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炎笑着举了举右手:“没事,前两天那胡经义不是杀进山寨来了?我拿着铁锤,登时就冲了过去,抡死了好几个,一个没注意,右手被砍了一刀。”
狄炎满脸写着高兴,似乎右手的伤疤是他的荣耀。
方圣也是笑着回应狄炎:“狄大哥,那你可得好好养伤,我那里还剩一些草药,回头给你拿过来。”
方圣寻了两把椅子,一把放在夏静文的背后,自己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去了。
方圣问夏静文,怎么这些日子总是看到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干活,王架跑哪里去了?
夏静文则是老老实实回答:“师傅他每天早上就走,到山里去打柴,直到下午才回来。”
张琰也凑了过来:“我们跟王老师傅也说过,这种粗活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哪里犯得着他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人家不愿意啊!”
方圣看着这木板,占了半个小院的空间,就连院子外面也堆了不少木头,笑了一下:“算了,王师傅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夏静文问方圣,此行虽然没能擒住胡经义,但也算是大伤其元气,短时间内,山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方圣“嗯”了一声:“放心吧,马大哥那边传回消息,时机还未成熟,不是进攻的时候,程千刀被拖住,胡经义又大败而归,估计接下来有一段清闲日子过了。”
夏静文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以前你们没来山寨的时候,我总觉得日子过的太平淡,没啥意思,现在事情多了,我反而还有点怀念之前平淡的生活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山寨吧?”
“那是自然,马大哥那边还是时机未到,我肯定是要留在山寨里坚守不出的。”
夏静文有些激动,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那...?我这几天应该也没什么事,不如...你陪我一起到山里逛一逛?你上次不是还说过,要带我抽茅针什么的吗?”
“上次要给别人打一套木柜我就没去成,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啊...”
方圣看着夏静文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两边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嘴里含着一口气,不敢吞下去的样子着实令人喜爱不过。
方圣伸手戳了一下夏静文的左脸颊,右边的脸颊立刻又鼓起来了一些。
夏静文立刻把手握成拳头,回敬了方圣一拳:“你同意就同意嘛,戳我干嘛?”
方圣笑了一下:“行,没问题。还有你师傅那边怎么办?”
夏静文却不以为然:“你以为我以前没学过木工啊?以前我自己在山寨就摆弄了不少,再加上师傅的指点,早就是进步神速了,之前师傅就告诉过我,我现在的本事,出师混口饭吃是绰绰有余的事情了。”
方圣故作惊奇:“你本事这么高?”
“那是当然。”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方圣一脸坏笑的看着夏静文,夏静文的脸也红了。
一旁的狄炎和张琰相视一笑。
“哟,我这手又疼了,我得回屋里上药去。”
“哎呀师傅,我后院的木炭好像快烧好了,我看看去。”
两人像是脚底抹油一般,赶紧跑了,只留下方圣和夏静文独处。
没过多久,方圣从院子里出来了,左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右脸却还有一道显眼的黑印。
方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还不忘记回头往院子里看夏静文一眼。
狄炎从屋里出来,看到只剩下夏静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狄炎凑了过去:“丫头啊,我刚刚在屋里都听到了,你说你咋这样啊,就算不愿意可以明说啊,没必要这样啊。”
夏静文看着自己之前被墨斗染黑的手掌,嘴上还留有一丝余温,笑了一下:“没事狄师傅,这是他自作自受,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咋能这样冒昧啊?”
狄炎继续劝:“哎呀,我跟张琰两人都回避了不是嘛,听到你那一下,简直都不敢再出头了啊。”
听到这话,夏静文放了心,起身到王架那边的屋前:“行了,狄大哥,不必多言,听说晚上还有庆功宴呐。”
方圣回了自己的房间,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他实在是想不通,夏静文这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圣躺到床上,无奈的笑了一声:“算了,可能也是我太冒昧了吧,狄大哥还有张琰还在那里呢。”
酉时,伙房那边,锣敲得跟炸雷似得,这是伙房里叫弟兄们来吃饭的信号。
方圣从床上惊醒,今天一上午都在赶路,到了山寨还没吃上一口饭,只是在朱允炆那里喝了一杯茶,方圣的肚子早已经饿的不行了。
高礼早就提醒过他,今天晚上他可是嘱咐了伙房做一顿庆功宴,方圣早就忍不住了。
方圣赶到议事大厅里,这里平时是他们当家的商讨事情的地方,举办宴会的时候,就拿来临时征用一下。
议事大厅的门口有两个弟兄把着门,看到方圣过来,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方圣推门而入,贺俊良和其他的弟兄早已经入了座,朱允炆跟夏静文两人早已经空出来一个位置,那是给方圣留的。
方圣坐到夏静文和朱允炆的中间,发觉朱允炆和高里之间还空出了三个位子。
方圣低头问了一下夏静文怎么回事,夏静文小声的答道:“那是给马七,徐怀恩,徐怀义留的,这是咱山寨的传统,不论大小宴会,一定要给当家的留个座次。”
蒋济海也姗姗来迟,此次他跟着高礼留守山寨,也为山寨帮了大忙。
一个弟兄把蒋济海带到徐怀恩的位子就座,他又往旁边挪了一个,坐到朱允炆的旁边,乐呵的跟朱允炆说道:“你们这山寨搞的倒还挺气派啊,我们镖局都弄不来这么大阵仗。”
贺俊良见人到的都差不多了,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碗重重的砸到地上:“弟兄们,宴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