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和高礼逃出了吴峰山寨的大门,却看到徐怀义并没有逃走的意思。
徐怀义已经在门外把阵列好了,方圣他正准备过去,却被徐怀义一把抓住:“方..额,施继根,你来当阵眼!”
徐怀义他们私下没人的时候才会直接叫方圣的名字,否则就叫他施继根,免得被人认出来报官去了。
徐怀义摆出鸟翔阵,他从兵书上看来的这些阵法,今天还是第一次试验。
徐怀义凭借着记忆,让自己手下人摆出了书上的那个“鸟翔阵”,但到了最后又犯了难。
书上说,最好找一个武艺相对不高的人来当阵眼,能发挥出奇效。
“到哪里去找武艺相对不高的人呢?”
徐怀义正发愁该怎么办,总不能临时决定不摆了,忙着去逃命吧?
这时候方圣从山寨大门里跑了出来,吸引了徐怀义的目光。
“这不就是为方圣量身定做的要求吗?”
徐怀义赶紧去把方圣拉过来,要他去做阵眼。
徐怀义摆的鸟翔阵像一个V字形,就像鸟飞翔时张开的翅膀一样,而方圣阵眼的位置就在这个尖端。
两边站着的都是拿盾牌的人,盾牌兵的后面又配备了一个长枪手和臂盾刀兵,徐怀义把自己手中的长矛递给方圣。
方圣错愕,但是看徐怀义一脸自信的样子,只好相信了他,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杆枪。
马七和徐怀恩站在阵型的两侧,徐怀义则拿了一副弓箭。
徐怀义前脚刚摆好了阵势,吴峰的追兵后脚就到了。
徐怀义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向前进了几步,摆好的阵型像一个凸起的盖子一样,盖住了寨门。
吴峰的队伍一拥而上,但也只能从狭窄的寨门那里挤出去。
方圣作为阵眼,首当其冲。
吴峰的手下看到方圣,一个明显不会武功的人居然站在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随即冲上去,想要强行杀了方圣,从那里把阵型撕破。
“刺!”徐怀义喊了一声,两侧的长枪兵全部刺了出去,那些想从方圣那里冲出去的土匪全部被刺死。
方圣不怎么会武功,手里的长枪毫无章法的戳着,但就是这毫无章法的刺戳,把准备冲上来的土匪全部逼到了两侧,再被两边盾兵之后的枪兵刺死。
吴峰反应过来了,又赶紧命令着不要从中间冲出去,从两边突入。
但是徐怀义的阵型把山寨大门外堵的死死的,根本不让吴峰的手下出去有机会集结起来,从侧边突入。
况且两侧有马七和徐怀恩坐镇,仅凭单枪匹马想要冲阵,几乎是难如登天。
徐怀义在阵型后面,和高礼一人拿着一张弓。
吴峰正在后面发号施令,自己的手下一波又一波的冲上去,又马上被刺退了回来。
徐怀义瞄准了吴峰,拈弓搭箭,直射向吴峰的面门。
吴峰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山寨大门口,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破阵,等发现了那一支羽箭时,已经快飞到自己的脸上了。
吴峰赶紧转头,想要躲开那一支箭,但如何来得及?那支箭直射到了吴峰的脸颊上。
那箭头不锋利,没有射穿吴峰的脸,但所带来的冲击力依然不容小觑,吴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手下们看到领头的已经晕死了过去,也无心再战了,赶紧关上了山寨的大门,把不省人事吴峰带回了山寨里面。
徐怀义得意的跟徐怀恩喊道:“哥,我就说我在排兵布阵这方面比你强吧。”
在阵前的徐怀恩打的筋疲力尽,但也不甘示弱:“还不是靠我和马七大哥两个人压阵?”
而马七还在中间煽风点火:“我看啊,你俩都不如我,独自一人和吴峰大战三百回合。”
徐怀义他们几个人都笑了,决定不再进攻,见好就收,下令准备撤退了。
高礼在门口喊着:“我们两个山寨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是让你长个教训,下次再敢动歪心思,就不会这么简单就收了场。”
这一战,吴峰险些丧了命,原本山寨里的三千人只剩了一千五百人左右,再也没有能力去和贺俊良正面硬刚了。
吴峰两次都是在睡梦中在贺俊良这里吃的大亏,估计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吴峰再也睡不安稳了。
而贺俊良这次只派遣了一千人出去,回来还有七百人,几乎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方圣他们带着队伍回了山寨,这一战马七是杀了个过瘾,自己带的一小队人把吴峰山寨里的东西抢了不少。
晚上的庆功会上,马七拍拍手,几个人抬上来了几坛酒。
马七炫耀着说:“老子巡了这么多次山,来往的客商也抢了不少,加起来没这一次从吴峰那里抢的多。”
方圣立马反驳:“谁说的?你不是把我们几个人抢上了山?我们几个人不比这些东西值钱?”
高礼也跟着起哄:“那还不是靠我慧眼识珠?还得是马七这次抢的东西多!”
众人都笑了起来,议事大厅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钱进和他的妻儿也在大厅里,坐在方圣旁边。
贺俊良举起酒杯,先是敬了钱进一杯,要不是他来回奔波,自己这一仗怎么能打的这么轻松?
钱进赶紧站起来,回敬了贺俊良:“这是贺大当家的善有善报!”
贺俊良哈哈大笑,自己就是一个土匪头子,谈不上心善,只要别人不说他恶贯满盈就行了。
夏静文坐在方圣的另一边,方圣像讲故事一样和夏静文讲自己在前方如何的神勇,特别是自己“主动要求”去当阵眼,挡住了吴峰的千军万马。
夏静文听方圣讲的活灵活现,保持着微笑,提醒方圣要小心,不要总是这么冒险。
方圣喝了一点酒,两眼迷离了起来,脸上也有些红了。
这次贺俊良大伤了吴峰的元气,短时间内吴峰掀不起什么风浪,山寨里估计又会平静好一段时间了,方圣得想想接下来该去干什么了。
一个被方圣搁置已久的想法突然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