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尉迟雨也皱着眉头,恨不得低下两滴鳄鱼泪来。
这两天,为了老师的事情,她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抓秃了。
主要的症结还是在于她对于大唐的了解确实不多,都局限在几个有名的人身上了,还真的不知道其他专业性人士的名号。
尉迟雨只能求助其他人请他们帮忙找寻一下,特别是程方远,他们做生意的,人脉广,指不定谁就知道,那些符合尉迟雨要求的人在哪里。
只不过,短时间内看来,这事很难搞定。
这才是尉迟雨纠结的地方。
她为难的撑着下巴,看着外头的小雨叹气。
她如此纠结了好几天,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尉迟雨想找手艺了得的的厨子,终于是有着落了。
尉迟雨也顾不上外头是不是还在下雨,让小灯取了东西,就直往那厨子的家里头去。
厨子住在兴四街,那地出了名的穷人聚集地,建筑都是已经很高的黄土墙,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担心他会不会倒了。
尉迟雨带着小灯,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不一会儿,便有脚步声走近,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门口头半张大圆盘脸来,“你们是谁?”
外头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从穿着来看,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兴四街的人,这让妇人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尉迟雨道,“这位夫人请放心,我们是来找刘全的。”刘全就是安慰传说中手艺了得的大厨吗?
她这一说,妇人就更不放心了,刚想将门关上,就被小灯等疾手快的按住了。
尉迟雨道,“夫人不必如此担心。”
“我是慕名而来,请刘大厨重新出的。”尉迟雨说的情真意切,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谁料,妇人表情更不好看了。“去去去,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刘大厨,要找你们到别的地方找去。”
小灯力气不小,可妇人的力气更大,三两下就失了力气,门被重新关上了。
尉迟雨对小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头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特别是尉迟雨,没想到刚开始就出师不利。
妇人这个反应,一看就是里头有故事,就是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被拒之门外之后,尉迟雨并没有气馁,而是回去好好的,认真的查看了一番刘全有的资料,这一看,还真的发现了新的东西。
刘家祖上出过御厨,到刘全这辈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刘家本有一栋祖传的酒楼,许多达官显贵都是那酒楼里的常客,手艺自然是没得说的。
凭借着这手艺,酒楼的生意着实不错,就是一只能生鸡蛋的母鸡。
也因此引来了有心之人的算计。
这么一个生钱的酒楼,谁不想要,区别只是在于用什么手段据为己有而已。
刘全就碰上了这样的事。
一开始,对方只愿意出几百两银子,就像买下酒楼,还包括刘全的手艺,要求他以后不能在外头做同样的买卖。
刘全又不笨,这样的条款自然不可能接受了。
酒楼的生意很好,一年下来扣去成本,赚的也不止那几百两。
可惜,即使刘全一时不答应,对方也有的是发放逼得他答应。
对方买通来的官府的人,叫了几个小乞丐道酒楼闹事,还闹出了人命。
官府二话不说就将酒楼个封了,刘全还被带到大牢里头关了一顿。
刘全夫人耗尽家财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才终于将刘全救了出来。
因为在里头受了邢,又没有及时的医治,刘全出来的时候,已经瘸了。
没了家财的刘全夫妇,只好搬到了兴四街去,靠每天早上在外头卖点炊饼之类的过活。
当然,这么详细的资料,凭尉迟雨自己那是肯定找不到的,还要多亏了李承乾。
尉迟雨猜测,之前看到的那个开门的妇人,可能就是刘全的妻子。
回想了一下,那夫人皮肤蜡黄,脸上还有许多皱纹,是在不像是消息了里头提到的才四十多岁的模样。
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面就好办了。
尉迟雨想好了办法,再次小灯去了兴四街。
这一回。她还是按照老样子,敲响了刘全家的大门。
还是之前的那个妇人开门,“怎么又是你们,都说了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妇人就啪的一声合上了门。
一如既往。
尉迟雨却一点也不着急。
她也没走,小灯从马车上拿出小板凳来,摆上一张简易的桌子泡茶端点心,就坐在人家门口不走了。
她就不信了,那刘全还能不出门了。
只是腿瘸了,又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出门呢。
就如尉迟雨所猜测的,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头,总有出门去的时候。
没有让尉迟雨等多久,很快,吱呀一声,木门大开了。
妇人扶着一个蓄着短胡须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那中年男人神色恹恹的,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尉迟雨立即放下茶杯走过去,“这一位就是刘大厨了。”
夫人看到她,脸上很是不耐烦,“你们怎么还没走,快走快走,别再这边挡着道儿来。”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妇人扶着刘全,还真的暂时腾不出手来赶尉迟雨。
那刘全抬眼看了尉迟雨一下,很快又低下头去,似乎就真的只是好奇看一眼而已。
他的速度很快,可还是被尉迟雨捕捉到了他严重一闪而过的精光,那是渴望。
“我已经不会做菜了。”刘全闷声说。
自经历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拿起过菜刀了。
妇人在旁边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点走吧,别搭理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有了。”显然,在妇人看来,尉迟雨说的什么想请刘全干活的事情,就是说说而已。
“不知你们要去那里,我可以捎你们一程。”尉迟雨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马车很宽,容纳我们几个人绰绰有余。”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看看刘全的叫,终于是没有拒绝,反倒一起劝起刘全来,“当家的,我们就坐马车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