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计划进行,估计那于雷今晚就会跑。”
程方远的院子里,尉迟雨和程方远舅甥两个对坐着,一个手里端着茶,一个手里端着羊奶。
尉迟雨嫌弃的喝了一口牛奶抱怨,“为什么都回到扬州来了,还有羊奶这种东西??”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尉迟雨就被逼着喝羊奶,说是对骨骼的发育比较好,虽然从结果来看,是有一点效果,至少在她这个年纪就能长到一米六出头,她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
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羊奶这玩意儿。
羊奶稍微处理不好,腥味就会非常重,尉迟雨喜欢牛奶,但是对羊奶接受不能。
本以为回到扬州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也有这种东西???
程方远勾起嘴角,“我带了两头奶牛回来。”
尉迟雨:“......”
在哪里?
我立即就去让它们暴毙!
尉迟雨很难过,难过到不想跟程方远讲话,磨磨蹭蹭半天,一杯羊奶才喝了四分之一。
可见是非常的不喜欢了。
程方远并没有催促她,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准备什么时候回长安?”他问。
尉迟雨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之前还真的没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刚下船没几天,还没来得及思考。
“船那边都搞定了?”离开扬州时开的那艘船,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材料上都比不上现在这艘大铁船,是以,在蛋国的时候,得知他们那边居然不限制船只的买卖,尉迟雨就二话不说的定了一艘,那边不手大唐的银票,还好带去的东西多,硬通货的金子也带了不少,矜矜业业的倒卖了大半年,才买得起一艘船。
虽然钱没少花,尉迟雨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别看这只是一艘船,内部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技术,有这艘船在,至少大唐的造船技术能少走很多弯路。
当然,尉迟雨也不是什么圣母,花了那么多钱,技术自然是要自己先学会了。
迟早铁的使用权会放开,到时候掌握了这项技术,就比别人多走一步。
程方远点点头,“多亏了那些一并买回来的人,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的蛋国还处在战乱之中,尉迟雨他们在蛋国的经历不可谓不惊险,不过成果也很丰硕,为了争夺地盘自顾不暇的蛋国人,哪里有保护那些高级技术人员的意识,甚至还因为他们手无寸铁不能打战而被嫌弃,尉迟雨他们只是稍微出了一点钱,就买回来三十多个经验都在十年以上的各行业老技工,其中就有一个是造船这方面的。
如果不是因为还要装载货物,怕人太多船放不下,尉迟雨都想将蛋国的技术人员包圆了,可惜实情不允许。
尉迟雨也知道,这一回自己能跟着出海,完全是意外加上自己有心落跑,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回到家还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呢。
想想当初自己也留了一封信,四年都过去了,爹娘他们应该多少都消气了吧?
还有李承乾,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上长安,将那些宝贝带上。”程方远突然说,将尉迟雨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到什么,她笑起来,“舅舅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还是奸商的那种。”
程方远也笑了,“我姑且就把这当成是夸奖吧。”
这一趟,随船带回来了不少好东西,在扬州城显然不是很能施展得开,再加上,程方远之前就有意将程家的中心迁到长安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于家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帮他除掉了不少冗长的步骤。
现在程家在扬州这边就一家铺子,无论是要走要留都很方便。
当然,也不是说走就立即走的,在走之前,尉迟雨还得去找于雷的麻烦。
不然之前做的事情不久白费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尉迟雨就由两个下人扶着,亲自去告状。
扬州城的知府姓路,没错,即使路淮安的父亲。
这位存在感还不如自己的儿子的知府大人,热情的接待了尉迟雨。
父子两个的性格相差不是一星半点。
这位路知府,脸圆圆的,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弥勒佛,跟路淮安那妖孽的长相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尉迟雨都有点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有学院关系了,会不会都是谣传而已。
路知府在扬州城干了有十多年,这十多年来,没有升过职,也没有让人拿捏道把柄落职,可见还是有点本事的。
尉迟雨是第一次见见这位路知府,路知府倒是对尉迟雨有印象,前几年道长安述职的时候,见过一次。
得知尉迟雨是来告状的的,路知府立即同仇敌忾的说,“不知是个哪个没长眼的?”
尉迟雨虚弱道,“就是那于家的少爷于雷。”
“路大人那是不知道,那于雷竟让人当街将我堵住,还叫来了许多打手,将我打伤。”说道这里,她非常的气愤,“这简直就是没有将我们尉迟家放在眼里,大人一定要好好的严惩他们。”
原本还满腔热血势要为尉迟雨出头的路知府立即就萎了,啥?于家?
于家在扬州城家大业大,虽然他贵为城中知府,也要给于家几分面子,如果贸然动起手来,恐怕会给扬州城的市场造成一定的影响。
眼看路知府听到于家后就有了退缩的意思,尉迟雨紧接这道,“大人不必担心,只需作证我确实是尉迟府的小姐即可,剩下的事情,由我们自己完成。”
这倒是可以。
路知府松了一口气,“尉迟小姐请说,有什么忙我一定帮!”
尉迟雨等的就是这句话,“大人,您看我伤的这么重,于家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他们可是将我们尉迟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啊,特别是那个于雷,甚至说出了扬州城他说了算的话来,这可是当时的百姓们都听到了的。”
“什么!太过分了!”路知府拍着桌子站起来,于家这是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什么叫做扬州城他们于家说了算?那他这个知府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