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纸一打开,喷香无比的蒸排骨的香味儿立刻就飘散到了院子里,只叫还在劈柴的赵雷瞬间就没了力气。
厉骏见他的心思已经没法子再放在劈柴上了。况且这一个多时辰,他也劈了不少柴了,索性叫他去洗手,坐下来吃饭。
赵雷坐在桌旁看着那排骨冒着热气,泛着油光,喷香四溢,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厉骏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嫌弃极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擦,要是滴在桌子上,瞧你丢不丢人。”
赵雷下意识听了他的话,在嘴上抹了一把,随即气急败坏的喊道,“厉哥,你骗人,我口水哪流出来了?若罂妹妹,你别听你厉大哥的话,我才不会这么丢人呢。”
一顿晚饭吃完,厉骏也不管瘫在小椅子上的赵雷,起身和若罂一起收拾桌子。两人按老规矩,厉骏洗碗刷锅,若罂坐在厨房陪着他。
赵雷一见连忙起身要去帮忙,还没等靠近厨房,便听见厉骏呵斥,“躲远点,别进来。”
赵雷一愣,却听厉骏继续说道,“厨房乃私家重地,外人免进。”
赵雷闻言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笑意,“成。那我继续劈柴,你们俩忙。”
若罂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向厉骏。厉骏指了指她的各色铁锅,和锅铲,菜刀等物,“这些,不能让他看见!”
若罂……(=?Д?=)
见若罂表情,厉骏忍笑,“无碍,这些东西都是当年你父亲亲手所铸,我还帮忙来着。我不知你父亲为何有哪些奇思妙想,不过用着确实顺手。”
若罂……c( o.o )?系统,跪谢你补齐漏洞!
系统002……不客气!
厉骏收拾完厨房,便带着赵雷打算回自己院子,若罂眼疾手快,把烤好的荷花酥装了两盒,一盒给厉骏拿回去吃,一盒给赵雷带走。
赵雷把自己那一份捂的紧紧的,趁着厉骏不注意,从他那盒子抢了一个吃。随即便摇着尾巴看向若罂。
若罂笑着又给两人装了一盒,叫他们边吃边说话,瞧着赵雷感动的眼泪汪汪的样子,厉骏深感丢人,掐着他的脖子把人带走了。
厉骏带着赵雷走了,若罂抱着针线笸箩回了卧房。
六条亵裤都已经做好了,若罂打了水清洗干净便把这些亵裤都晾在了后院。
送走了赵雷,厉骏一进若罂后院看着六条自己的亵裤正随风飘荡,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咬着牙,赶紧将这六条亵裤从竹竿上摘下来,送回自家偏房里挂着,这才红着脸去寻若罂。
瞧着厉骏红着脸走进屋,若罂带着询问看向他。“厉大哥?”
厉骏轻咳了一声,朝后院儿的方向指了指。“后面挂着的……我拿回自己房里继续晾着吧。”
若罂抿着唇翘起嘴角,瞧着厉骏一脸羞涩,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去笑话他。
“厉大哥,那荷花酥还有许多,只是还没彻底晾凉,所以也没法装盒存放。再等一会儿彻底凉了后,我再装起来包好,明儿你去衙门里带上一包。
以前,我娘常与我爹说,礼之用,和为贵,那时,我娘常会做一些点心,叫我爹拿去衙门里与同僚分食呢。这荷花酥,就是我娘最常做的一种。”
厉骏心中一动,便目光灼灼的看向若罂,“是婶子常给叔父做的?”
若罂点头,“对,就因为我娘常给我爹做,所以这荷花酥是我学的最好的一种。厉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可是有事儿?”
说到他此时过来的缘由,厉骏连忙轻咳了一声,将刚才的那点旖旎全都抛掉,这才正色说道。“我有些事儿想不明白,所以想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想叫若罂妹妹点拨一二。”
问我?若罂猜不到厉骏想要问她什么,不过大概率是他寻了个理由特意跑过来,想要跟她多待一会儿。
“厉大哥问就是了,要是我能帮得上忙便是最好,若是帮不上忙,厉大哥也别嫌弃。”
厉骏想了想,才正色说道,“这女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与另一名女子突然变成朋友?”
若罂一瞬间就想起昨天在山上时听他们说起的那个人,心医叶平安,圣上钦封的掌心使。
这是盯梢发现同伙了?
若罂想了想才说道。“这女子要成为朋友嘛,倒是有两个缘由。
其一就是到了一个新环境,为了能迅速融入。便会迅速找一个志趣相投,能说的上话的。如此一来,日后无论做什么,便有了伴儿,也就不孤单了。
这其二,若不是为了融入新环境,两名女子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朋友。唯有一个缘由,那就是有利益纠葛,两人要做同一件事儿。
这第二点,无论是男是女,皆如此吧。”
厉骏眯了眯眼睛,低头沉思不语,若罂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儿,半晌,他却突然抬眸看向若罂,沉声说道。“若按若若所说,她们必定是同党无疑了。”
一瞬间,若罂哭笑不得,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说道,“厉大哥,你又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
厉骏叹了口气说道。“若若,我知你因叔父的死,不想沾染官场之事,因当年之事,你连族中亲眷都疏远了。咱们这些小吏虽也出身世家,可都是远亲,纵使如此,想要脱完全脱离也是难上加难。
如今你虽得了片刻宁静,可若是日后你对他们有用,他们依旧会来找你。你既身在局中,又如候何摆脱的掉呢?”
若罂垂眸,片刻便红了眼眶,她再次抬眸看向厉骏说道,“厉大哥,当年我还年幼。父亲也是御史,他很少与娘亲和我说起公务之事。
那一日,他就如往常一样出门办差,可他一走就再没回来,不到一年,我娘因思念我爹随他去了。
我只记得。电爹娘的遗愿就是叫我好好活着,开心快乐就好。
娘在爹失踪之后,便给我立了女户,为的就是不让我与族中再有牵扯。如今家中除了我这一个活人,还有什么是他们能惦记的?
我一个女子,他们又能用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逼我嫁人?我一个女户,他们也逼迫不得我。说是逼的狠了,我必闹个鱼死网破,那时折的也是他们的颜面。”
厉骏的心颤了颤,他忍不住问道,“若若,那我呢?我对你如何,我不信你猜不到,你可曾想过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