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和马七在练兵场旁边看了许久,方圣估计,按照这个架势,想要攻破程千刀的营寨简直是易如反掌。
马七却不这么认为,这么些人想拿下程千刀无异于是异想天开,但自保还是够的。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刘修真也是把程千刀当做敌人来看,那方圣自然也把刘修真当成盟友。
再者说了,刘修真进山剿匪,无论成功与否,都对程千刀的实力造成影响,之后贺俊良他们在带弟兄们过来,打的也能轻松一些。
方圣正准备凑近一点看看,马七却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们被包围了?”
方圣心里一惊:“莫不是冲我来的?”
马七让方圣冷静一些,这是在练兵场附近,想必也不是什么歹人,老老实实听他们安排便是。
方圣回头一看,几个人已经站在他们身后,虎视眈眈。
没过五分钟,方圣和马七就被带到了一旁的营寨之中,为首的人面色不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莫非是山贼的细作?”
方圣和马七矢口否认:“我们是去延平府那里做生意的商人,正准备回京城,路过此地歇脚的。”
那人却并不买账:“做生意?歇脚?这才中午,你们不急着赶路,反倒是来我们大济县驻足?”
那人下令搜身,方圣和马七里里外外被搜了个遍,除了两把佩刀,一些银子以外,没有再搜出别的什么东西。
那人拿着佩刀质问方圣:“你们做生意的,还随身带刀?”
马七连呼冤枉,自称会一些武功,怕半路有人抢劫,两人便拿了佩刀防身。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唐平,切莫冤枉了好人。”
刘修真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他听说有细作被抓,特地过来看看。
刘修真看到方圣和马七,便想了起来:“你们,莫不是先前在酒楼吃饭的那几位?”
方圣点头称是:“刘大人,当时你就坐我们桌子旁边呢。”
刘修真看了看,就发现了不对:“你们当时吃饭的时候是三个人,怎么现在只有两个人?”
一边的唐平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肯定是回去报信了呗,留下他们两个继续探听我们的动向。”
刘修真转过头去,让唐平安静下来:“我们做事要讲究证据,怎么能信口胡诌?”
方圣和马七值得承认,剩下的那个人在客栈里休息,他们闲来没事到处逛逛,正好就逛到这练兵场这里来了。
刘修真点点头,让唐平松绑,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商人。
唐平还想再说些什么,刘修真却示意他住口,随后亲自给方圣他们松了绑。
看着方圣和马七走远的背影,唐平有些不解:“刘大人,你就不担心他们真的是探子吗?”
刘修真望着门外发了呆:“不会,我看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背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绝非穷凶极恶之徒。”
唐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是大济县的守备,负责的就是大济县的安保问题。
唐平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刘修真为人还是太善良了,要这人真是细作,造成的后果恐怕难以估量。
方圣和马七从练兵场里出来了,心里有点郁闷,原本是想看看刘修真练兵的本事,谁知却被当成了细作抓起来。
方圣和马七也无心继续在街上逛,简单的看了看,便回了客栈里。
朱允炆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知道是方圣他们回来了,打开门很是意外:“你们不是计划着晚上才回来吗?现在天还早着呢。”
方圣一脸无语的走进门,一下就趴到了床上去:“本来是想多看两眼的,哪儿知道那里是个禁区啊,我跟马七被当成细作抓起来了。”
朱允炆大笑:“现在是非常时期,咱又是外来人,不抓你抓谁?”
马七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放在床上,随后把上衣脱完,露出一身腱子肉,躺到床上去:“我睡一会,到了晚上叫我。”
方圣答应了一声,随后也躺到了床上,百无聊赖。
方圣和马七都没想到的是,客栈的窗户外面,有一双耳朵听的真真切切。
那双耳朵不是别人的,正是大济县守备唐平。
唐平看着马七和方圣大摇大摆的出了练兵场,心里有些不放心,便一路尾随,跟着方圣一路到了通宝客栈里。
听到屋里传来这个动静,唐平心里犯了嘀咕,这一伙人并不是细作,但也绝非平常的生意人!
唐平只听到马七说的话,却不知道晚上他们要干些什么。
刘修真嘱咐过他,捉贼拿赃,现在冲进去,恐怕也问不出些什么东西,反而还会因为欺压百姓,把刘大人多日以来积攒的口碑毁于一旦。
唐平偷偷退了下去,叫来了两三个捕快,嘱咐他们密切监视着那一屋子人的动向,自己则赶紧要去找刘修真报告问题。
刘修真正在练兵场里视察,突然就收到了唐平的报告。
刘修真用手摸了一下下巴,眉毛挤作一团:“你说的这些,确实属实?”
唐平言辞恳切:“下官一路尾随,在窗外亲耳听到,绝无半句假话。”
刘修真又问:“听声音,屋里有多少人?”
唐平答道:“最少三个。”
人数对得上,应该就是中午吃饭时碰到的那三位,刘修真心里宽慰自己,虽然他们并非过路商人,但肯定也不是土匪细作,至于到底是什么人,不是现在应该深究的问题。
刘修真抬头看了一眼天,阴云密布,似乎又一场风雨在酝酿着。
刘修真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未时已经过半了,恐怕今天晚上有些不太平。
刘修真让唐平今晚严加防范,特别留意那伙人的动向。
唐平领命而去,刘修真一人望向大济县的南门那边。
“一说要开始剿匪,这些牛鬼蛇神全都来了啊。看来这大济县以前的烂摊子,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