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听到那牢头的叫声,暗叫一声不好,怕有刺客前来行刺,翻身下床,朝着朱允炆的房间跑去。
而雷雨下,方圣看到了两个黑影拿着刀,站在了朱允炆的门前,朝着方圣摆好了架势。
天空正好亮起一道闪电,方圣在那一瞬间看清了是徐怀恩徐怀义两个人。
方圣悬着的心放下了,心里想着他俩真不愧是朱允炆的贴身侍卫,总是在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赶到朱允炆身边。
方圣放慢了脚步,顾不上是在雨中,两手插着腰,站在雨中想缓一缓。
但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看到方圣叉起腰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徐怀恩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而方圣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徐怀恩把方圣两只手抓住,又用腿把方圣摁在地上:“你是来干什么的?是谁派你来的?”
方圣有点懵,怎么徐怀恩就不认得自己了?
方圣赶忙说自己是来保护朱允炆的,但是这样一句话,让徐怀恩压着方圣的腿更重了,同时还把刀架在方圣脖子上。
“你怎么知道这个屋子里面住的是皇上?”徐怀恩逼问道:“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跑过来是为了保护皇上?”
方圣看到徐怀恩这个反应,突然就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夏静文在自己脸上化的妆已经干透了,即使下雨也没有冲花,而徐怀恩没有见过这一张脸,肯定就觉得方圣是生人了。
方圣赶忙跟徐怀恩说自己是方圣,徐怀恩的手松了一下,但又紧了起来:“不对,你声音很像他,但你肯定不是他。”
方圣欲哭无泪,跟徐怀恩说让朱允炆亲自来看看,朱允炆知道夏静文在方圣的脸上化了妆,肯定能认出来。
但徐怀恩不敢大意,恐怕这他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把朱允炆骗出来,然后甩出暗器。
守在房门口的徐怀义听到了方圣的话,转身在窗边问了朱允炆,朱允炆蜷缩在墙角,听到徐怀义这么问,也是放了心
“那就是方圣,你们看看他的喉结就知道了。”
徐怀义把话传给了徐怀恩,徐怀恩确认是方圣后,收了刀。
方圣和徐怀恩进了朱允炆的房间,徐怀义一个人继续在外面守着。
“刚刚看到方圣叉腰,我还以为他是在怀中掏武器呢。”
徐怀恩又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嘲笑。
也是,毕竟在这种天气,遇到一个生面孔的人朝自己跑来,又突然站地上叉腰,怎么可能不警觉起来。
虽然夏静文说这涂料是防水的,但是刚刚被大雨洗刷了这么久,方圣脸上的粉料也开始变的有些花了。
而今天晚上闹了这种事出来,朱允炆也意识到山寨里也不安全了,自己不能再随便见人。
方圣也不敢马虎了,后半夜跟朱允炆挤在了一张床上,徐怀恩和徐怀义轮流站岗,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雷已经停了,但仍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季已经到了。
整个山寨的土匪都知道了昨晚上有人摸了进来,还把平时不怎么参与抢劫的那个牢头给杀了。
议事大厅里,贺俊良把几个小队长都集在一起,还有高礼马七坐在一旁。
贺俊良增派了晚上巡夜的人手,大有避免以后再有人潜伏进来的架势。
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站了半晚上的岗,此时正回房补觉去了,朱允炆正在房间里,还没有从昨晚的惊吓中走出来。
方圣没有去议事大厅,他怕又像昨天晚上一样,被马七或者贺俊良当做刺客抓了起来,他们性子比较急,不像徐怀恩做事冷静,指不定就直接一刀把方圣砍了。
方圣去了夏静文的房间,此时夏静文正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方圣在窗边叫了一声夏静文,夏静文慌忙停下:“方圣大哥你来了。”
方圣进了屋,一件事是想让夏静文把他脸上的妆补一下,另一件事就是想请夏静文去一下朱允炆的房间。
夏静文一听,再结合昨晚上的事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人愿意当自己的实验品,夏静文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
夏静文说昨天自己准备的粉料不多,只够先把方圣脸上的粉料再补一下,自己还要再准备准备才能去朱允炆那里。
方圣应允了,随即在夏静文的房间里坐下,等她来给自己补妆。
另一边的胡濙,这次去山寨里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反而因为杀了那牢头暴露了踪迹,以后想再潜伏进去就难了。
又过了几天,天气已经放晴了,泥土地也干了。
李盼秋天不亮的就赶紧带人去挖地,前几天下雨已经耽误了好长时间,而雨停后地还没有干,雨水把地泡软了,泥巴里混着水,挖起来特别吃力,也没有挖出多少地来。
因为朱允炆平时深居简出,并不需要夏静文把妆化的特别精细,夏静文就给他化了一张男脸,让别人认不出来就行。
朱允炆的那一张男脸是化的浓眉大眼,徐怀恩和徐怀义看了,忍不住偷笑。
这张脸和朱允炆的气质显得太格格不入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朱允炆倒觉得没什么,别人认不出来就行了。
由于之前晚上山寨里有人潜伏了进来,自己脸上有夏静文涂的粉料,朱允炆也没再跟着李盼秋一起挖地,平时就是在自己房间里呆着看书,要不然就是去高礼的房间里去喝喝茶,日子过得到也不算紧张。
而方圣顶了几天的女人脸,又有朱允炆,徐怀恩亲自鉴定过,绝对认不出来他就是方圣,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想要去京城的集市里逛一逛。
天刚蒙蒙亮,方圣买来的公鸡就打起了鸣,今天正是方圣他们准备去京城赶集的日子。
徐怀义带着方圣,高礼带着夏静文,四人两两一组,共骑了两匹马出来。
向徐怀恩他们告别之后,徐怀义拉了一下栓绳,朝着京城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