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说纷纭的情况下。
苏苔带着阮芳于梅去了一趟刑部地牢。
才几天,如花一样的阮海珠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听见动静就跟疯了一样开始嚎,“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是郡主骗了我,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是无辜的!求你们放了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以前她总抵抗爹娘拿她卖钱,现在她却希望当时就被爹娘拿去换钱,起码还能苟延残喘,现在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苏苔从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
阮海珠错愕了两秒,反应更激烈了,“沈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阮芳恨铁不成钢怒骂,“现在想回家了?当初我怎么劝你的?当时只要你转头往回走,也不会酿成今天的祸事!海珠,你这是欺君!谁都救不了你!皇上已经下旨秋后问斩,下辈子......你好好做人!”
阮海珠瞬间面无血色,惊恐的眼睛好似要逃出眼眶,显得特别狰狞。
“不!芳姐姐,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这么年轻,你救救我,救救我.....”
阮芳摇摇头,把带来的吃食放下,“今日是我求了夫人,夫人才带我来看你一眼,给你带些吃的,还有,夫人想问你一些事。”
阮海珠都要怕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东想西。
苏苔问什么她都是不假思索回答,一看就知道说的是真话。
三人离开地牢。
于梅小声问道:“夫人,那个庆丰郡主不仅收留阮海珠,还特地请嬷嬷教导,费尽心思栽培,就为了抢大小姐的婚事?咱沈家好像也没得罪过她呀!”
苏苔点点头,想了想,带两人去了一趟淮安长公主府。
因为宫里闹了一出,淮安长公主对苏苔那是愧疚又感激,听说她来了,立马让人带她去了内院。
能进内院的女眷关系可就不一样了。
苏苔心里装着事,倒也没多想,一坐下就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淮安长公主。
淮安长公主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你说那个阮海珠是庆丰费了大力气栽培的?她为什么那么做?”
苏苔神情凝重,“此事若不是冲着我们沈家就是冲着长公主,妾身也是来了皇都才知道我家沈逸这半年又升了官,许是挡了人家的路也不一定,便想向长公主打听看看。”
淮安长公主寻思了好一会儿,果断摇头,“工部侍郎的位置虽然抢手,但比起户部位置简直不够看,原先工部侍郎自己有问题被揪出来,沈逸升官凭的是真本事,皇上重用沈逸也是想让所有朝臣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要的是有真才实干的能臣,而不是只有溜须拍马的弄臣,若说为了对付沈逸,大可以派人刺杀,无需大费周章。
况且庆丰栽培阮海珠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培养阮海珠的?”
苏苔抓住了重点,有些激动地点头,“应该是两三年前。”
淮安长公主陷入沉思,越想面色越发凝重,半晌才幽幽说道:“如此一来她栽培阮海珠的动机就奇怪了,放心,此事本宫会派人仔细调查,你我两家已得皇上赐婚,当以婚事为重。
这段时间本宫打算带月璋出门赴宴,正好你带着月安一起,尽早打入皇都贵妇圈子才是正经。”
那是各家夫人小姐获取消息的第一途径,要是人家不带你玩,许多消息都跟不上趟儿。
苏苔欣然答应了。
经过庆丰郡主和季国公夫人这一出,她也想看看皇都究竟还有多少牛鬼蛇神,为了自家男人孩子,她真的要豁出去了,凡是挡路者,她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正当苏苔摩拳擦掌的时候,荣国公府的请柬就来了。
苏苔玩味的看着请柬,挑眉询问沈逸,“皇都有几个国公?”
沈逸沉吟道:“两国公,一个是刚刚被抄家的季国公,还有一个就是荣国公,第一代国公早年跟着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是琅琊国开重臣,听说当年开国皇帝还说这个天下是他与两位国公一起拥有的。
给了两位国公许多荣宠,两位国公倒也是聪明人,琅琊国稳定下来他们就交出兵权,开国皇帝就封二人国公,还把他们祖籍所在县的赋役交由他们掌管,如此殊荣便是皇室宗亲都没有。
可惜子孙后代不争气,这种荣光只持续了三代,第四任皇帝登基后,因不满两国公掌管两县赋役,命人彻查勋贵。
若是他们清清白白倒也无所谓,可两国公府都有不少问题,禁不住查,好在这一任荣国公还有一些钻营的本事,一下子就猜出了圣意,果断将自家掌管的赋役交还朝廷。
先皇见他识趣,心下高兴,推拒了几次,见荣国公坚持,就‘勉为其难’收了,还给了不少赏赐,荣国公老夫人为此还得了一个老太君的封号,季国公府眼热得不行,又舍不得一县赋役,并没有学荣国公交上赋役。
先皇倒也不着急,后来琅琊国与龙夏国开战,粮草告急,朝臣进谏,让季国公为了国家大义暂时交出一县赋役。
季国公自然舍不得,但他也明白先有国再有家,要是拒绝的话极有可能被打为乱臣贼子,所以他答应了,却给得不情不愿,先皇心里也不痛快,琅琊国战败后,先皇选了季国公府的一位小姐和亲,听说那位小姐是前季国公最疼爱的女儿。
此时前季国公才悔不当初,与此同时先皇开口要归还季国公府的一县赋役,前季国公这次学乖了,严词拒绝,先皇这才顺理成章收回赋役,给季国公府赐了一只金凤凰。
两国公府,一家有金凤凰,一家有老太君,说来也是不分伯仲,但这次季国公把自己作死了,皇上不仅查了季国公,还查了其他人,有问题全都发落,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皇上会如何处置季国公府的爵位。
荣国公府自然比其他人家上心,毕竟没了一个季国公,荣国公的位置也坐得不安心。
季国公府的事情多多少少跟我们有关系,荣国公夫人肯定要找机会向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