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顿时觉得热泪盈眶。
她有点不太适应地说道:“可是,母妃......如今我才刚刚嫁到九皇子府,你就说要让我当以后的主人。”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浅浅真的有点不敢置信,姜昭和陈知宁竟然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刚刚嫁到这里,就让自己掌家。
陈知宁对着浅浅笑了笑,并将掌家的对牌钥匙交给了浅浅,说道:“既然这府中已经有世子妃了,这对牌钥匙就交给你了,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你来亲自掌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母妃相信你。”
“要有什么不懂的就及时来问母妃,母妃自然是愿意教导你的。”
浅浅听到这话,立刻对着陈知宁福了福身,十分真诚地说道:“多谢母妃厚爱了。”
她没想到这位皇子妃竟然如此宽厚温和。
以前没嫁过来的时候,倒是知道姜昭和陈知宁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这般亲切,竟然将自己这个儿媳妇,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浅浅只觉得心中十分高兴,立刻抹了一把眼泪,对着姜昭和陈知宁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道:“多谢公公,多谢婆婆。”
“公公婆婆,日后浅浅一定好好地为九皇之府上下打算,好好地操持全家,并且生儿育女。”
“这倒不必啦。”
姜昭和陈知宁对视一眼,便对着浅浅笑眯眯地说道,“生儿育女嘛,如今你毕竟还小,等到过几年再生儿育女就成了。”
如今浅浅的年纪大概刚满18,既然是这般年纪,那这个年纪生儿育女倒是也可以了。
只是......姜昭和陈知宁心中沉思,要是让浅浅这么快就嫁过来,生儿育女的话,恐怕会劳累她,毕竟她还要打理这府中上下的事务呢。
而且浅浅之前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可能地位并没有那么高,隔壁御史大夫家的宅子只是一般般大。
九皇子府上上下下多少人了?而且宗室姻亲,浅浅她理得清楚吗?
还是先让她缓一缓为好。
姜昭和陈知宁都是眸色清亮地瞧着浅浅,对着浅浅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委屈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们......都不是什么严厉的长辈。”
听到这话,浅浅立刻破涕为笑,笑眯眯地点头说道:“二位的确都不是什么严厉的长辈,浅浅愿意和二位说话。”
姜昭和陈知宁对视一眼,随即他们两个就都笑了。
他们对着浅浅说:“好了,事儿已经说完了,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
另外,姜昭还把文光单独叫过来,叮嘱了他几句:“你媳妇如今年纪还小,你们两个在床上可得少折腾。”
“???”
“!!!”
听着这话,文光当时脸就忍不住红了,支支吾吾地对着姜昭说道:“父亲,你......你......”
“你说这话当真是让我脸红啊。”
“唉,这有什么的,反正咱们都是自家人,教一教你,这不是很正常嘛。”
说着,姜昭就立刻拍了拍文光的小肩膀,对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哎呀,你如今年纪还小,你这个年纪呢,应该在朝政中多多用心,至于这家中嘛,一切就都交给浅浅了。”
“文光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于是脸蛋红红的离开了正厅。
见到他走了之后,姜昭则是和陈知宁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们两个一起下下棋、喝喝茶。
今日难得空闲,姜昭还跟陈知宁感慨呢:“若不是文光成亲,这陛下根本就不会放我出来的。”
“毕竟你是陛下最信任的弟弟,而且还是他最有才华的弟弟,他怎么可能放你出来呢?”
“是啊,皇帝的江山,好像是我的半壁江山似的。陛下真不把我当外人!”
“这段时间可给我,还有兄长忙活坏了。”
“陈泊倒是热衷得很,他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个纯臣,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不想做这个纯臣了。”
他摇了摇头,脸色有点难看,“要知道,做纯臣嘛,还是陈泊做比较好。”
自己只适合做一个闲散王爷啊。
瞧见姜昭日渐消瘦,陈知宁其实心中也是很心疼的。
陈知宁连忙拍了拍姜昭的肩膀,对着姜昭说道:“不过你也不必这么着急上火,咱们皇兄交代咱们做的事情,咱们按部就班地做就是了,只是动作慢一点,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说的倒是。”
姜昭点点头,随即说道,“不过大势所趋,任务在咱们肩上,咱们也不能瞎做呀。”
“你说,这有的地方,有的事情,那简直就是十万火急的,比如说江南水灾、粮灾这些事情,咱们怎么可能慢点做呢?要是慢一点点,那么拖累的就是万千百姓的性命啊。”
听着这话,陈知宁连忙点头说道:“很有道理。”
“咱们呢,只能等到之后文光成亲,再稳个两年,生个娃娃出来,这样的话,皇帝就会放心文光去各地做事情了。”
“而且咱们的其他几个儿子如今也是慢慢长大了,也可以辅佐太子。”
如今的太子就是乐儿,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姜昭若有所思地对着陈知宁说道:“乐儿倒是文武双全,咱们家的文清和文晏,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跟在咱们太子殿下身边,太子殿下那边若是有事,陛下对太子有什么吩咐的话,估计文清和文晏也会顺带有些官职。”
果然没过多久,由于文光成亲,朝中没什么年轻人可用,那么陈知宁和姜昭的儿子,文清和文晏直接就进了朝中当了官。
一个当了太子身边的禁卫军统领,另一个则是当了小将军,负责看守城门。
文清一直跟在太子的身边,但是文晏如今则是要分开了。
并且九皇子府这边他也是时常回不来的,因为在城门那边,每天来回,实在是要费太多时间了,所以姜昭和陈知宁干脆就让他在外头住。
姜昭和陈知宁都知道,他在外头住可能住不惯,所以就特意三天两头地带着家中的人,一起去看看文晏。
听说文晏在那边和刘老将军处得十分好,刘老将军还经常带着文晏一起去他家住,那就不用担心在外头住不住得惯的事情了。
刘老将军乃是当朝权臣勋贵,老牌家族了。
若不是刘老将军如今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如花似玉,恐怕刘老将军早就被封一个侯爷或者国公了。
皇帝觉得那样没什么用,于是干脆就封了他的女儿为苏阳县主,赐封了晋城附近的一个县做封地,也是十分恩宠了。
刘老将军非常看重文晏,对他多加褒奖,在军中干什么都愿意带着他,于是守城门这个活儿反倒是落得十分清闲。
但是文清就不同了,文清一直跟着太子到处跑,太子去哪里他就得去哪里。
太子如果坐马车的话,他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跟着一起坐马车。
那每日可实在是累呀,一天到晚走下来,这脚丫子都磨了好多个血泡。
姜昭和陈知宁瞧见他每天晚上回来都恹恹的样子,都感觉有些心疼了。
而此时此刻,傍晚时分,文清刚刚回来。
就见到文光对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弟弟说道:“哎呀,赶紧把你的鞋袜脱下来,我让你大嫂已经给你打了水,让底下的丫鬟给你洗洗脚吧。”
听着这话,文清就有点害臊地低下头,他有点难受地说道:“不必了,大哥。”
“我这脚丫子刚走了一天,又是汗又是啥的,一股味儿,劳烦家里头的这些哥哥姐姐们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文清这孩子就是客气,姜昭和陈知宁正往正厅赶呢,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姜昭和陈知宁都心疼坏了,他们连忙拉着文清就说道:“哎呀,好啦好啦,别废话了,既然让家里头的别的小厮丫鬟洗你心疼。”
“这样,你爹亲自给你洗吧。”
说着,姜昭就立刻把文清架起来,把文清的鞋袜脱了。
鞋袜一脱,果然上面满是血泡。
瞧见这个样子,姜昭一时间都无法下手了,他还忍不住抬头看着文清,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唉,你弟弟倒是比你享福啊,刘老将军那边能多多照顾......可你......哎。太子殿下有心袒护,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说着话呢,外头则是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知道文清哥哥在吗?”
众人一扭头,随即就见到一个俏皮少女,正是陈宝宝。
见到陈宝宝过来了,文清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把自己的脚往一边收,不让陈宝宝看到自己的脚。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上面全是血泡不说,而且自己的脚还没洗呢。
瞧见他在那里躲,随即陈宝宝就眼尖地瞧见了文清脚上满是血泡,立刻!她的眼神就变了!
她连忙对着姜昭和陈知宁福了福身,行礼说道:“姨母、姨父,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啊?”
“哎呀,你文清哥哥在军中受了些伤。”
“......不要紧不要紧。”
陈知宁连忙把陈宝宝拉到一边。
但是陈宝宝却不避嫌,立刻就冲了进去,把文清的脚硬生生地给掰了过来。
这一幕,直接让众人都给看呆了!
文光张大了嘴巴,姜昭也张大了嘴巴,陈知宁也张大了嘴巴。
他们三人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神同步,竟有些滑稽。
陈宝宝尖叫一声说道:“文清哥哥,你这是咋了?!”
“我......”
“我来给你上上药吧,你这脚......”
“哎呀,不行不行。”
“少废话,我得先给你清理清理伤口。”
说着,她就风风火火的把那热水盆端过来,轻轻的用水擦洗着他的脚,根本就不嫌弃脚上有污垢,也不嫌弃脚上有异味。
听到这话,文清立刻脸都红了。
他的脸羞得不行。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害臊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你快放开我(o﹏o?) !!!”
“哎呀,怕什么?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看你的脚啊。”
“再说就算是大姑娘,难不成还不能看脚,看个脚能咋的了?”
她立刻把文清的脚给拿过来,仔细地按摩着。
瞧着上面的水泡,随即说道:“文清哥哥,你明日是不是也要正常上职?要是正常上职的话,我还是用一些消毒的银针把你脚上的血泡捅破了吧。”
“要是不正常上职,倒是可以慢慢让它自己破。”
“正常上职的话,这脚上的血泡不捅破,恐怕是不成的,明日走不了路。不过,这捅破了恐怕会有些疼,你自己多多注意呀。”
文清和陈宝宝一商量,还是把他脚上的血泡给捅破了。
陈知宁这个时候,拿着银针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正乖乖巧巧给文清处理伤口的陈宝宝,心中有些异样。
唉,这陈宝宝估计是喜欢自家儿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文清这个年纪也是时候定亲了。
她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些纠葛。
只是如今倒是被他们撞破了。
也不是撞破吧,而是文清不知道避嫌。
如此倒是也好。
回头等她回去,姜昭和陈知宁就打算提着聘礼去陈家提亲,陈泊想必也是会愿意的。
陈泊应当也是能晓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情谊,毕竟哥哥那么聪明。
把银针交给陈宝宝之后,陈宝宝就立刻帮着文清处理血泡了。
等到处置了半个小时左右,文清的脚终于处理好了,伤口也被仔仔细细地包扎好,而且还涂了一大片的药膏。
药膏味道有些难闻,但是,是陈宝宝亲自给文清涂的,也是姜昭和陈知宁从宫中太医那里讨来的药膏,效果还是挺好的。
文清十分感动,对着陈宝宝说道:“多谢你了,宝宝。”
“不过......不过下次你可千万不要这样了,咱们两个毕竟是一男一女,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