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见乌穆停顿下来，方平再次问道。
乌穆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哎，我本以为只要回到家中，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惜，事与愿违，我终究还是成为了一堆白骨，腐朽、变烂，但奇怪的是，我的灵魂并未就此消散，反而可以去任何地方，可惜别人并不能看到我。”
“然后你就找别的躯体，强行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方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离谱，这天底下难道真有鬼魂存在？
乌穆浑身发抖，全身上下皆以湿透：“我...我也不想的，但是太孤单了，别人看不见我，说话，别人也听不见，好像根本没在这个世间存在一般。恐惧、孤寂、寒冷，让我实在无法忍受，终于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大成的剑客，他练功的时候，脑袋处透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那光暖洋洋的，我心一喜，便飘了过去......”
乌穆此时抬起头，看向方平二人：“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大人，大人，求你放过在下，我愿为你当牛做马。”
“你这样的牛马，我还不稀罕，老实回答，你这些年占据了多少人的身体？”
“两人！”
“两千年才两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乌穆继续求饶，“大人，真的是两人啊，真的是两人啊，我自幼拜入名门，获师父真传，知节懂礼，生...生前从未做过恶事......”
“我呸，师父，这叫知节懂礼，以我之见，将其挫骨扬灰，打下十八层地狱才好。”
乌穆身子一颤：“女侠，饶命啊！”
方平沉思片刻后，才道：“我且问你，剑客传承到底是怎样的，除了功法，还有别的东西么？”
那乌穆仿佛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大人，若我回答，能不能饶我一命。”
“我刚刚已经说过，说出你的秘密，饶你一条狗命。”
“其实我开始也不知道，直到我肉身消亡的那一刻，我才在大脑之中看见了这个。”
方平急道：“什么？”
“一道印记，一道记忆的印记。”
“是怎么样的？”
乌穆摇摇头：“难以描述，混沌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却又存在。”
方平眉头皱得更深，这斯越说越玄幻，玄幻到难以用现在的物理理论去解释，即便强行解释，又有何用。
过了好半晌，方平才继续问道：“你师父是如何传你的，你传给了灵云散与诺野没有？”
乌穆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问了个寂寞，晓曦，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
“师父，你真的要饶他一命？”
“先不说这个，对了，还有两个问题我要问，你先想想，你有什么要问的。”
乌穆跪在地上，方平站在那里，那种俯视，让方平看不清乌穆脸上的表情。
方平拉晓曦坐在地上，说道：“乌穆，你抬起头来，装可怜是没用的，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大人，我说，我说。”
方平看了乌穆那俊俏的脸，心中叹道：“这乌穆可真配不上这张脸啊。”
“头几日的宴会上，你是如何抵挡我们对你大脑的入侵的？眼睛别左右转，想好了，再回答。”
“什么是入侵？
“就是类似于你强占人家大脑的方法。”
“哦，我那时只是觉得脑袋一痛，于是便运转功法。”
“就这样？”
“就这样。”
“还有，那天晚上你是飘出来的？”
“我可以短暂离开自己的身体。”
“那你又说，你的魂体别人看不见，逗我玩呢？”
“大人，你要相信我，我说的真的，一开始别人真的看不见，在我强占第二人后，我又继续修炼了几十年，后来别人就能看见我了。”
“还真是稀奇，还有一个问题，归云剑门里面的星空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将我脑中的一个光点无限放大，就成了那样。”
“我们在你脑子里？”
“不是的，大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平大声喝道：“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胆敢说一句假话，那就是你的下场。”
“碰”的一声，方平反手一扬，那山边的石头瞬间炸裂，响声震天，他用碳纳米机器人直接模拟了真气的效果。
“师父，你能不能悠着点？玩得这么惊心动魄。”
方平没有理晓曦，而是继续问乌穆。
“怎样，乌门主，你要真想试试，尽管胡说八道。”
“大人，我真不知道啊，我每次无限放大一个光点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个情况，至于是什么状况，我真不知道啊。”
方平盯着乌穆的脸，恨不得直接扒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乌穆此时脸色已经苍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方平摇了摇头：“晓曦你接着来。”
晓曦嘿嘿一笑，“乌老狗，我可没有我师父那么好说话，听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瀑布外的那个山洞是如何到达域外空间的？想好了，再回答。”
“我只是找了一个山洞，然后将光点无限放大，然后就这样了？”
晓曦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简单？那山洞里的大殿是怎么回事？”
“我找工人建的。”
......
晓曦简直要抓狂，这些问题乌穆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根本没有回答，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生物大脑打通高维度的方法与她使用的方法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也从侠初那里获得了一些乱码，但与狐月族那里发现的有图文的星门产生的高维生物乱码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在哪里？”
晓曦现在的碳纳米机器人不够，还未开展探索，所以不如直接问乌穆。
“两千年前，我第一次到的地方。”
“师父，好了，我的话问完了，你还有没有要问的。”
“晓曦，你是不是遗漏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问题？”
“南风车星系啊。”
“哦，对了，乌老狗，归云剑门那个世界据我知道，是生命禁区，你在那里多久了？”
“二十年...”
方平心道：“怪不得，才二十年，他这是没有赶上超行星爆发，还有一个可能是，从山洞到南风车星系，很可能是一条星路，距离不能按正常情况算。”
方平道：“好了，带我们回去吧！”他同时传话给晓曦：“晓曦，等回去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