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瞅,那刘殿臣和孙学义这俩人的腿肯定是废了,一个抱着腿在那儿“哎呀啊啊”地叫唤着。
走上前,吼道:“我问你们,昨天谁打的,来。”
大羊子在旁边一瞅,这事儿差不多得了呗??
“你妈的,你把嘴闭了,听没听见。”
贤哥眼睛一瞪,大羊子心里也害怕,真就没敢再吱声了。
贤哥又瞅了瞅,想着把他俩拽起来,心里琢磨着,旁边这几个老弟,有一个算一个,昨天肯定都动手了,不就是大羊子这帮人,什么万举了,什么老乔啥的,这帮家伙,他找的这些外援,能都没动手吗?像什么亮子了,还有东方广场的二锁啥的。
贤哥这一留手,扭头喊:“大伟,砍他们,昨天把华山大哥他妈给剁了,包括松柏三哥不也给剁了吗?”
说着就把刀一举,“我操我操,操操”,上去就对着万举、老乔这帮人一顿砍,“啪啪”的,每个人身上也都挨了三四刀,砍得这帮人嗷嗷叫着爬起来了,都起来了。
贤哥这才看向大羊子,说:“大羊子,今天我为啥没弄你,我告诉你一声,我念的还是咱这些年的情谊,但是这个情谊就像信用卡一样,已经让你透支完事儿了,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你在外面这两年干的这些事儿,我小贤知道,我心里有数,但是我念及着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在社会这条道,越走越偏了,多余的话我不跟你说了,好自为之。”
然后又说:“走,都得去,上他妈绿园医院给我大哥道歉去,跪那道歉?”
贤哥这一狠起来,那气势吓得人都迷糊。这边二弟、春明一过来,“嘎”的一下薅着刘殿臣和孙学义的脑瓜子就给拽过来了,就这俩逼最他妈能装犊子,“嘎嘎”地往车顶上一扔,开着车就奔绿园区去了。
这一路上,大羊子在车里面,那脑瓜上的汗“哇哇”地往下冒。
等到了医院,一进屋,华山大哥和松柏三哥在屋里坐着呢,二弟、春明把刘殿臣和孙学义“啪啪”往这一扔,那俩人的小腿儿耷拉着,“哎呀那啊”地叫唤着,费劲地往起跪,可跪都跪不稳,春明过去骂道:“你妈的,给我大哥道歉!听没听见,跟我大哥道歉。”
华山大哥摆摆手说:“行了,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大羊子这才赶忙说:“山哥,我就对不住了啊,对不住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样的啊。”
贤哥一听,眼睛一瞪,说:“咋的呀,你比谁多点啥呀?你这俩兄弟跪着,你他妈站着跟我们哥几个说话呀。”
这话一说完,二弟“扒”的一下就把手往腰上掏,骂道:“不是,你啥意思啊?”“啪”的一下子,看样子又要动手了。
这大羊子那也是知道形势,绝对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嘎嘎”一下子,立马就跪着了。
咱说不跪能好使吗?不跪不得打到你跪。
这一跪,就赶忙对着华山大哥和三哥说:“大哥,还有三哥,别跟我一样的,我错了,错了错了。”
华山大哥这一瞅,心里想着,真的,啥是兄弟呀,小贤真是我兄弟,他知道我他妈要的就是这口气,这事儿办得够敞亮、够牛逼了,多解气呀,“咣咣”的,你敢动我两下子,操你妈的,腿都给你打折了,咱都是在道上混了一辈子的,那能看不明白吗?
那刘殿臣包括孙学义那腿肯定是废了。
再一看大羊子也跪着了,就摆摆手说:“行了,起来吧,起来吧。”
大羊子他们这才费劲地往起爬,华山大哥又拿手一指唤着大羊子说:“羊子,小贤,我就跟你说一句话,你再这么走,真的这条路,就让你走死了。”
大羊子赶忙应着:“我知道啊,我知道啦。”
大羊子这边,一手搀着一个,那俩家伙瘸瘸拐拐的,正好就在绿园区医院呢,那就直接在这儿看病,也省事儿了。
再看那头,李国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把电话拿起来,打给了钱军,电话一通,就骂道:“喂,钱军。”
钱军问:“谁呀,你妈的。”
李国栋吼着:“我他妈李国栋,这么的,那50万我告诉你,明天下午你要不给我送来,你记住,我他妈打死你,腿他妈别说我给你打折了,说打死你有点他妈吹牛逼了,但是你两条腿肯定我给你掐了,听没听见,你那个破逼商店我得给你砸了。”
钱军一听,赶忙说:“那我拿我拿我拿,别的别的啊。”
这不,钱军乖乖地把这50万给送过去了,本来就欠人家的,人家国栋也没多要,就要这50万。
等把这钱送过去以后,钱军又接到一个电话,谁打来的呢?大羊子。
电话一接通,大羊子就喊:“钱军,你这么着,你给我拿100万,现在给我送到绿园区医院来。”
钱军一听就懵了,问:“不是羊哥,啥意思啊啥意思啊。”
大羊子骂道:“你妈的,为你摆这个事儿,我两个兄弟现在腿都给打折了,你过来来看看,腿他妈都给打截肢了,我管你要100万多吗?你妈的,你要是敢跟我还个价,或者说你说个不字儿,你记住,我他妈抓着你整死你,听没听见?”
钱军听完,赶忙说:“行行行,那你让我缓几天?”
大羊子吼道:“缓你妈了个蛋缓啊,我兄弟在这儿住院不需要花钱呐,没你能他妈有这个事儿吗?我告诉你,今天下午我看不着这个钱,晚上我就去找你去。”
钱军吓得赶紧说:“行行行,羊哥你别别别来别来,我想想招,我想想招。”
这钱军,那真是,跟自己这帮合作的亲戚呀,朋友啊,等等一大帮人开始凑钱,一下午还真就把这100万给凑上了。
凑完了拿着钱送到了路园区医院,“叭”的一下子往那一摆。
大羊子拿手一指,骂道:“滚犊子!滚犊子。”
钱军出来那肠子都悔青了啦,心里想着,你说要是当初听话,你说你本身人家给你介绍这活儿,你就该给人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呗,这回一分钱没省着,自己他妈还搭了100万,你说这不是没卵子找茄子提溜着嘛,纯他妈活该!!。
从此以后,这大羊子跟贤哥之间的隔阂那是越来越深了,后期还办了挺多不地道的事儿。
咱今儿个这故事得从哪儿唠起呢?就得从南下支队那老大,也就是咱宽城的社会大哥于永庆,大伙都管他叫大庆。
咱都知道,大庆跟梁旭东在长春那社会上,那是个啥局面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尤其是贤哥走了之后,他俩可就从暗地里较劲儿,改成明面上争高低了,两边的摩擦那是越来越多,那就是互相瞅着不顺眼,你容不下我,我也他妈容不下你。
最后,还是梁旭东先下手为强了,让杜老三和王大江在东安夜总会门口,“砰砰砰”,那是连着开了8枪,直接就把大庆当场给销户了。
这么说吧,大庆那在咱长春这些走了的大哥里头,那是最惨的一个,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身上的肉,都他妈一块一块的。
咱今儿个就讲讲大庆跟梁旭东之间的那段恩怨往事。
咱说这大庆于永庆,他打小儿就出生在一个条件老优越的家庭了。
他爹于淼在铁路那边的六扇门上班,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人家那可是担任着领导干部,那家庭条件,那是嘎嘎牛逼。
按咱正常人这思维逻辑来讲,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那肯定得是品学兼优的呀,为啥呢?那资源多丰富。
那时候不有那么句话嘛,说这些优秀的孩子将来那都是给咱祖国添砖加瓦的栋梁。
可大庆这小子,他偏就不走那寻常路,给自己选了条不归路。
大庆打小儿那江湖习气就老重了,就爱跟别人打架斗殴,净靠那股子勇斗狠的劲儿。
老早就步入社会了,隔三差五就被派出所找去谈话。
你想啊,他爸本来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瞅自己儿子这样,心里就想:“妈的,这也太不争气,这要是不好好管管,这孩子长大了早晚得进监狱,整不好,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呢。”
所以,对大庆的管教那也是挺严格。
有那么一天,在派出所里把儿子接回来,那边派出所的所长一瞅,就说:“老于啊,孩子我可就交给你了啊。”
老于赶忙说:“我操,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这不自家的事儿嘛。”
说完,一把薅住大庆的脖领子,就给拽家去了。
到了屋里头,“啪”的一下子,就把那板带给拽出来了。
啥是板带呢?就那种老宽的,过去纯牛皮做的腰带,而且中间是那种铁的,还带个五角星。
老于把那板带“啪啪”一拽开,对着大庆就“啪啪”一顿抽,边抽边骂:“你他妈现在是咋的了?你他妈是不想学好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他妈宁可打死你,我也不让你出去给咱们老于家丢人现眼。”手里的皮带就不停地往大庆身上招呼。
你就想,那皮带抽身上得多疼啊。可大庆这小子,从小那也是个有骨气的主儿,就硬挺着,抬着脑袋就瞅着自己爹,一声都不吭。咱当家长的都知道,打孩子的时候,要是孩子哭,或者求饶啥的,那基本上打完了还能问问下回敢不敢了,还能看着孩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啥的。
可大庆这不吱声,他爹一瞅,这他妈是不服气的意思,心里那火“噌”就上来了。
这时候,大庆他妈在旁边瞅不下去了,赶紧过来拦着说:“你干啥呢,老于,咋的啊,这孩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问你是不是想往死里打他呀,那这么的,你今儿个打死他得了呗,你他妈打死他。”
这边于淼气得,身子都直哆嗦,冲着媳妇吼道:“你给我躲一边去,你说咱家不愁吃不愁喝的,他成天在外边瞎混个啥呀?你说说,我问你呢。早晚有一天,大庆,你别搁那儿得瑟,等你把自己这条命作没了,你就作到头了。”
咱说大庆他爸这话那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这会儿的大庆,那他爸说的这些话就跟耳边风似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反而把他这性格弄得更叛逆了。
毕竟青春期的小孩,眼瞅着大庆这就要过16岁生日了。
他妈就寻思着,跟大庆说:“儿子,你看看今年你想要啥呀?你要啥妈都给你买。”
这话刚说完,大庆抬脑袋瞅了瞅他妈,说:“妈,啥都不要,要钱。”
他妈一听,那家里条件好,也不含糊,“啪”的一大把,十元的大票子就塞到于永庆手里了。
大庆手里有了钱,又有点小名气,就把自己那些个社会上的小兄弟啥的都给拢到一块儿了,像于奎,马利明,还有张运凡等等的,划拉划拉,也有十来个,也算是一小帮了,就在西广场跟前儿集合上了。
大伙一集合,就都喊着:“庆哥,庆哥,庆哥,咋把咱们都叫出来了,这是有事儿啊?”
大庆从怀里掏了掏,“啪”的一下拽出个东西来,大伙一瞅,这是啥呀?原来是一条红盒的“大神”烟,那可老牛逼了,“啪”的一打开,就喊着:“来来来,都过来拿。”
这帮小子一瞅,都惊了,“我操,牛逼,庆哥,红盒的呀,咱平时抽那迎春都费劲呢,这可算是开荤了啦,太他妈厉害了。”
大庆一瞅他们那样,就说:“别他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走走走,今儿个我过生日,我领你们出去吃饭去。”
这话一出口,这帮小孩儿就说:“庆哥,那你过生日咋不早说呢?看看咱谁兜里有钱,来来来,凑凑,庆哥,今儿个咱请你吃饭。”这帮小孩儿也都挺讲究的,你五毛他三毛的在那儿凑,最后凑了两块来钱。
大庆一瞅,不屑地说:“我操,两块钱请我吃饭呐,能吃个鸡毛,不用,今儿个我请你们。”
就这么着,一帮人来到哪儿了呢?来到西广场当时挺有名的一家饭店,红火大饭庄,在这儿摆了一桌菜,那点的菜可老像样了,什么红烧刀鱼了,干烤大虾了,扒肘子了,酱猪蹄儿了,回锅肉了,牛肉段了,还有那四喜丸子。
反正吧,当时那些挺厉害的菜基本上都点了。
上的那可都是硬菜,再加上大庆那是真舍得花钱,把服务员叫过来就问:“服务员!
哎,你好?
你家最好的酒是啥?”
服务员说:“咱们这儿最好的是茅台,先生。”
大庆大手一挥,说:“给我来两瓶。”
你就看这一桌子连菜带酒的,那得他妈百十来块钱。这边人家菜啥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往上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