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都已经有了定数,可这样的命运安排就是合理的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种事?
为什么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这一切如果都已经注定,那过程里的一切还是否有意义。
那些人,那些事,就像已经注定好的一样,那真心呢?那痛苦呢?
这些也是注定的吗?
连死亡都是注定的吗?
那为什么有人活着,有人死去……
“那件事结束了。”
来人的声音打断了赵仪台的思索。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走过来的形无影。
他紧抿着嘴唇,等着形无影接下来的话。
“问行台已然定论,是邪魔从中作梗。”
形无影微微叹气,似是被这明显诓骗人的话感到荒谬。
“邪魔?”
赵仪自嘲冷笑。
“又把事情推给邪魔。”
“他们还真是……一贯如此。”
形无影变出一把扇子,摇摇头,“这一向不都是这样。”
“况且,那位一直施压,想要迫切结束……”
赵仪台没再说话,眼神放空。
黄家……
“我想见大师兄。”
周白鱼开口道。
“没这可能,现在不行。”
方明安眉上蒙着淡淡哀思。
“现在,我们进不去悔崖,也上不去,没有别的办法。”
谭泗冷漠道。
周白鱼左看右看,见师兄们都是如此,心里难免泄气。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谭泗看着他,“干等着自然不是办法,每天的修炼不可落下。”
周白鱼应下。
高观水打起手势,要不要去求宗主?
谭泗微微蹙眉,神情复杂,“也可一试。”
“不过,宗主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去了……”
谭泗没有接着说下去,可大家都明白了。
“师兄,我有一个猜测,你说……宗主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把大师兄关在悔崖里,所以才不让我们去……”
谭泗摸摸他脑袋,表情温柔,“绝无这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有假?”
周白鱼表情失望,沉默下来。
那他们该怎么办?
“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白鱼又不死心的问一句。
方明安回道:“我去看过悔崖周围,有一条路可以上去还没有阻碍形迹隐蔽。”
谭泗挑眉喜道:“哪里?”
方明安悠悠道:“从崖底飞上去。”
众人开始思索起来。
他们其中周白鱼最擅行走飞檐之事,只是能力有限,修为不深,若是遇到突发情况,可就不妙了。
高观水是个哑炮,不做别的,就已经去不成。
方明安……那地方不能御剑,只能凭借自己步法和身法上去,他也去不了。
想来想去,这件事只有谭泗能去,也只能他去。
“我去。”
“师兄,那我们做什么?”
谭泗一摸下巴,就把人安排好了。
“小鱼,你跑得快,你去帮我看着宗主。”
“啊?我?……”
“师弟,你帮我在看着点,别让别人发现。”
“嗯。”
“水水,你跟着我,随时关注我的状态。”
谭泗拍拍高观水的肩膀,表情诚恳郑重,“我的命可全都在你身上了。”
高观水表情坚定。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谭泗当即就带领着师弟们去闯闯那悔崖。
“好了,各在其位。那我就开始了。”
谭泗一步步的跃上去,开始还是有点侥幸心理,终于不用再来上这节课了。
爬了一会儿,谭泗有些吃力,而且一些碎片好像偷偷钻进来一样,让他心里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
“要是我再……”
谭泗回过来神,心神沉下来,倒真是让人清醒。
“看来还是有用的,这几天书没白读。”
谭泗自言自语道:“谁不知道他学了什么,反正悔崖就让他过去吧,给自己一个交待。”
“交待好……范提司范大人。”
“好,也热闹,但是就要人不走。”
“对不住,我们大人有些事,你等他一会儿,大人马上就要过来。”
谭泗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自己的努力。
我一点都不想失去,所以应该要怎么做,才能不再看着那张讨人厌的嘴脸。
谭泗慢慢爬上最后一段距离,认真的做的,让两个人……不还是?
不然嘞,你们两个互抢胡说八道要开始。
“月亮说自己不会发光。”
谭泗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心里感触,当时,就是这句……
他摇摇头,压着自己的想法。
准备跨越最后一道阻碍,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谭泗已经爬到了最顶端,他准备喘口气,再上去。
没想到,一只手递了过来。
谭泗握住那只白皙的手,他对上这样一双眼。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