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府顺服务区,下车在服务区吃了点儿东西给油箱加满了油,稍作调整后就又开始出发了。
这次换作长梭男开车,我们保持着每四个小时左右就进入服务区进行补给和更换一次驾驶员的频率,人歇车不歇。最后在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家都换过一轮,每个人都已经乏得不行了。
最关键的是越往北感觉温度越低了,长梭男提议在前面的服务区停下休息。我开着车从高速分岔路下来,驶进服务区。下车后被夜风一吹顿感一阵凉意,王秃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从后备箱取出长衣长裤穿上。算了算已经向北开了十几个小时了,纬度越来越高。
我们几个也都从各自的行李里取出长衣长裤……
换好后,我们在服务区吃了口热面,稍作休整后换上王秃子开车马不停蹄的就又开始出发了。
这次我上车后没多久就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盹儿。不知过了多久便真的睡着了,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浑身发冷,我蜷缩了一下身体,慢慢地就没有这种感觉了,直到被一阵颠簸给颠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还是王秃子在开车,不知什么时候车里开启了暖风,此时王秃子已经减速正在驶出高速公路。
到了?看了看旁边的长梭男和墨镜男,两个人还保持着我睡觉前的姿势,微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这俩人是跟我一样是刚醒还是一直没睡。
王秃子驶出高速路口后,我打量着车外的景象。现在是凌晨不到五点,外面天还没亮,路灯下能看到几处不算高的楼房,并不宽阔的道路两边多是低矮的建筑,路上稀稀拉拉偶尔有几辆车经过,俨然一座小县城的样子。
我打开手机上的地图看了一眼,现在我们的位置显示是在庆林县,接下来就是要找虎丘山了。
王秃子继续开了一阵最后将车在路边停下,打了个呵欠后开门下了车。他这一开车门不打紧,原本因为开着暖风还算暖和的车里顿时就灌进来一股冷风。在车外的王秃子反应更加明显,直接打了个哆嗦,然后赶紧开启后备箱在车后翻找起更厚衣服。
我们也跟着下了车在车后翻了起来,我直接将能穿的厚衣服都找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换到身上。
一番收拾之后,长梭男自觉进到了驾驶位,按着车载导航继续前进。又开了一阵,我们已经驶出了县城,天色也渐渐开始变亮,火红的日头逐渐出现在车子的右方,北边满是连绵起伏的山岭映入了眼帘。
我们开着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逐渐在两边的路上开始出现白色的霜雾和积雪,现在我们不光纬度更高了,海拔也更高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儿绿草,满眼都是积雪、石头和松柏这些针叶树木的时候,我看了眼车载导航,显示前方不远处就是终点,知道我们应该是要到地方了。长梭男驾着车一直开到前面的一座村庄路口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
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我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很多房子的烟囱上正冒着炊烟。山里明显要比山外更冷,我们跟着长梭男走进村里,村里应该很少有外人来,村里偶尔出门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看见外人指指点点。一个在外面正抱柴禾的干巴老头将手中的柴禾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土朝我们走了过来。
老头儿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问道:“几位找谁啊?”
长梭男对老头说道:“我们是来旅游的,途经这里想在这里歇会儿补给点食物和水。”
老头儿“哦”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最近旅游的还真多。”
我们都听出了老头话里的意思,长梭男追问道:“大爷,最近还有其他人来过咱们村子吗?”
老头儿点了点头:“是啊,前两天有几个人也说是来旅游的,在我们村住了两天,直到又来了几个人似乎跟他们认识,这才一起走了。”
长梭男继续问:“那他们去哪了您知道吗?”
“这可不知道。”老头说,“不过我得劝你们一句,我们这地方除了有点雪有些山外,没什么可看的。最多也就有点儿野物,但是现在国家法律有规定不能乱捕乱杀,所以我们当地人也是不敢随便去抓的。”
我是看出来了,这村子偏僻一般不来外人,老大爷明显是把我们当做我们当成偷猎的了。
长梭男笑道:“大爷,您可能误会了,我们真是来旅游的。”
老头儿摆摆手说:“这个别跟我说。”说罢扭头抱起柴禾就进屋了。
老头儿刚进屋,不远处一个围着围巾的老太太朝我们走了过来,边走边朝我们招手,我们盯着老太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老太太走到我们跟前,满脸堆着笑问:“几位是来旅游的吧?”长梭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老太太想干什么。
老太太继续说:“头两天也有几个来旅游的,就住在我家了,你们要是没地方去,也可以先住在我家,吃喝全管。当然,这住也不是白住……你们看着给点儿就行。”
长梭男听到老太太说前两天来的人就是住在了她们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老太太见我们同意了很是高兴,带着我们往她家去。
老太太家不远,离我们说话的地方也就三四十步的距离。院子不大,但是有些破旧,看样子盖起来也有个二三十年了。刚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干巴老头儿在弯着腰往灶堂里添柴禾,看见这么多人进来愣了一下。
老太太赶忙介绍:“老头子,这几个也是来咱们这噶哒旅游的,多熬点儿粥,客人们喝了也好暖和暖和身子。”老头儿答应一声掀开锅盖往里撒了两把苞米面。
我们跟着老太太进了里屋,里屋是一张大土炕,烧得暖暖烘烘。老太太忙着给我们倒热水,我们把外套脱下来搭在炕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