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蘑香味越发浓郁，大妖全都化为人形围坐在灵泉池边，当然，里面某只不能化为人形的龙，格外显目。
吃饱喝足，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谈起了上一次众妖围坐在一块的时候，那时，还是在几千年前。
蛊雕咕噜噜灌下灵蘑，豪放擦了擦嘴巴，“那时我还记得，我和修蛇格外看不对眼，三五不时就要来一场，一打就是几百年。”
修蛇神情淡漠，“你不是单单和我看不对眼，还有腾蛇，你，和蛇过都不去。”
众妖哈哈哈大笑，“你别说，修蛇说的还真有道理”，狰开口。
夔牛默默翻了个白眼，“你们是打爽了，但苦的是我，要给你们打烂的洞窟和大坑扫尾巴。”
瞧着夔牛粗狂脸上满是无语，众妖又是一阵大笑，想起了每个大坑前，永远都会有一个勤勤恳恳身影在。
各自都在忆起当年事，祈南言拽了一下应龙盘起来的龙尾，低声问，“龙龙，当年你在做什么？”
应龙仔细回忆当年事，他好像在镇守灵海，防止灵海翻涌，淹没虚无之地。
这一刻，应龙记起了，沉眠之前最后一次的美景，是金乌被追的飞过灵海时，那一刻时而翻涌滔天，时而风平浪静的海面，迎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夺目热烈的赤红穿破蔚蓝海面，像是要烧穿海面，而翻起的大浪，又将其撕碎成不同的板块和颜色，袅袅白雾似是成了火焰，成了烧海的帮凶。
再之后，金乌离去，灵海又变回了他本该有的模样，而那冲天肆虐，张牙舞爪的黑雾夺去了他全部的心神。
以至于他因此不得不得陷入沉睡，也忘了那如火的海面，但庆幸的是，当他沉睡醒来时，又一次看到了相同的美景，只是这次不是要烧穿海面的凶狠。
而是赤色映着海面，温柔包容着，应龙对上祈南言的眼睛，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睡觉。”
祈南言乐的不行，“你怎么那么爱睡觉啊，以前睡，现在还睡，你的世界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要做的吗？”
“以前是只能睡觉，现在嘛？身边多了一个小家伙，要玩，要哄，要充当坐骑，要是摇秋千的灵器，还有灵果消耗者。”
祈南言不满捏了一下应龙的尾巴，“其他我认，第二点你绝对是在说你自己，明明你才是需要被哄的那个，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了玄武甲镶嵌在嘴上，不开心死活不开口。”
尾尖缠上祈南言的手腕，应龙扬扬头，示意他看着玄武，“你看看他那个甲还在不，还在那就是冤枉我。”
“那你不开心为什么不直说？”，祈南言不满嘟囔着。
应龙不看祈南言，也不接话，在心里默默念叨，就喜欢见你哄哄我样子，怎么了，最好的朋友不开心哄哄不是应该的吗。
祈南言戳戳应龙羽翼，“你看看，又不说话，玄武甲肯定在，但应该是被你调换了。”
应龙吃灵蘑，不吱声，小家伙觉得是他调换了，那就调换吧，不说生气原因，打死也不能让小家伙知道。
原因就是要脸。
一群大妖闹了很久，一直到灵兽围观，金乌这才如梦初醒，“该上天了，该上天了。”
开明兽舒展身体，“嗨嗨嗨，各位，下次再聊，我要回去吸收了。”
“走了，走了。”
“散了，散了，我也是。”
夔牛在走之前，看着已经成了大坑的灵池，腿往后踹了一下，灵池被填平，这才满意的回了洞穴。
很快便只剩下祈南言三人，祈南白拍了拍自家弟弟肩膀，“走吧，咱们也回去。”
“不了，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去转转。”
应龙竖起耳朵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小动作不断，装作没听见，等着祈南言来喊他一块。
在感受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强行压下嘴角，但很快就不强行了，嘴角是真下来了，连带着龙须也不飘了。
只听祈南言说，“龙龙，你也回去睡觉吧，好好消化。”
饶是祈南白也不由得一愣，向来什么都喊上应龙的弟弟，这回的意思是要自己去玩。
没让他们多想，祈南言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昨天那个大朵灵蘑灵力最为充足，这种一般多少都有灵种，没那么容易枯萎消散，我再去找找。”
“哥哥那天回来脸都白了，要休息，龙龙吃完也要吸收灵力，要休息，所以我就自己去啦。”
应龙偏头看了一眼祈南白，他是知道为什么脸色苍白，是净化混沌浊气。
当年混沌浊气第一次入侵虚无之地，就是祈南白散尽净化灵源，净化混沌浊气，才使得他们度过那一次浩劫，也因为这一次沐泽，灵兽才得以开化灵智，这才有了如今万泽山。
而如今没了净化灵源的祈南白，只能召集结众大妖之力，以己身为媒介，从周身灵经灵脉残存的净化灵源，强行剥出催生，从而净化万泽北边混沌浊气。
结果自然是抽干全身灵力，恐怕脸色苍白还是泡了灵脉后的结果，实际估计还要更为惨重。
但当时他并不在，严格来说，是祈南白不让他去，他体内还有混沌浊气，虽然已经清除不少，这东西是有自己灵智的。
万一他被其他混沌浊影响，神志被侵蚀，瞬间他便会成为混沌浊气肆虐万泽山突破口，只能离得远远地。
祈南白没强求，“好，那哥哥就等着再吃一顿灵蘑了。”
应龙倒是想跟着去，但他是知道小家伙脾气，有商有量还有的说，直接表达结果，那就是无可更改，不过也正好，继续净化灵力，他要化形，昨晚一群人，就他一个原型，不好，实在是不好。
“那行吧，我也就回去了，有什么随时来找我。”
“好嘞，到时候准备吃灵蘑，这次不给他们分。”
应龙说着，“我是那么小气的龙吗？”实则尾巴尖左右晃动，昭示着主人快乐的心情。
祈南言看见了，但笑而不语，戳破，龙龙就要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