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凡那看似救人的举动背后,实则隐藏着深深的恶意。他非但没有施力将夏侯通向安全的岸边拉扯,反而像是发了疯似的紧紧揪住对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幽深的水中央死命拖拽。他那狰狞的面容、疯狂的动作以及毫不留情的态势,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与夏侯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心想要将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岸上的夏侯家另外两兄弟目睹这一幕后,心如油煎火燎般焦急万分。他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地团团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太不像话了!”伯言怒不可遏地吼道,对朱云凡如此荒唐的行径既愤怒又困惑。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左手一挥,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灵力自他体内喷涌而出。原来,伯言身藏水灵珠,这使得他所施展的水遁仙术威力大增,远胜往昔。仅仅依靠一只手一个手势,他便迅速发动了水遁之力——“水遁!水龙阵!”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一条巨大的水龙凭空出现。这条由纯净之水凝聚而成的巨龙身形矫健,气势磅礴。它灵活地扭动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扎进水中。眨眼之间,就将夏侯通和朱云凡从水底裹挟而起。
朱云凡见状,立即施展起自己擅长的结界术。一层透明的护盾瞬间笼罩周身,随后他轻盈地飘然而落,安然无恙地降落在地面上。相比之下,夏侯通可就惨多了。他早已被水淹得奄奄一息,几近窒息。当被水龙带上岸时,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浑浊的海水,模样狼狈至极。
“咳咳咳……”夏侯通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向朱云凡,满脸都是不服气的神情。然而,朱云凡却是一脸的不在乎,甚至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说道:“啊呀,夏侯熊,真是不好意思啦,本皇子我其实也不怎么擅长游泳呢。”说完这句话后,朱云凡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伯言,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那道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伯言:“你为何要去救这个可恶的家伙!”同时,还隐隐透露出对伯言出手相救行为的责怪之意。
此时,夏侯靖再也无法保持表面上的礼貌,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只见他怒目圆睁,对着朱云凡大声吼道:“朱皇子!难道你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的吗?!别忘了,咱们可都是龙血盟的弟子啊,你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说话间,夏侯靖紧紧握住了手中那柄噬魂锯刃刀,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听到夏侯靖的质问,朱云凡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一改往日的温和形象,变得异常嚣张跋扈起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挑衅般地回应道:“哦?是吗?那你可得把你手里的刀给拿稳喽,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你那把破刀厉害,还是我大明皇室传承已久的佛家之力更为强大呢。”朱云凡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低调谦逊的朱云凡竟然会说出如此狂妄之语。
看到朱云凡如此反常的表现,伯言和许杨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念头——眼前的朱云凡绝对有问题!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只见他猛地一挥手臂,瞬间从腰间抽出了那杆闻名遐迩的星陨三化枪,摆出一副随时准备与朱云凡一决高下的架势。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激烈的冲突眼看就要爆发。
真田信武与真田义钢目睹此景,深知此时绝不能任由众人分崩离析。于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朗声道:“诸位仁兄贤弟!承蒙各位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来相助于我真田家,在下真是惶恐至极,心中对各位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望诸位能卖在下一个薄面,若有任何问题或疑虑,不如等我们先进城妥善安顿之后再行商议,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真田信武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伯言见势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只见他来到朱云凡身旁,轻轻将手搭在其肩膀之上,强装出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说道:“确实如此啊,咱们可都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呢!即便有再多的话语想要倾诉,也还是等安顿好大部队之后再慢慢聊吧。”然而,朱云凡对于伯言的举动却毫无反应,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他一下。不仅如此,朱云凡还十分抗拒地用力一抖肩膀,直接甩开了伯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夏侯靖走去。
待到走近夏侯靖时,朱云凡方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众人,面色阴沉且语气生硬地说道:“罢了罢了,今日看在我表弟以及真田信武的份儿上,暂且饶过你们。不过这笔账迟早是要算清楚的,待此事过去之后,咱们再来好好理论一番!”说这话时,朱云凡的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言语之间更是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儿,令人不寒而栗。
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西翎雪,眼见着朱云凡如此气势汹汹、步步紧逼,连忙开口打起了圆场:“朱皇子,请息怒啊!实在抱歉得很呐,就在我们出港之前,我的家将夏侯通不知深浅,竟然对您口出狂言、无礼冒犯,恳请您大人大量,宽恕他这一回吧。”话一说完,她迅速地朝夏侯靖与夏侯吟递去一个眼色。那两兄弟也是机灵之人,瞬间领会到了西翎雪的意思——暂且忍耐,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处理。于是乎,他们二人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收起兵器,双双拱手,极其勉强地向着朱云凡低头认错道:“朱皇子啊!我等在出港之时确实行为失当、礼数不周,在此特向您赔罪,万望您海涵呐!”
然而,即便面对这般低声下气的几个人,朱云凡却依旧是连正眼都不肯瞧一下。只见他昂首挺胸,独自一人径直朝着城中走去,边走边冷冷地丢下一句:“哼,什么夏侯家?不过就是皇家养的几条走狗而已!”
一旁的小乔和梦璇望着朱云凡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皆是惊诧万分。她们只觉得眼前这个朱云凡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邪气。而那个商人柯西富呢,则是满脸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紧跟在朱云凡身后,似乎生怕落下一步。
真田信武与义钢二人见到朱云凡后,竟不约而同地主动侧身让开道路,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而那位琉球国主尚氏,则更是战战兢兢,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正视朱云凡一眼,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来自大明朱家的恐惧,深怕稍有不慎便会惹怒对方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只见朱云凡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对着尚氏斥责道:“你在此究竟是何作为?为何还不速速命人前来招待于我?难道说,你当真有意要冒犯我大明不成!”他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如雷霆万钧般压向尚氏。
听到这番责备,尚氏浑身一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地,整个身子都伏贴在了地面上,以最谦卑的姿态回应道:“朱皇子息怒啊!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小臣这就立刻前去安排。只是……只是眼下我国正因龙国舰队来袭而惶恐不安,一时间实在难以将皇宫众人尽数召集过来,还望朱皇子能够暂且歇息片刻,容小臣些许时间筹备。”
此时,一旁的柯西富突然跳了出来,他挺直腰板,扯起嗓子喊道:“哼!还磨蹭什么?赶紧快去办!若惹得咱们朱皇子心情不畅,你们这弹丸小国,恐怕眨眼之间就能被毁灭个十来次!”其模样活脱脱就是皇帝身旁仗势欺人的宦官,那副狐假虎威的嘴脸令人厌恶至极。
柯西富满脸堆笑地躬下身来,对着朱云凡谄媚道:“皇子殿下,此地正巧也有我们柯家的一座小院,虽然规模不大,但还算雅致清幽。小的斗胆将其献给殿下作为您暂时的行宫,希望能入得了您的法眼,还望殿下千万不要嫌弃呀。”
朱云凡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朗声道:“哈哈,不错不错,你倒是挺会做事的。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暂且收下这份好意了。”说罢,他昂首阔步向前走去,独自一人在柯西富及其一众属下的前呼后拥之下,渐渐远离了港口,与原本的队伍分离开来。
望着朱云凡远去的身影,小乔不禁皱起眉头,低声嘟囔着:“这算什么嘛,他是不是脑子坏掉啦?怎么一接触到这个人贩子,整个人就跟完全变了个样似的,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嚣张跋扈过。”
一旁的梦璇也是面露忧色,若有所思地附和道:“是啊,我也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柯西富好像抓住了云凡的什么把柄,把他吃得死死的。”
这时,林昆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道:“哎呀,瞧你们俩大惊小怪的样子。依我看呐,如果我的爹爹是当今明帝,那我肯定比他还要嚣张呢!”然而,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朱云凡身上所发生的微妙变化。
就在这时,真田信武终于领着义钢缓缓走到了伯言身旁。只见他微微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且谦逊地开口道:“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方才听义钢所言,得知您不仅宅心仁厚,宽恕了他所犯下的海盗罪行,而且还不辞辛劳、尽心尽力地为我们日出国之事操劳奔波。这份恩情,实在令在下感激涕零!此时此刻,在下别无他物可以回报,唯有将我们真田家祖传的香囊敬献给您,略表寸心。万望您切莫嫌弃,请务必笑纳。”语罢,真田信武将一只精致的紫色香囊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香囊散发出阵阵宜人的香气,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其外观更是美轮美奂,绣工精细无比。就连小乔这位出身于重臣家庭的女子,平日里也见识过不少香囊,但如此独特的香气,她却也是首次嗅到。然而,与小乔等人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当伯言的目光触及到这个香囊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并非寻常的香味,反倒更似一种能让人胃部翻涌作呕的异味。刹那间,伯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险些当场呕吐出来。
见到伯言这般异样的表现,真田信武原本堆满笑容的面庞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之色。那丝神情仿佛是未能达成某种预期目标后的悻然和不悦。
真田义钢一脸郑重地说道:“少主啊,依属下之见,殿下或许对这种独特的香气感到不适呢。不妨待咱们真田家重振声誉之后,再来寻思合适的谢礼不迟呀。况且,我已然将那珍贵无比的【不归川·黄泉千引】赠予殿下了。”这番话语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了信武的心坎上,令他瞬间有些招架不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只见他讪讪地笑了笑,随后默默地将手中的香囊收入怀中。
这时,真田信武赶忙换上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对着众人说道:“殿下,还有各位师兄师姐们,请先行一步吧。前方便是琉球国的皇宫了,我等辈分低微,还是跟随在后较为妥当。”待得几人迈步前行之后,信武这才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义钢,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道:“究竟谁才是你的少主?你竟然敢横加阻拦,不让我将那傀儡符交给龙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