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才知晓当了格格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不过好在四阿哥对自己还算喜欢,准许自己行使许多特权,不然自己真的是要困死在后院里了。
这日若曦带着陪嫁跟来的巧慧出了门,正巧遇见了十三阿哥。
说起来十三阿哥与若曦也算相识,毕竟若曦的人人平等论让十三很是欣赏。
若曦看见十三阿哥身边跟着个容貌秀美的小厮,一眼看出来那就是个女子,瞬间对十三挤眉弄眼起来。
“若曦,这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绿芜姑娘,绿芜,这是若曦。”
十三互相介绍,绿芜有些局促,她之前也是官家小姐,如今流落风尘，放不下曾经的心高气傲,害怕别人看轻自己。
可她在若曦的眼中居然没有看见惊讶以后和其他的情绪,平平常常,仿若她就是一个正常人,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人。
三人寻了间酒楼坐下,正畅谈着,却听见一个声音开口,“十三哥？”
原是十四带着朋友,十四看着若曦,又看看绿芜,再看看十三。
他实在想不通十三哥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行我素,与妓女厮混,整日里明明是阿哥却看不起自己的阿哥身份。
他更想不通若曦不是喜欢八哥吗？
他亲眼见过二人执手,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四哥的格格,她背叛了八哥!
身为四哥的格格,居然出来喝酒妓女一起,十四虽然不喜欢四哥,可怎么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怎么能这么败坏名声？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十四带着怒气开口,“你们两个倒是愿意与一个青楼女子斯混在一起。”
绿芜的神情淡漠,仿佛早已经习惯。
十三皱眉,“绿芜是雅妓,何况不过品茶论诗。”
看着十三爷维护自己的样子,绿芜唇角微勾。
若曦看见十四的话也十分生气,“妓女又怎么了？”
和谁交朋友是自己的事情,哪里需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却冷不丁的看见胤禛和四福晋也走了进来,胤禛脸色有些黑,四福晋淡淡微笑,“并不如何,但若曦,你现在是爷的格格,万事当以爷为重。”
若曦看见四福晋就心虚,有一种小三见正宫的无措,但很快她便理直气壮起来。
四阿哥又不爱她。
听着四福晋的话,若曦只觉得烦躁,“我就不能有自主权吗？妓女也是人,以死酬情坠楼而亡的绿珠是妓女，击鼓抗金的梁红玉是妓女,不肯服侍金人吞金而亡的李师师也是妓女。”
听着若曦的话,四福晋有些迷茫,她不是让若曦注意行事吗？她也没有贬低妓女啊？
而胤禛却拍了拍手,“若曦说的是,好了若曦,天色不早了,不打扰十三弟雅兴,与爷回府吧。”
十四瞪大双眼,这还是他那个冷冰冰的四哥吗？
胤禛牵着若曦的手往外走,两人在前面,四福晋跟在后头,远远望去仿若胤禛和若曦才是夫妻。
以前是李氏,现在是若曦,胤禛一直以来都对她们底线无限放低,而自己自幼与胤禛相伴,却从未得到真心。
在回府后又一次试探下,若曦才和胤禛坦白。
“我虽记得需要的东西,可份量却忘记了,还需要工匠们实验。”
听着若曦的话,胤禛的假面在一寸寸皲裂,可很快又换上了笑容,好歹她还知道需要用到什么。
不就是实验配比的时间吗？自己耗的起。
“需要些什么？爷让高无庸去准备。”
“需要一些石灰石，还有粘土和石膏。接着需要将这这些石灰碎，磨成与粘土一般细小，再与粘土搅和均匀，放在火炉内煅烧。至于火炉的温度至少要与平日炼铁炉的温度一样，至于煅烧时间，我也不清楚,可以先煅烧上一个时辰。”
听完,胤禛又耐心给若曦夹了菜,用完膳才匆匆离开。
而康熙派去的暗卫也将这些一五一十的禀报,胤禛吩咐下去的工匠，一直在不停的磨碎石头，烧石头，等烧完了再浇水搅拌。
一边煅烧，一边试验，一边记录着什么东西。
“还需要河沙？”
康熙有些疑惑,他揉了揉眉心，他觉得自己算是学识渊博,纵览古今的人了,却从未听说过水泥为何物。
看着康熙焦头烂额,明慧拿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玄烨,你一叶障目了。”
听着明慧的话,康熙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管那是什么东西呢？总之老四在弄,弄成功了肯定会上报,弄不成功那就不值一提,自己在这费力琢磨干嘛呢？
他亲了亲明慧的唇角,“还是慧儿聪明。”
他揽住明慧的腰身,低头轻嗅脖颈。
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很快便到了塞外出行的日子,最大最豪华的那架马车上,伺候的人都能听见康熙哄着明慧的声音。
许久之后声音渐小,康熙淡淡开口,“李德全,拿个毯子给我。”
李德立刻寻了块狐毛毯子递给康熙。
原来是明慧倚靠着康熙睡了过去。
车队到达目的地之后,康熙在众人的跪迎中轻轻叫醒了明慧,“慧儿,到地方了。”
康熙掀开车帘，他牵着明慧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柔声细语的叮嘱着,“我等会还要与他们议事,慧儿不必等我用膳,需要什么就叫李德全。”
明慧点了点头，被翠芝和揽月搀扶着就转身离去。
跪在最前面的几个阿哥都暗自感慨,皇阿玛还真是爱重明慧。
八阿哥眼神嘲讽,九阿哥面露苦色,四阿哥野心勃勃,放眼望去,这些阿哥们倒是没一个正常人。
此次出行,若曦求着胤禛跟了过来,胤禛就没有带四福晋。
若曦看见草原,心里开心得不行,说起来她还不会骑马呢,如今正巧,可不得好好学学。
用完膳的明慧在选马处恰巧碰见了若曦,若曦思考了一会,还是走向明慧。
她看着明慧那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的一张脸,缓缓张口问道,“宫廷玉液酒？”
“奇变偶不变？”
“白龙马，蹄朝西？……”
明慧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若曦,转头问翠芝,“她是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