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礼骑马带着夏静文,在回山寨的路上一路狂奔。
草丛里,一条绊马索偷偷的被拉紧了。
高礼躲闪不及 径直的就冲了上去,被那绊马绳掀的人仰马翻。
草丛里又跳出了一伙人:“不是说出去了四个人吗?怎么现在只有两个人?”
这一伙人里,有一个人一直尽力的往后去躲,夏静文注意到了那个人,正是之前他和方圣在客栈时,帮过的那个乞丐。
这又是一伙山贼,离着贺俊良的山寨有上百里的路,两座山寨原本就是世仇,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
上次胡濙带了朝廷的兵马来,这一伙土匪纷纷是拍手叫好,以为自己的敌人终于没了。
却没想到贺俊良还有点本事,不仅抗住了朝廷的进攻,还收了不少投降的人。
看到敌人的山寨不但没有被朝廷兵马踏平,反而还壮大了不少,他们是恨的牙痒痒。
他们安插过去的探子回报,说方圣他们已经去京城了,这一伙土匪当即决定要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把他们抓回去。
而先前在客栈门口的那个乞丐,就是这伙土匪派去监视方圣他们的人。
跳出来的那一伙土匪不管那么多了,两个人就两个人吧,随即把高礼和夏静文绑了起来,准备带回自己的山寨。
而方圣和徐怀义因为拖着一辆车,离高礼被埋伏的地方还有十五里地,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方圣和徐怀义慢悠悠的走回了山寨,此时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路上徐怀义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
“好兄弟蒋济海来了山寨,这不赶紧跟哥哥喊来,晚上叫伙房里炒两个菜,来个一醉方休?”
靠近了山寨,徐怀义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并不像平常的晚上一样的喧闹。
这个山寨在一个严肃的氛围下,山寨里守夜的土匪明显变多了起来。
徐怀义心里犯嘀咕,几天前有人潜入到了山寨里,也不见晚上的戒备这么森严啊?
徐怀义把马赶到了山寨大门下面:“开门,我是五当家的徐怀义。”
哨塔里探出一个头来,看到一辆车厢,徐怀义正坐在前面的马上。
两个喽啰从山寨门里出来,凑近了看,确定是徐怀义,又打开了后车厢,看到了方圣和蒋济海。
蒋济海是个生面孔,这两个喽啰立刻警觉了起来:“五爷,七爷,这个人是谁?”
那口气里少了往日的谄媚,多了一丝怀疑。
徐怀义和方圣异口同声的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那喽啰把徐怀义的车拦了:“五爷,七爷,议事大厅里面请。”
方圣他们三人下了车,两个喽啰把马车赶回马厩,又来了两个喽啰把他们带进了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里,贺俊良,马七,徐怀恩,朱允炆正坐在堂上。
看到蒋济海,徐怀恩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方圣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而且好像少了一个人。
“高礼!”
山寨里当家的都来了,现在就差高礼了。
贺俊良率先开口:“老五老七,你们知道老二哪里去了吗?”
方圣一头雾水:“高礼不是先回来了吗?他难道不在山寨里?”
方圣去京城的这两天,附近的一伙山贼来山寨叫阵,贺俊良一直坚守不出,那伙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直到下午,他们绑来了两个人,在山寨下面下了战书。
而那两个人,正是高礼和夏静文。
而方圣和徐怀义明明是和高礼他们一起出去的,怎么可能不在一起?
贺俊良和马七顿时觉得,是方圣和徐怀义投了敌。
徐怀恩看到蒋济海,就明白徐怀义绝对不可能投了敌。
但徐怀恩此时不能站出来澄清,山寨上下谁不知道他和徐怀义是亲兄弟?
现在要是徐怀恩来为徐怀义辩护,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贺俊良逼问方圣,为什么会让高礼和夏静文脱离了队伍,他们在京城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方圣明白了,山寨最近不太平了,正好方圣出去了京城,贺俊良怀疑方圣他们就是奸细!
方圣从容不迫,一一回答了贺俊良的逼问:
“高礼像是有事,跑的快了一些,我们拖着种子,当然走的慢了一些。”
“京城里没有碰到什么事,有高礼给一个戏子治了毒疮,还有卖种子的老板坑了我们被徐怀义当场发现。”
方圣回答的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打消了贺俊良的顾虑。
为今之急,就是如何把高礼和夏静文救回来。
那一伙土匪也是穷凶极恶之徒,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他们的山寨离贺俊良的山寨只有上百里的路程,两个山寨一直有相互摩擦。
之前贺俊良将胡濙杀的大败而归,这一伙山贼眼睛就红了,再不打一仗来证明一下自己,以后江湖人会觉得他们两座山头哪一个更强?
那伙山贼不停的来挑衅,而贺俊良本事并不好战,所以一直回避着。
而手下人看到高礼和夏静文被抓,一个个跑到贺俊良前面,主动请战。
而方圣也是才知道夏静文被抓走,原本冷静的他突然就红了眼眶。
徐怀恩看到蒋济海,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但是眼下不是叙旧情的时候,一整个山寨都在讨论怎么办。
“既然老五和老七回来了,那就好好决定一下吧。”贺俊良先发了话。
是继续坚守,步步为营,还是主动出击,一战定胜负?
贺俊良不能拿整个山寨开玩笑,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拖到吴峰自己退兵。
而马七是跟着贺俊良的,也把票投给了投了坚守。
而方圣朱允炆他们四人,则是一致选择了出击。
蒋济海是个生面孔,按理来说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他看到还有人觉得应该坚守,不由得骂了一句:
“兄弟有难还不去救,你们的兄弟情只图嘴上喊着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