踹到了什么东西,钱多多在空间里拿出手电筒往脚下照。
只见一小堆白骨在楼梯转角处,阴森森的,仔细看,里面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头骨。
钱多多把骨头堆放好,继续往楼上走。
负 3 层——钱多多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赶紧抽奶,一会天亮还得准备早餐呢。”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男人一边走一边说。
钱多多在门口的位置探出头,就看到两个男人消失在拐角处。
她放缓脚步往里面走,入目的是一间间白色的房间,房间的上方有一个巴掌大的换气孔。
通体的白色让钱多多稍有不适,上方一排排冷色的灯光把她照的无处遁形。钱多多踮起脚往里面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震碎她三观的一幕。
白色的房间内有 10 张白色的床,上面有 10 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坐在上面,她们身上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她们所有人的共同点就是隆起像西瓜一样大的肚子,胸前全部被装有吸奶器。
钱多多原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酸。
并不是她圣母,而是她感觉就算世界的秩序崩坏,至少还有人遵循善恶。
眼前这一幕,仿佛是在向她诉说着人性本恶的真谛。
钱多多接连看了三四个房间,里面都是不同阶段的孕妇。
她们双目无神,宛如家畜般被人取走乳汁。
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办法来生存?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孕妇?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孩子?钱多多的脑海里此刻如同一团乱麻。
“啪嗒,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传来。
钱多多迅速回到楼道里,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门。
“来来来,吃饭了。”两个男人拉着一车看起来像粥的东西,每打开一个房间就往里面放一盆。
“食物要用你们的尿液换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另一个车里倒着淡黄色的液体。
收集好淡黄色的液体后,男人拿出一个塑料盆,盛了一盆糊糊状的东西放到房间里,然后锁上了门。
钱多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仔细看过去,发现男人给孕妇们吃的竟然是玉米糠,看样子里面还掺杂着一些地瓜的茎。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面显示着 2 点 56。
是时候回负 5 层看看小智的情况了。
钱多多悄无声息地关好楼道门,往下面走去。
垃圾堆里,小智艰难地呼吸着,细小的汗珠顺着额头一点一点地流淌下来。他努力克制住想要咬人的冲动,意志逐渐占领了高地。
他的四肢周围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白气,犹如云雾般缭绕。
钱多多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禁疑惑。
这白气?钱多多走上前,轻轻摸了一下小智的皮肤。
“恭喜你啊。”她淡淡地道:“你觉醒了冰系异能。”
“真的?”小智惊喜万分,立刻道:“谢谢恩人!”
钱多多拿出一盒压缩饼干和一条烟,甩给他道:“这个藏好了,有新的信得过的人,可以收买一下。”
小智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和烟,犹如捧着珍宝一般,坚定地说道:“恩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钱多多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至于他到时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钱多多转身刚要走,脚步一顿,又道:“我希望你尽快。”
“保证完成任务!”小智冲着钱多多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钱多多点点头,开始奋力往上爬。
她手脚并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拖。
“咣当。”就在她爬到底第6 层的时候,电梯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靠!不会是有人要乘电梯吧?”钱多多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动,静静地观察着。
电梯缓缓上升,钱多多见状立刻生出藤蔓,像蜘蛛侠一样紧紧地挂在电梯下方。
“叮—”电梯停在了 13 楼的位置,钱多多现在所在的位置是 12 层半。
她环顾四周,找到 10 层的位置有一个落脚点。
钱多多调整姿势,微微晃动身体,犹如轻盈的舞者一般,靠着摇摆的力量成功踩住落脚点。
“呼—”
钱多多拿下脸上的面具,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微微松了口气。
她用力打开电梯的门,纵身跃出。就在钱多多要回房间的时候,芷若拿了一套新衣服给她。
“贵人,这是换洗的衣服。”芷若把衣服递给钱多多,但脸上焦急的神色明显重点不在衣服。
“进去再说吧。”钱多多用房卡打开房间的门,示意她进来。
芷若跟在钱多多身后,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贵人,我弟弟……”
钱多多把脏披风换下,轻声说道:“芷若小姐,请节哀。”
夏芷若听到她说“节哀”两个字的时候,如遭雷击,有些不敢相信。
节哀?
难道?
钱多多微微点头,“贵人,我弟弟叫夏冰,个子 172 左右,16 岁,一双桃花眼……”芷若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湿润。
她略带哭腔,颤抖着声音问到:“贵人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芷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失声。钱多多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应该不会,有一个叫小智的男孩亲手把他送到负 5 层…你们应该认识。”
“小智?我弟弟是有一个好朋友叫小智。但是他俩长的很像!贵人您是不是看错了!”芷若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仍然执着地说道。
“夏冰胳膊上有大面积的烫伤疤…”钱多多说道着就没有再往下说。
芷若听她这么说,不得不承认死的就是夏冰。
“对不起,我失态了。”芷若捂住嘴,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擦擦脸,强装镇定道。
“能告诉我夏冰是怎么死的吗?”芷若面色平静,眼角留出的泪水,诉说着她的悲伤。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听小智说是被苟队长压榨死的。”
“苟栋溪!”芷若擦干眼角的泪水道:“多谢贵人帮我打探弟弟的消息,这是明天拍卖会上面要拍卖的物品单,我先走了。”
“嗯。”芷若把一张A4纸放到茶几上转身离去。
钱多多简单冲个澡,吹干头发,裹着浴巾拿起茶几上的物品单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