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我们这一行……”她呵出的热气化作白雾，有些冰凉，嗓音意味深长，“花花世界迷人眼，容易朝三暮四。”
“比如呢。”池延祉听完，安静道，“你接触的这些人都算吗？”
“你指谁？”
姜里不太确定池延祉都见过谁，一顿瞎猜：“陈郗琮？还是上次跨年打电话那个？或者我现在的老板？”
大雾在昏黄的路灯下翻飞，迷了人的视线。
池延祉盯着她。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陌生的厉害。
却只有那一夜跨江大桥初见时的眉眼映入眼底，带着生命的脆弱和苍冷。
他从来都不想评价她的任何过去和做法。
他只觉得她好。
“你专一一点。”池延祉说，音色清透，但低哑，“多追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池队，你这样特别像是在钓我。”
“什么？”
他眼中的疑惑是真的，没听懂。
“就是……”姜里停顿了顿，又感觉不太好说出口，只好换种说法，“你这算吃醋吗，池延祉？”她扯扯外套，“刚送我回来的人可真是我老板，这个不骗你的。”
“我没有。”他低声，“我觉得……”
“你想要的我会尽力给你，你追我就可以了。”
也许是看姜里没有回答，池延祉安静了一会儿，轻声跟她说：“或者，别找其他人了。等我工作结束，我来追你。”
姜里舌尖抵了抵上颚，在心底骂了一声。
艹。
姜里真挺少拒绝池延祉的，他太干净了，有时候能刺激起她的破坏欲和保护欲，不可否认，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确实挺舒服。
“那为什么现在不可以直接在一起。”姜里指尖下意识扯了扯嘴角的干皮，冻得有些发疼，“时间很珍贵的，池队。”
“现在容易出意外。”他说。
“工作很重要吗？”
“嗯。”
姜里笑了，看着池延祉近在咫尺的脸，眉眼如墨色，“池队，你是喜欢我么？”
池延祉看着她的眼睛。
喜欢这个词对池延祉来讲太陌生，他更习惯于秩序和公章。
如果不管她会放心不下，看到她和那些人走得太近又会烦躁。
那或许是。
“喜欢一个女孩不能这样跟她说的。”姜里这时候更像狐狸，狡猾的引诱着心仪的猎物上钩，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咬了钩，她眉眼弯弯。
“我可以一边追你一边教你，毕竟我演过的戏很多的，经验丰富。但是池队，时间珍贵，人们不能虚度光阴，所以期限不能太久，你知道我的心情变化很快的。”
“好。”他说，莫名的，让人心软。
“你不问问我么？”
“问什么？”
“既然决定喜欢我，那就应该了解我。那些传闻，你不介意吗？”姜里摸摸他的脸，温度有些冰，“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如果我还有金主你怎么办。”
“至少现在没有。”池延祉垂眼看她，四目相对，“可以了。”
“你怎么确定我现在没有？”姜里抵抵虎牙尖，“我要是有，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