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捉迷藏游戏很快便结束了。
“鬼”没能淘汰一个“藏匿者”,因此“藏匿者”一方获胜。
庄园大厅的气氛很安静,透露着一抹压抑。
林九注意到纪小霜的脸色惨白的有些不正常。她像是经历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整个人看着战战兢兢的,嘴里嘟囔着什么。
提示也不认真翻译,提示框上一堆看不懂的乱码。
相比较之下,埃森反而显得非常镇定。
不过从他时不时戒备的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林九没有一直待在这里的打算,虽然距离他们离开副本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整个副本的氛围几乎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出于严谨的想法,也是为了安全,查尔斯他们睡在林九的房间。
通过猜拳的方式,查尔斯成功赢得睡床的机会(他表示只要不对上伊万,他的运气想来不错),罗勒和尤金则睡在沙发。
[查尔斯,追星成功第一人]
[我嘞个和偶像睡一张床,我想都不敢想]
[胆小鬼,我就敢]
[有一说一,这哥们拿命追星,是真嫉妒不起来]
[点了]
四人的直播间气氛一如既往,倒是没有被副本内的压抑影响到。
*
即使是到了“生死关键”时刻,林九依旧有泡澡的心情,他甚至还很认真的给查尔斯他们推荐了一番。
尤金和罗勒没那心情,查尔斯倒是很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有机会一定会试试。
“对了,瑞恩叫我小心‘安德鲁森’来着。”
浴室的门半掩着,林九一手搭在浴缸边上,舒服的眯着眼睛道。
“他知道西琳死了。”尤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的语气有些严肃,林九都能想象到他皱起眉的样子。
林九有些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听着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他该不会来过很多次这庄园吧?”罗勒神色古怪的说着,不忘冲着浴室喊一嗓子,提醒林九千万别在里面睡着了。
查尔斯坐在床边,不假思索道:“很有可能,这种套路很常见不是么?”
即使是在副本内部,也能找到许多现实中常见的套路。
瑞恩曾多次来过庄园,参与过多次游戏,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这个解释也非常合理。
“可我不觉得庄园会一直邀请同一个人。”尤金皱着眉说着,有些不确定道:“瑞恩看起来,也对最终胜利没兴趣。”
“自信点,他就是没兴趣。”
林九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他身上还冒着些许热气,脸颊微红,灯光下,能清楚的看到白皙皮肤上没有擦净的水滴。
“不对,应该说是没那么重要?”林九微微皱着眉,轻轻歪了下头,改口道。
查尔斯收回目光,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是想说,他可能和‘西琳’的情况一样?”
“嗯哼。”
罗勒点点头,“因为本体是黑玫瑰,所以能随时更换宿主,只要不被发现身上的玫瑰图腾,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本人。”
“但有一点很奇怪。”尤金皱眉开口,“他为什么要回来?”
黑玫瑰想要肉身,瑞恩已经达成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知为何成功离开了玫瑰庄园。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在黑玫瑰想要实现的目标内,但无论怎么想,外面的世界肯定要比玫瑰庄园更好。
但瑞恩回来了。
从他对最终胜利的态度来看,也不知道是知道其他离开的方法还是能不能离开对他来说不重要....
林九胡乱擦了把头发后,将毛巾丢进脏衣篓,走到床边坐下。
“也许是因为他的本体其实并不能离开庄园太久?或者是想要来找新的宿主。”他耸肩:“管他呢,反正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副本了。”
说着,林九有些失落。
“哎、这次玩的一点也不开心。”
罗勒闻言,嘴角一抽。
你只是在遗憾没能痛快的杀诡异吧......
也就只有林九会巴不得每天住在副本世界了。
查尔斯和尤金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前者还出声安慰:“也许很快就会有猎物登场了。”
这安慰还真安慰到林九心坎上去了。
因为头发没干,林九便让查尔斯他们先睡下了。
当然,还有等猎物送上门的想法在内。
不过等的猎物还没送上门,有些诡异的声响先一步出现。
林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查尔斯他们刚入睡,就被这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泛着红色的月光照进屋内,林九看着蔓延到墙壁上的玫瑰花和枝叶,一顿。
“我的天。”
罗勒起身走到林九身旁,当看到外面的景象时,他不由惊呼出声。
只见整个庄园都被大量玫瑰花覆盖,突然疯长的玫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这栋建筑蔓延。
林九拉着罗勒退后两步。
不出一会儿,阳台和落地窗也被玫瑰花覆盖。
好在这些玫瑰花并没有朝着建筑内部疯长的意思。
只是紧贴在玻璃上的玫瑰与枝叶怎么看怎么诡异,隐约间,鲜艳的玫瑰花瓣中似乎有猩红的液体流出,绿色的枝叶似乎也变成了一节节森森白骨或是血肉。
此时紧贴在玻璃上的,似乎并不是玫瑰花,而是一具具碎尸肉块。
只是定睛一看时,一切又都是正常的。
罗勒上前两步,脸色有些难看的拉上了窗帘。
虽然从根源上挡住了这诡异的源头,但不知为何,众人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刚刚那一瞬间的错觉。
就连林九都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我感觉我出去后不会再想看见玫瑰花了。”查尔斯有些苦恼道。
他的家里刚好有一片种植了玫瑰的花田。不过想到克里斯帝那家伙的玫瑰花田比他家的更多,查尔斯心里突然就平静了不少。
正在另一个副本也很头疼的看着这些变得愈发诡异的玫瑰的克里斯帝:啊切——!是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