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穿过高架桥之后开始转向,我从车窗盯着后面的车,在我们车转向后,后面的车也跟着转换了方向。
我郁闷至极,看来这个“尾巴”是盯住我了,我从太平洋环球联合慈善基金会出来就被跟上了。不用问,这肯定是马克派来的人无疑了。
出租车又开了一阵,最终在市区二环内的一座小区门前停了下来。我付完车费赶紧下了车。进入小区后,我开始留意我身后的动静。
我打开手机拍照功能,将模式调成自拍模式开启了前置摄像头,假装玩着手机把摄像头从对准了我的身后,从手机屏幕里直接观察身后的情形。
不出所料,之前跟着我的人从手机屏幕里再次出现,所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同伙,现在是一条“尾巴”变成了两条,变得更加难甩了。
凭着记忆来到三栋二单元,然后坐着电梯上到了五楼。我从电梯走出来,观察着电梯外的动静。
这栋楼安装有两部电梯,在我上了五楼后,看到另一部电梯还处在更高层没有动,而我刚才乘坐的这部电梯门自动关闭并开始下行,同时楼梯间内也传来了跑动的脚步声。
我赶紧来到503号的房门前,拿出电子智能钥匙,插进了锁孔里,三秒钟之后绿灯亮起,我扭动钥匙将门打开。于此同时,电梯也显示来到了五楼,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拉开房门进到屋里。
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客厅的玄关处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六十多岁西装男人和一个秃头猥琐男子正在握手。
这个六十多岁的西装男人是我上家公司的集团大老板,而这个秃头男子正是王秃子。没错,我来的就是王秃子家,这两个“尾巴”不甩掉我肯定是不能回我自己的住处。于是,我就故意把他们带到了王秃子的家里,要霍霍也是霍霍王秃子家。
我印象里王秃子应该是一个人居住,前两年王秃子结婚,我跟大头帮忙接新娘的时候来过他们家,所以知道王秃子住哪儿。
后来不到一年王秃子就离婚了,俩人也没有孩子,所以手续办完他前妻就搬了出去,倒也痛快。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王秃子在太平洋环球联合慈善基金会里,家里正是没人的时候。
我在客厅和卧室转了一圈,确定屋里确实没有其他人后,便悄无声息地伏在房门上把墨镜往下拉一拉,露出眼睛从猫眼洞里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从猫眼里往外看只看了一眼,我就赶紧往后撤了撤身子。刚才从猫眼里,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贴在门板上。
我定了一下心神,重新从猫眼里看去,仔细观察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慢慢的我发现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身体,他正贴在门板上似乎是正在听屋里的动静,我跟他只隔着这么一扇门板。
听了一阵没听到什么动静,于是他站正了身体。这时候我看清了这人的五官,是那个一开始跟着我的男人。
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两个人低语了两句,之后悄悄躲到了楼梯间里。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见这俩人没有想走的意思。我移开了身体用手往上扶了一下墨镜的镜腿,把墨镜重新戴好。
我又不能在王秃子家待一辈子,正在着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就感觉两个眼镜腿震动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什么事啊?”
这个声音来得太突然,在空旷的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情况下突然传来一个很清晰地说话声,搁你你也得吓一跳吧?这要不是大白天我还真以为闹鬼了。
我身体不由紧绷起来,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傻啦?”
伴随着说话声,我感觉墨镜的镜腿在轻微震动,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好像是从镜腿里发出来的。
我摘下墨镜,声音果然消失了,我再次戴上墨镜,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你要是没事那我可挂了。”
我赶紧跑进卧室里关上门,小声问道:“文……文叔?”
“这不废话吗!你找我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这儿正忙……”传入耳中声音很清晰,我把墨镜摘下来再次感受了下,声音又消失了。
我把耳朵凑近墨镜的镜腿,能听到非常细小的声音传出:“……对了,‘尾巴’甩掉了吗?”
嚯……好神奇,这墨镜原来是个通话器,我把墨镜重新戴好,问道:“文叔,这个墨镜能够联系到您?”
陆文正说道:“废话!上次不是你要死要活地跟我要个能联系我的方法吗,这个墨镜就是给你联系我用的。”
“可是我不明白我是怎么联系上你的,我什么也没动就自动建立通话了。难道是……靠意念?”我惊奇道。
“别扯!你怎么可能没动呢?你刚才是不是摸左边的镜腿了?”
我想了想,好像刚才还真扶了下镜腿,于是说道:“摸了,怎么了?”
“诶……这就对了。用力按下左边镜腿和镜框的连接位置就能建立通话联系。”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莫名其妙地就听见有个声音传进我耳朵,我夸了一句:“这个东西倒是不错啊!”
陆文正牛气哄哄地说:“那是自然,骨传导技术,可不是市面上那些低端技术能比的,就我现在带着的这副跟你的那是同款。”
不过听陆文正刚才说的,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细节,于是问道:“按左镜腿是通话,那右镜腿是不是也有功能?”
“嗯……猜对了,右边镜腿和镜框连接位置用力按下去会开打墨镜的红外夜视功能。”
“这么神奇吗!”我突然奇想,“那我要是两个镜腿一块按呢?”
那边陆文正一阵呼哧带喘地说:“你想累死它呀!我现在真忙着呢,送你的眼镜盒里有说明书,没事你自己看吧……”
这老梆子呼哧带喘、吭哧瘪肚的,一准儿没办好事,不会是……
“文叔,你干啥坏事呢?”我故意讥笑道。
“我能干什么坏事,躲城管呢,都撵我三条街了。本来刚才藏得挺好,跟你小子一说话又暴露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跑路了……”说完,那边再也没有了陆文正的声音。
现在我还没心思研究眼镜的问题,目前得先把门外的两个人解决了才行。想了想,打开卧室的门,然后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让他们听到我从卧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