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摇摇头,翘起唇角道,“不冷,但是你的手好热。”
“抱歉,”裴昇想收回手,却有些舍不得难得与唐棠的亲密。
然而他下一秒就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抬手的那一刻,就被唐棠的手抓住了。
说抓也不算,她的手软,只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就让他不敢再动。
心里好像有羽毛拂过,柔软的感觉弥漫心头。
他喉咙干渴无比,定定的看着唐棠。
唐棠拥吻上去,手抚着他的脸,像是灵光跃入黑夜,激起裴昇永恒的潭水中唯一的水声……
……
蒋燃洗澡的时候,唐棠敲了门。
天可怜见的,唐棠真是恰好,她吃到好吃的甜品,想起蒋燃喜欢这种不算甜的坚果类甜品,就干脆溜溜达达去找他。
实在没有想到,蒋燃竟然在洗澡……而且是在大清早。
她手里端着甜品与湿着头发的蒋燃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到底是早上就吃甜品的唐棠奇怪,还是早上就开始洗澡的蒋燃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情景再现。
唐棠突然又想到捡到小猫咪那天,也是她与蒋燃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的那天。
阴差阳错,她进了蒋燃的房间,而那个时候,蒋燃也恰好洗完澡。
但此刻,二人的关系早就有了变化,因此蒋燃只是一怔,就直接微微后退,然后把门打开。
是明晃晃的邀请,即使他全身上下就只围着一条浴巾。
没错,比上次还要……再干净一点。
除了一条松垮的系在腰间的浴巾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多余的、一丁点布料。
唐棠接受了邀请,在一种默契的暧昧里,她又走进了蒋燃的房间。
飞机里自然不可能像是家里或者是酒店套房那样宽敞,只是毕竟是私人飞机,还是如此大的规模,多层飞机里有私人单间并不过分。
一进去,唐棠就能嗅到沐浴露的香味,是很淡很淡的果香,实际上和蒋燃微微嚣张的少年气并不相符。
蒋燃身上都是水珠,还没有擦干,他赤裸着上半身,身材并不单薄,宽肩窄腰,也有紧实漂亮的腹肌。
唐棠目光落在他锁骨处的水珠上,滚落下去就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水痕,最终落在腰间的浴巾之上。
过多的没有擦干的水珠把浴巾都打湿了,从腰间松散系着的边缘再到靠下一些的私密位置……都有未干的水痕。
他头发也是湿的,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衬得他眉眼干净。
“这是给我的吗?”
蒋燃接过唐棠手中的碟子,里面摆着一块儿漂亮的坚果布朗尼。
“嗯……对,”唐棠道,“不算很甜。”
她没有开口说蒋燃是第几个,蒋燃也没有问唐棠与其他人相处与否。
他只是非常淡定的接过来,然后直接靠在餐桌上,拿起叉子吃了几口。
唐棠看着他漂亮的肌肉上的那些水珠,开口道,“不擦干吗?感冒怎么办。”
蒋燃放下甜品,然后抬头看着唐棠,突然挑眉笑起来,有几分狡诈的意思。
他道,“我其实想抱抱你。”
说完,他又很快为难道,“但是我身上都是湿的。”
唐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道,“那擦干呀?要我帮你吗。”
蒋燃失笑,轻轻喟叹一声,然后突然走近唐棠,一手扶住她身边的墙,一手在唐棠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他懒洋洋的笑道,“笨蛋,我在勾引你啊。”
看着他脸上的笑,唐棠缓缓眨眼,然后感叹道,“感觉你笑起来的时间有点少。”
蒋燃确实不怎么喜欢笑,没有认识唐棠之前,他和王飞晏在一块儿的时候基本都是无语到极致之后的时候真的会笑。
又或者是在和其他二代一块儿聚聚的时候,随意的扯动唇角。
后来认识了唐棠,他才终于笑的时候多了一点,而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倦怠也消失了很多……最起码增添了几分人味儿。
唐棠的话一出,蒋燃眸中多了几分笑意,他靠近唐棠,四目相对,越来越近,几乎要鼻尖交错,唇齿相依的地步。
唐棠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蒋燃身上热烘烘的体温和水汽,还有萦绕在鼻尖的微微果香。
蒋燃看唐棠发呆,没有生气,仍旧是带笑的模样。
他手上已经干了,于是仍旧是一手撑住墙壁,把人罩在身下,另一只手却抬起,轻轻捏了捏唐棠的脸颊。
非常非常轻,唐棠感受不到一点儿疼,只能感受到蒋燃指尖的触感。
蒋燃看着唐棠的脸被微微捏起,似乎她眉眼间的那点儿多情就消失不见了,心情就更好了一点。
她来看我。
蒋燃松手,心里在想,她来看我,她也有一点喜欢我……
一点儿一点儿,经年累月总能变多的。
于是蒋燃凑的更近了,他声音低低的、慢慢道,“嗯……给点面子行不行?正勾引你呢。”
唐棠失笑,她反客为主,伸手搭在蒋燃的肱二头肌上,细白的指尖上是漂亮的美甲,搭在肌肉上显得极为反差。
另一只手也不客气的抚摸向他的侧脸,自下而上的抚摸,唐棠用手撩开蒋燃微长的湿润发丝,露出他英俊的眉眼。
唐棠笑道,“怎么给面子?你这是开始勾引了吗?”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他的锁骨,蹭走未干的水珠,蹭的那一小片皮肤都有些泛红了。
蒋燃呼吸一窒,用空闲的那只手握住唐棠的手腕,然后压在身前,倾身迫近,眉眼间是一片未曾掩饰的欲望。
他声音有点沙哑,是一种暧昧到明晰的沙哑,“还没开始……我怕冒犯到你。”
唐棠的手暗示似的直接滑下,在蒋燃身上点燃了他一直以来都压抑在心底的冲动。
她道,“听没听说过一句话?犹豫……”
唐棠的指尖在蒋燃身上划啊划,撩的他呼吸急促无比。
她噙着笑,随着动作一字一句道,“犹豫……就会败北。”
蒋燃深笑一声,像是从喉咙深处笑出来的,他道,“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