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鱼被这一顿骂,泪水再也忍不住,一下就流了满脸。
她肩膀微微颤抖,带着哭腔为自己辩解:“我没装,我真的没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声音因为抽泣变得断断续续,听起来无比可怜。
北羽却丝毫没有心软,双手叉腰,提高音量继续发难:“那你就是矫情!有病治病,没病拉倒,你在这儿畏畏缩缩、抵触个什么劲儿?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
池小鱼感觉自己快被北羽气炸了,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委屈和愤懑搅得她心口发疼。
她咬着牙,嘴唇都微微颤抖,背对着北羽,声音里裹着冰霜,低低地说:“我不想跟你说了,根本说不通。”
北羽跟个没事人似的,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把池小鱼伤透了。
还扯着嗓子,恶狠狠地嚷嚷:“你跟谁能说得通?你倒是说啊!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管着你!”
池小鱼一秒都不想跟他多待,咬着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病床上站起来。
她的双腿直发抖,晃晃悠悠,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北羽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你要去哪儿?给我把话说清楚!”那语气里没有一丝关心,全是质问和不耐烦。
池小鱼心急如焚,顾不上回答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了两步,带着哭腔大声说:“我要出院,回学校,我再也不想待在这儿听你胡言乱语!”
北羽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吼:“你给我站住!”
可池小鱼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走到病房门口,伸手就要开门。
就在她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北羽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整个人扑到门上,一只手狠狠地压在门板上,砰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地关上。
北羽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怒火,恶狠狠地说:“不许走!”
“我说了,药没喝完,你哪儿都别想去!”他的眼神凶狠,此刻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
池小鱼又惊又气,双手用力拉门,一边拉一边喊:“你放开,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可北羽的力气太大了,她使出浑身解数,门却纹丝不动。
北羽这狗脾气一上来,整个人就像失控的机器,完全不管不顾,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只知道用蛮力宣泄自己的情绪 。
池小鱼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直打转,双手死死地攥住门把手,手背上青筋都暴突起来,拼了老命地用力拉扯,身体因为发力而大幅度后仰。
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你给我让开!我要出去!”
话还没喊完,北羽一个箭步冲过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他双手一伸,直接从池小鱼身后把她像扛大米袋子一样杠了起来。
池小鱼只感觉世界瞬间颠倒,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砰的一声,被北羽重重地扔在了病床上。
这一下,北羽用了十足的力气,池小鱼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嘶——”池小鱼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扭曲了。
这医院的病床硬邦邦的,跟家里那张软乎乎的床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撞上去的瞬间,后背和屁股就像被重锤猛击,钻心的疼痛让她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
北羽站在床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气呼呼地吼道:“你到底要搞什么?”
“让你吃点药怎么就这么费劲?我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啊!”
池小鱼强忍着疼痛,双手撑着床,费力地挣扎着坐起来。
这一坐,脑袋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差点又栽倒下去。
这两天她心情糟糕透顶,粒米未进,营养液也断了,身体严重缺乏营养,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她咬着颤抖的嘴唇,带着哭腔,刚吐出一个字:“我……”
然而,北羽正处于盛怒之中,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的声音又高又尖,几乎要冲破房顶,生气地埋怨道:“你看看这地上,乱成什么样子了!”
“药撒得到处都是,杯子也摔碎了,我为了你忙前忙后,低声下气,就差给你磕头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满地的狼藉,脸上的愤怒与无奈清晰可见 。
池小鱼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有些发白,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再激怒眼前这位情绪已然失控的人。
而此时的北羽,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扯着嗓子大喊:“那你到底几个意思?天天喊着自己没病,我看你就是故意折腾我,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进精神病院不可!”
池小鱼看着北羽这副模样,心里害怕极了,只想赶紧灭火。
她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说:“我真的只是受不了医院的压抑,就想回学校,回到熟悉的地方,真没别的想法……”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可她这话一出口,就像往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浇了一桶汽油。
北羽瞬间彻底失控,什么都顾不上了,心里那股子憋闷的火就像找到了出口,疯狂往外喷。
他几步冲到池小鱼面前,鼻尖都快怼到她脸上,扯着嗓子怒吼:“你想走是吧?行,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办出院,你爱去哪去哪!”
池小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北羽就跟拎小鸡似的,一把死死掐住她的手腕,那手指就像铁钳子一样,疼得池小鱼眉头紧锁。
但北羽根本不管这些,用力一拽,直接把她从病床上扯了起来,然后连推带搡地往门外赶:“走啊,现在就跟我走,别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