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按着昨日的方法将竹筒塞进去,女子似乎妥协了,没怎么反抗。
一顿饭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全喂进去。
小翠帮她收拾干净,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说着话,“昨夜那个讨厌的男人又来了,可我却有些庆幸。因为如果他不来,我也会被指给别的客人。”
小翠蹂躏着手里的布巾,“只要走上这条路,就永远回不了头了,哪怕你是被逼的,也同样如此。”
女子眼神微动,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嘶哑的哇啦声。
“今日是小姐挂牌的第四日,也是我接客的第三日。”小翠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睛紧盯着她,“你呢,你来这儿第几日了?”
小翠本没想着她能回答什么,说完就把头低下,不再看那女子。
“姑娘,我来替你上药。”陆紫林推门进来,看见那姑娘床边坐着个小丫鬟,颔首与她示意。
小翠敛起托盘,行了礼后匆匆离开。
经过陆紫林身边时,留下一股子味道。
陆紫林嗅闻了几下,觉得与那日到堂中找他医病的那位女子身上的味道一样,不由得回头看着小翠离去。
直到小翠消失在墙角,陆紫林才如梦初醒,抬步走向床边坐下。
“昨日我回去后,根据你的伤势开了一个方子,等会儿我拿给护卫大哥,让他熬成药汤喂你喝下,对你的情况大有益处。”陆紫林一边仔细的为那姑娘上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其实他想问问刚刚出去的那个姑娘是谁?
可很明显躺在床上舌头受伤的的女子并不能回答他。
陆紫林只能作罢。
抹完药,陆紫林起身告辞,“这几天不要试图用力,无论怎么样,身体是自己的。”
床上的姑娘仍然与昨天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护卫大哥,这是我为她开的药。”陆紫林走到门外将药包递过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三次,随餐服用即可。”
护卫接过药,神情冷淡的点点头,将他送出门去。
另一头的小翠送完饭,再次去到了青盈房中。
“姑娘,我来帮你。”小翠一推门,就看见青盈似乎在柜子里找着什么东西。
“哦,无事。你先坐。”青盈关上柜门,捋了捋头发,“柜中有块料子,我想着给你做套衣服。没成想怎么也找不到了,真是奇怪。”
“我不需要那么多的衣服。”小翠走过去拉着青盈一起回到桌边坐下,神色愁苦地说着,“在这楼里,穿的太好看了,反而是种罪过。”
“小翠。”青盈眸光一闪,“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那房中的恩客,是谁啊?”
“姐姐不知?”小翠以为过了几日,她应当心知肚明,“就是你房里老爷的那位下属啊。”
小翠似乎怕自己说的不够准确,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就是那日你在屋外替我拦住的那个男人!”
“竟是他?!”青盈讶异不已,低头思忖几番后,“小翠,过几日,你与我一道出门踏春吧。”
“出门?”小翠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过这个花楼了,“可陶妈妈不是不让我们自己出去吗?”
“我自有办法。”青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出了门,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姐姐,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小翠有些紧张。
“你这几日只管尽力,好好安抚住他。”青盈神色坚定地看着她,“剩下的由我来做。”
“你想做什么?”小翠觉得自己犹如死水一般的内心动起来,“逃出去吗?”
“到时候自会告诉你。”青盈其实也没想好,“等到了那日,你自然就知道了。”
小翠没再说话,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
——
月色刚起。
小翠与青盈的房中都来了客人。
一模一样的配置,毫无新意的酒席。
小翠按着昨日那般,一片温柔顺意地哄着那男人,二人相安无事的共眠于床榻。
楼上的青盈却在老爷的关键时刻抵住他,凑在他耳边轻轻耳语,“爷~,咱们换个花样。”
老爷眼中的兴致更甚,顺从的躺下由她为所欲为。
青盈拿起红纱,轻轻的束在男人脑后,遮住他大半的视线。
而后低下头去,肆意的在他身上起舞。
云收雨歇之后。
青盈娇柔的依偎在男人臂弯中,弱声道,“爷~青盈有个事儿想求您。”
男人正在回味,闻言有些稀奇地望着那怀中的女人,“可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说出来,爷替你买来便是。”
“倒也不是。”青盈蹙着细眉,撑起一小半身体看着男人,“我听妈妈说,爷要带我出去踏青,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男人伸手抚摸着青盈,“你想去哪?”
“爷说去哪,青盈就跟着爷去哪儿,只是...”青盈咬着唇,欲说还休。
“美人要什么只需说,不必有所顾虑。”男人神情餍足,心情大好。
“我有个小丫鬟,”青盈顺势又趴回男人怀里,“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想带着她一同出去看看,不知老爷可否准允?”
“这个事儿嘛,”男人一把将青盈压在身下,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看你顺不顺爷的心意了。”
“哎呀,讨厌!”青盈娇喝一声,顺着男人的力量滚进床里。
青盈知道,即便男人没给出正面回答,可他的态度却没有表达出拒绝,这已经是难得了。
床榻再次摇晃起来,连带着青盈眼前的景色也晃起来。
可青盈此时清醒的很,一边分神配合着男人,一边在心里想着。
毕竟离真正出门还有不知几日,自己多说几遍,总能得了他的首肯。
第二日男人离开时,青盈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伺候男人穿衣洗漱,伺候他用早饭,直到男人离开。
小翠也没像前几日那样抗拒,甚至还在男人出门前亲了他一下,得到了男人激烈的回应。
老嬷嬷在暗中观察着,将她们二人身上的变化一一说与陶仲衿。
彼时的陶仲衿正在画画。
年轻男子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画布。
老嬷嬷见多识广,波澜不惊的站在陶仲衿一旁,对陶仲衿的画艺赞不绝口。
陶妈妈听了她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之前年纪小不知情趣,现在懂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