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把膳房的人都处理了吧！他们竟敢欺负雨眠，朕定然不能放过他们。”
小皇帝今年十六，一副少年俊朗，温润如玉的模样，说起杀人的话，也依旧是这么轻飘飘的。
郑煜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听雨眠。她在笑，笑得温和端庄，与其他世家贵女并无什么不一样，但他总觉得她的脸上应该没有笑，只有悲悯与淡漠。
“陛下，国丧期间不宜见血。不如往后挪两天？”此话一落，郑煜就感受到两条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道目光满是隐忍的不悦，即使用力遮掩，但那股稚嫩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而另一道则全是好奇与探究。
这还是听雨眠，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锦衣曳撒，鸾带金蟒。紫色的蟒袍彰显着他的身份，也给他增添了一抹贵气。
即使站在人的下首处于卑位，低垂着头抱拳禀事，腰板儿依旧挺得笔直。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被他紧紧握住的双刀上。据说这是先帝专门赐给他的。
司徒清紧咬牙关，很快笑出了声，“也好，还是掌印考虑的周全。”
“陛下，太傅大人还在亲政殿等着您呢。”
司徒清长袖一甩，施施然站起身来。“朕知道了 ”
“雨眠，等朕忙完了就去找你。”
他强硬的拉住了听雨眠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就劳烦郑掌印亲自送雨眠回去了。”
“奴才遵旨。”“嫔妾告退。”
听雨眠立刻乖巧行礼，转身就走。郑煜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这衣裳还是太素了，艳色红衣黑纱覆面应该会更加鲜活。
“郑掌印，郑掌印？郑掌印！”
郑煜回过神来，抬眼便是一个冰冷的眼刀。“不知才人何事？”
听雨眠根本没被吓到，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冲他笑的温婉可人，“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郑掌印了。”
郑煜后退一步，对自己刚才的失神很是懊恼。
“咱家不懂才人的意思。”
听雨眠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万岁爷可是不满您已久了，如今上了位，怕是一心想着夺您的权呢。不如掌印同我联手……”
郑煜思绪混乱，心中隐隐有些有些奇怪的情绪在冲撞，让他心中很是烦躁，语气阴森诡谲，更添了几分冷意。
“才人这话不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怎可妄议？”
“清风院到了，才人先进去吧。”
……
听雨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郑煜在原地愣怔了许久，才试探性地捂了捂心口。脑海中全是她刚刚留下的的那句话。
“掌印大人还是再思量思量吧，燕王的事可不能出错。”
换其他人说这种话在他这里已经可以去死了，但是对面是她，他就突然有点生不起怒意。
——
“主子，你没事儿吧！”惜桐一直等在门口，听见雨眠回来的动作，立马拉着她上下打量。余光却瞥见了一直站在门外的郑煜，瞬间失声。
“主子，郑掌印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