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电话那头,厉千军冷着脸,陷入沉思。
就在刚刚,白玲在电话中告诉他,秦风于两周前来到这所学校,担任军校教官。
厉千军第一反应,就是秦风想要打击报复,准备伺机对白玲下手。
因为栽赃陷害这一环,白玲是主力,她的易容变装,加上视频证据,才能坐实秦风的罪名。
而接下来的事,也按照他们的既定路线发展,上级震怒,将秦风无限期停职。
如果不是那家伙立过一个特等功,怕是早早的就扒军装滚蛋,或者送上军事法庭了。
值得一提的是,厉千军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秦风退出农场,把信物交还给毒蛇。
不过对此,他其实一直保持怀疑态度,因为他深刻明白权利两个字对一个人都诱惑有多大。
退出农场的人,之后即便有所作为,也很难得到上面重用和提拔。
像秦风这种没背景,没人脉,没关系的,甚至一辈子卡在大校,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国内的将军,数量并不算多,但是被卡在大校上不去,最终五十五岁转业退伍的却多如牛毛。
至少,如果是厉千军自己,他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如此大的诱惑。
但考虑到,秦风只是普通人,他的眼界和格局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
舍弃危险,求稳,保护家人和身边朋友,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厉千军持一半一半态度。
“秦风是什么时候来的学校?”
“两周前。”
“军训还有多久结束?”
“三天,高中军训通常不到二十天。”
“也就是说,前面这两周,他一次都没有找过你?”
“没有。”
“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白玲摇头:“没有,他就好像,真的是来这当教官的一样,没跟我有过接触,也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厉千军眯着眼睛,总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他可以笃定,秦风认出了白玲,知道她的身份。
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合,全国各地那么多学校不去,偏偏出现在这里。
但秦风的举动越是正常,才越不正常,他的班长赵鹏飞是厉千军打伤的,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换而言之,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秦风进入到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用刀抵着白玲的脖子,询问自己在什么地方?
可他,偏偏如此沉得住气,他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你最好先请几天假,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不用,他要想杀我,早动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没事的,这里是国内,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英语老师,没撕破脸之前,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那边任务进展还顺利吗?”
“目前不好说,这股势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好像有点名堂。”
“需要我跑一趟吗?”
“用不着,需要的时候会通知你,你自己小心。”
“嗯。”
白玲挂断电话后,把里头的电话卡取出掰碎。
为了保险起见,她每次和厉千山都是单线联系,而且电话打完就会销毁这张电话卡。
窗外操场上,高一的学生们依旧在进行军训。
相比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论男女几乎都被晒黑了好几个度。
不过,相比于最开始的状态,这些人身上明显多了几分干练的味道。
而这其中,要数篮球场上的那个班级,协调性和整体性最强,那便是秦风带的班级。
只不过,白玲并没有在篮球场上看到秦风的影子,这个班级的训练是由班长在代为监管着。
“人不见了?”
白玲眉头一皱,目光开始四下寻找。
很快,她就看到秦风正领着一个女学生朝教学楼后面走去。
那个女学生不是别人,正是高三12班那个经常被欺负,叫张利娟的女孩。
白玲很是奇怪,不知道秦风为什么会和自己带的班上女生在一块?
或许是出于好奇,也出于对班上女孩儿的保护,白玲思索一番后,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
“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一定要找没人的地方,出手要快,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也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现在谁都信不过,我就相信你,谢谢秦教官!”
张利娟点点头,袖子里头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悄悄转身快速离开。
白玲藏在墙后,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想要追上张利娟,去问个明白,结果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好巧啊,白老师,咱们又见面了?”
秦风笑着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白玲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冷冷询问:“你跟那孩子,说了些什么?”
秦风两手一摊:“能说什么?校园里出现霸凌现象,你们这些当老师的不管不问,人家姑娘手腕上好几条血痕,你们都看不见。”
“我为人正直,而且正气凛然,最看不惯的就是老实孩子受欺负,所有就点拨了她一下。”
白玲眼神一冷,一把蝴蝶刀出现在手中,抵在秦风腹部:“我警告你,这里是学校,你最好不要乱来!”
秦风笑了:“白老师,你不是教英语的吗,怎么还会变戏法?刀子可不能随便乱玩,很容易要人命的。”
白玲刀子往前再递进几分,冷声道:“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谁接近你了?我是来当教官的,还有几天,任务结束我就回去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你分明......”
下一秒,白玲就感觉手腕被人死死捏住。
紧跟着,一股窒息感袭来,她的后脑勺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白玲用脚去踹,但面前的秦风就像是一面水泥墙,根本纹丝不动。
秦风像是捏小鸡一样,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怼在墙上,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你们害的赵鹏飞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能不能醒都不知道。”
“串通胥北,坑害那么多条无辜人命来构陷我,害得我被撤了职,让我多年努力付之东流。”
“逼得我退出农场,放弃未来前途,成了孤家寡人,只能被派来带军训,教高中生。”
“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学生,跑来质问我目的是什么?你胆子可真肥啊?”
秦风凑近她的脸,笑容阴森又渗人:“你信不信,我再加把力道,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白玲因为缺氧,脸色通红,眼睛都已经有些开始充血,但她依旧嘴硬:“不,信......”
“答对了,法治社会,咱们都是文明人。”
秦风笑着松开手,任由她自由落体一般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能感受到,秦风先前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只不过碍于不方便动手。
进过农场的,都会在原先军人身份上,多附加一层烙印。
虽然明面上他们依旧尽忠职守,恪守本分;但只要参与过一些任务,心底便会多一层暴戾。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玲揉搓着脖子,死死盯着他。
“我给了她一把刀子,告诉她人不能这么窝囊,得学会反抗,不然就会跟我一样,成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秦风云淡风轻的说。
“什么意思?”
“给一个长期接受霸凌的人递刀子,你说什么意思,当然是教她反制?我告诉她,刀子要往对方喉咙扎,然后再扭一扭,这样神仙也难救人。”
“你是个疯子!你会害了她的!”
“呵呵,没有你们疯。”
秦风看他这副愤怒模样,觉得好笑:“你们这些纵容的,才是罪魁祸首,我在帮她释放内心的野兽,我是做好人好事。”
“另外,你也别把自己当圣人,你和历千军干的那些勾当,比这恶心一百倍。”
“再说了,过两天军训结束我就走人了,她后面怎么样关我鸟事?反正我没留什么证据,最坏情况顶多就是扒军装走人。”
说罢,秦风就走了,但在离开前,他还是最后警告了一下白玲。
“白老师,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如果下次你再敢拿你那小破刀扎我!”
“我会在你脸上划拉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大小写都有!”
看着秦风离去背影,白玲眼神里泛着一丝恐惧。
到底,谁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