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东西就在他的计划中做了一些改变,直到第二周三的时候,他们要准备下乡去了。
因为要调动一些送粮的车辆,沈砚秋带着纪舒出去,去和粮库,去和汽车队,去与各个单位函接,然后联系好了,下午回到办公室时,吕仲渊再给他们俩分配了要准备些什么的要求。
而晚上回家,他们说起要出差三天的事。李婶就担心梁新月吃不好。
梁新月笑道:
“绝对没问题,我下去多少还是个领导,肯定是紧着好的给我吃,放心吧,就算他们不给我吃,我这带了粮票呢。到时我们自己开小灶,去国营饭店吃。”
周国良提前就帮梁新月准备好了各种要带的东西。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还有资料这些。周四早上走得比较早,但洪嫂子和李婶都是更早的起来给他们做好了早餐。
周国良还一早起来就把画给检查了一下。并提醒吕仲渊注意通风,梁新月一闷了就会不舒服。
“老吕,现在你是我们家大哥了,新月有你带着去出差,我是放心的。”
吕仲渊差点笑了。
你这是放心的样子?
一早起来折腾了车子,再在又啰嗦的一大堆。
生怕哪里没想到了。梁新月都看不过去了:
“要不你跟我去?”
周国良伸手就把梁新月抱在怀里: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
六点多他们就出发了。先到了农业厅接到了纪舒,又去了小沈家接到了小沈,然后再开车到了粮库那边。
今天要送下去的粮食昨天都装好了车了。他们到的时候,车队的队长也正好过来:
“五台车,都装好了,可以出发了。”
梁新月关心的问道:
“驾驶员和跟车员都吃早餐没有?”
“吃了,昨天就给食堂说了的,师傅一大早起来做的。他们都准备好了。”
吕仲渊开着车,这条路不是很平整。梁新月坐在副驾位上,这里宽敞一些。
对纪舒来说,这是她第一次下乡走这么远,而且这个工作以后是她工作的重点,所以,她的关注就更多一些。
车内摇摇晃晃中,她想看资料,却是看不好。梁新月提醒她:
“小纪,今天早起,你不如睡一觉到了。放心吧,我相信你这些天看的资料已够多了。”
纪舒笑笑,但还是收了起来:
“嗯,但睡不着。”
吕仲渊说道:
“睡不着好啊,和我说说话,免得我睡着了。”
大家都笑了。
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笑话来。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谈恋爱上,梁新月突然说道:
“小纪啊,有没有心思找一个当兵的?”
纪舒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我还没想过呢。”
纪舒的母亲去世的早,家中与父亲还有一个弟弟一起生活的。弟弟现在还在下乡,还没回来呢。
吕仲渊笑道:
“你是想到家里的那两个单身汉了?”
梁新月啧啧两声道:
“才两个吗?我们家的单身汉可不止两个。”
吕仲渊不言语了。梁新月笑着转头对纪舒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找个军人不?我这里有门路哟。哈哈哈。”
沈砚秋怂恿道:
“小纪,这事,我觉得你听梁姐的,你就看看她嫁的人,那她选的人肯定不错啊。”
梁新月哈哈一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和我们家老周,我可是先做了寡妇后才和他成了夫妻的。”
吕仲渊知道这个事,但这两个小年轻不知道。
梁新月也就只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年周国良执行特殊任务没有了消息的事,她算是个换亲的新娘子的事。
听得两个小年轻一愣一愣的。
他们真的不敢想,这么聪明能干的副厅,居然年轻时是过的那种日子?
梁新月低头笑道:
“所以,命运给一个人的,只是要有一个机会。而我,跟着老周随军后,我的机会就来了。这不,我的命运就改了。”
梁新月的人生,确实是起起伏伏的,谁又能想到,以前她只是一个随便由婆母搓磨的人呢。
小纪听说了这事,气愤得很,看着梁新月道:
“那你那婆母还在吗?现在她可不敢搓磨你了。”
梁新月长长的出口气道:
“不在了。”
然后举了一下左手:
“我只给你们说过我的手是受伤的,其实,就是我婆母和我大伯哥,就是老周的大哥打的。他们被枪毙了。当时,我是军嫂,他们打我,就是破坏军婚。而且我当时也是国家工作人员了。”
小纪和小沈都不知道这些。
梁新月也不再说:
“这些事都过去了,现在他们家的事,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你看看,嫁军人,还是有好处的,最少,国家还能再保护你一下。”
“但是,嫁军人,也有坏处,就是我提前做了一回寡妇那种,当然,还有就是我上次被打,他又出任务了,结果他都不知道我受了多重的伤。”
小纪听了心疼得不行:
“梁姐,你这…当军嫂其实很苦的。”
梁新月笑道:
“是呢,当兵的人呢,国家是把男人当生产队的驴那样用。而当军嫂的,是把女人当男人用,和人家的夫妻不一样,当军嫂的得八般武艺,样样会。别人家男人做的事,咱军嫂得自己能做。”
“但是,现在当兵的不是都要上前线,以后国泰民安,前线也将很少了。你也可以选择做一个文职军人的妻子,一样是军嫂,但他所从事的事,就没那么多危险。”
小纪抿了抿唇:
“我…我考虑考虑。”
小纪也是二十有二了,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还没说亲的姑娘,都算是大龄了。好多像她一样大的,都当妈了。
小纪看看车窗外,也不是没想过,当年读书的同学也有追求过她的,只是人家看到当时她的家的负担重。父亲只是一个炊事员,还要供弟弟读书。
而后,父亲没有其他的门路,自己也只在乡下工作。就更被这省城里的人看不起了。
追求过她的人,也不给她写信了。去年,那人终是与这省城的一个小学老师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