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冈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他的心里预期最低是28分，可他不敢在云野面前表达出不满。
只能苦着脸望着云野，一副难堪重负的样子。
“云董啊，您可真是金口银牙，动动嘴皮子我们就得累死累活。
钯现在的确很有市场，可沙稚岛的开采难度也高啊。
位置偏僻，处于南海最南端。
且不说挖出来有多难，到时候运回来也是一大笔费用。
更别说地下矿山采矿成本高昂。
前期的井巷工程建设，包括竖井、斜井、平硐等开拓巷道的开凿和支护费用都需要大笔投入。
这些可都是要我们流金矿业承担。
另外还有采掘设备的购置与维护、通风排水成本、安全管理投入……”
……
双方磋商了很久。
云野也不想给人留下个仗势欺人的口碑，更重要的是他注重效率。
与流金矿业的合作谈到今天已经历时几个月。
为了那点点利润扯鸡毛蒜皮甚至找下家，也忒麻烦了一些。
“吴董别跟我倒苦水了，大家都不容易。
你也不看看我们乾景资本为沙稚岛钯矿花了多少心思。
我再让5个点，你不要再跟我扯东扯西。
不行就算了，你们流金不干，有的是人想干。
我也是看在成董的面子上才耐心跟你们谈到现在。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谈不拢也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后有机会再合作。”说话，云野环臂于胸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很浅显的道理，你们不做有的是马喽做。
流金矿业既然想赚这个钱，就必须得看人脸色。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多少话语权。
“好吧，我们同意15%的分成方式。”
云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身和吴冈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乾景资本当场和流金矿业签订合约，合作成立。
挖矿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投入时间和金钱。
一个矿从挖掘到变现需要的时间可能要按年来计算。
不过只要印尼那边闹不起风浪，那就出不了问题，赚钱是早晚的事情。
午宴后，云野回到公司，趁着午休把尹旷叫过来喝茶。
“沙稚岛钯矿总算尘埃落定，够闹腾的。
可惜顶峰汽车的出海计划胎死腹中。”尹旷唏嘘不已，从这件事上感受到了华国电车出海的阻力。
云野手拿着一杯威士忌半躺在沙发上，透过杯子和落地窗，远处的城市天际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橄榄绿色中。
美术之魂蠢蠢欲动。
嗯，明亮的绿色调，和威士忌的暗红色互补。
“是有点可惜，不过说到底还是咱们赚了，就当作一次风险投资吧。
顶峰汽车的出海计划得继续，总不能因噎废食。
前几天卢总找我聊过这件事。
我决定东南亚市场和欧洲那边齐头并进。
东南亚落户汰国，欧洲落户匈牙利。”
选汰国的原因不复杂，因为汰国和花旗国关系一直不咋滴。
花旗国军队曾经在汰国驻扎过，士兵在当地无恶不作，惹得天怒人怨。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汰国一直反感花旗国。
虽然说那里的人口买卖活动泛滥，但东南亚国家哪个不是呢？
选谈过属于是矮个里面挑高个。
况且汰国政府一直对华友好是公认的，也表现出强烈的合作意愿。
匈牙利的情况类似，在欧洲各国中，匈牙利和华国走得比较近。
一带一路战略合作伙伴，受花旗国影响较小。
以匈牙利作桥头堡攻略欧洲市场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抓紧和汰国、匈牙利政府通通气，尽快落实合作。”
“明白。”尹旷点了点头，“对了，乾景人工智能选址确定好了，您有空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嗯，有空我会去的。”
之前云野就在为入局AI做准备。
下一轮风口是AI，他必须得占据一席之地。
乾景人工智能的主要班底是从顶峰汽车的人工智能部门剥离出来的。
老团队，很强大。
当然这主要得益于云野早期的辛苦付出，夯实了基础。
聊了一会儿，尹旷把话题往蒙生医药上引。
“那个肺癌靶向药近期有进展吗，我看您最近跑实验室的次数比之前勤快了不少。”
聊起这个，云野兴奋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中满是改变世界的狂热。
“经过反复实验，我利用mRNA技术合成了一种抑癌蛋白。
这种抑癌蛋白可以有效抑制肺癌细胞的扩散，激活免疫应答的肿瘤抗原、细胞因子。”
尹旷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
虽然他不懂mRNA技术，也不明白免疫应答是啥玩意儿，但大体清楚云野的意思。
“也就是说您很快就能治疗肺癌，是吗？”
那可是每年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肺癌。
要是蒙生医药能治疗肺癌，他都不敢想象这公司到底多能赚钱。
云野淡然一笑，尽显技术大佬的风采。
“还没经过临床试验，不敢说百分之百，但取得了重大突破是实打实的。
眼下实验室正在准备临床实验，料想应该不久之后就能见分晓。
能为人类消灭一种癌症，咱们也算是功德无量吧？”
“那肯定啊，您给了无数癌症病人一条活路，为他们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
……
傍晚的京城厨房开始热闹起来。
作为首都首屈一指的会员制粤菜餐厅，这里是上流社会经常眷顾的地方。
雅集包厢内，孙青黛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怎么还不来，该不会爽约吧？
不要啊，好不容易才约到一次，这次一定要套出点真东西。”
和云野认识了有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也有点着急。
不多时，下班的云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久等了，孙小姐。”
“我也才刚到，咱们点菜吧，这家餐厅的玻璃挂皮乳鸽皇特别好吃。”
“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菜品很快上齐。
孙青黛热情洋溢，贴心地为云野揭盅。
云野尝了一下玻璃挂皮乳鸽皇。
外皮脆嫩，色泽诱人，咬下去非常鲜嫩多汁，香气四溢。
“难怪敢叫乳鸽皇，的确实至名归。”
“是吧，我在首都待了那么久，基本上什么美食都吃了个遍，就对这道玻璃挂皮乳鸽皇印象最深刻。”
云野喝了口利口酒，意味深长地说道：“真羡慕你们搞公关工作的。”
“羡慕什么？”
“平时那么闲，有时间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