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啦！！”
那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她家的墙角下传来的。
周暖不觉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其他人被这尖厉的叫声吵醒，黎姨等人纷纷走了出来，秦月枝见她站在客厅便问道，“小暖？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苏杭走到了她的身边，神色也有些不安。
“。。不知道。”周暖回答。
抬头，顾西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上，脸色凝重。
“我，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死人了？”秦月枝吞了吞口水。
黎姨骂道，“什么人在那里乱喊，新年流流的，真是晦气！我去把他们骂走！”
她说着，气冲冲的去开门，门才刚刚被打开，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是昨天人群里的邻居。
“坏事了，坏事了！！”她惊慌地大叫着。
“什么坏事？！大过年的别给我家添晦气！！”黎姨生气。
“真的是坏事了，昨，昨天那两人死在你家楼下！！”
周暖脑子“嗡”了一下。
快步走了出去，却见到不少人围在了她家的墙角里，正议论纷纷，见到她出来，连忙让出了一条路。
“就是她吧？”
“就是，就是，说是她娘家妈呢，昨天带着她哥过来找她，结果她不肯认人家，应该是觉得没路走了，死在她家楼下。”
“哇，心真够狠的，自己妈都不认啊？再怎么不对也是生她养她的亲妈，太无情了吧。”
“哎，你们说他们真的是自杀的嘛？会不会。。”
“嘘，她过来了。”
周暖漠视周围那一张张八卦的面孔，越过人群就要往墙角下倒着的人影走去。
才刚刚走了几步，还未看清那两人的脸，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臂，然后男人另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苍促中她看到了一双充血的睁得大大的小眼睛，那眼睛没有一丝生气，还残留着不解与怨恨。
那是何荣生的眼睛。
“别看。”耳边是顾西岳分不清喜怒的声音，“他们死了。”
周暖懵住。
真的是何荣生母子？他们真的死了？！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是公安来了。
“让开，让开！”来的正是贺阳，“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都还沉在震惊中，还没想得起报警。
顾西岳沉声道，“是我报的。”
贺阳：“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死了，”顾西岳指向墙角的尸体，“是我丈母娘与舅兄。”
“。。。”贺阳惊住。
了解了一切前因后果，特别是大家七口八舌地说了昨晚的冲突后，他揉了揉眉头，感到有些棘手。
“顾厂长。”他无奈地道，“恐怕得要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秦月枝又惊又怕，“小暖，西岳。。”
“没事，妈，我们去一趟就回来。”顾西岳十分镇定，拉着周暖的手，对贺阳道，“走吧。”
————
坐在公安局问讯室里，周暖已经从刚开始的懵恢复了过来，看了眼坐她身边的顾西岳，他比她还要淡定。
贺阳从外面走了进来，眉峰蹙起，直接道，“这事对你们不太妙。”
“这两人昨天才跟你们起了冲突，今天就死在你家楼下，是喝了毒药死的，看样子像是自杀，但是何荣生脖子上还有掐痕，应该是人为的。”
“周暖，你能说说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吗？”
周暖想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下了。”
“没有出去过？”
“没有。”
“谁能证明？”
“。。。西岳他们在外面看烟花，因为我家孩子还没看到过烟花。”
“所以没人能证明你一直都在房间里？”
“。。是。”
贺阳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了许多，“我也不隐瞒你，周暖，现在情形对你不利，今天你恐怕是不能离开了。”
周暖点头，“我知道，你尽力去查，我都配合。”
贺阳又说了几句，正想离开，却被顾西岳叫住，顾西岳语气很冷。
“贺所长，去查查华顺大小姐纪华雁，我觉得她跟这事有关联。”
贺阳脚步一顿。
此时。
纪华雁正陪着纪念山坐在家中，听着工人说着顾家的事，说到“大家都在说是顾厂长的爱人太冷血了，她妈她哥走投无路才会自杀在她家楼下”时，纪念山眉心拧成了一团。
纪母也皱眉：“真死了啊？想不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幸好没来得及收她做干女儿，差点被她惹得一身骚。”
纪华雁脸上镇定，心中既忐忑又暗喜。
喜的是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周暖，忐忑的是应该没让人看出来吧？
她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冲动上手掐了何荣生的脖子，不过她也尽力遮盖了，看大家的反应，应该没人发现何荣生母子是被人弄死的，而是以为他们是自杀的，是被周暖逼死的。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到海城来了，这个女的曾经养过你一段时间，你应该不记得了。”纪母看向纪华雁。
纪华雁尽量平静地回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纪念山道，语气难得的和蔼，“刚刚我接到通知，说是有一批烈士的遗物会送回国，里面有你生父的东西，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纪华雁心“呯呯”地直跳，心道难怪这两天纪念山对她的态度变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听说是元老虎亲自接回来的，他跟你生父之前是好友，要是得到他的照顾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到时候好好的表现知道吗？”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窃喜不已。
这个元老虎她曾经听纪念山说过，他可是军区的大佬，陈燕之类的根本都比不上，之前一直都在南边的军区，没想到他居然是那死鬼的朋友，要是抱上他的大腿，那什么顾西岳，什么骆沉星算得了什么？
有他为她撑腰，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纪华雁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把何荣生这两个隐患给除了，只要没人去湾头村查，她的事绝对没有知道。
她就是受人尊敬的烈士周志勇的女儿，而那个周暖，最好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