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坡下的平房,杜大用才知道这里是这个养牛场的厨房,以及一个吃饭的场所。
“坐,家里没什么好茶,但是还算马虎,你们凑合喝一口,我家老耿一会儿就会回来。”
这位大妈热情的很,一边说着,一边就给杜大用他们开始泡茶。
杜大用这会儿也没有拒绝,今天忙到现在,确实也没有喝多少水。
“大妈,这里原来住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啊,上次我家老耿回去就和我说了这个事情,小野清找到了没有?”
“大妈,我们还没有找到她,如果找到,咱们就不会再跑一趟了。大妈既然也知道,那咱们聊聊好不好?正好可以一边说着,一边等着你爱人回来。”
“行,现在不忙,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我就说不知道,我和我家老耿都是本分人家,有那回事我们就说那回事,没有的话,我们也不会瞎编的。”
“大妈这素质还真的没得说!大妈,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知道袁野清这个家庭的情况,她父母和她一直住在这里,相信大妈应该也认识她父母的。”
杜大用拉家常的本事那不是一般的本事。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那对夫妻也就是一对苦命人,那会儿大环境不好,两个人成分又差,野清的父亲老袁在七一年的时候,差点就死了,要不是连夜写了很多的检查,第二天就要被带走的,留是留了下来,和野清妈认识也是他们俩的缘分,两个成分差的,一个拖粪车,一个扫厕所,就这样过了两年,然后就和乡里说了,他们要组成一个家庭,说是可以相互监督,相互进步,这样才能争取早一日摆脱旧思想,重新为国家建设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到了七三年的时候,野清就生了下来,那会儿野清母亲没多少吃的,那哪儿有奶水的,只能东家要点米汤,西家要点米汤的,加上她自己一些奶水,好歹算是把野清的小命给留住了。”
“那会儿老袁也算有本事的,没事就去河里摸鱼,野清妈就炖汤,直到到了七七年的时候,老袁和他老婆一起摘了帽子,这一家人才算日子正常了。”
“那会儿他们有机会回去的,可是在这里欠的人情太多了,就直接留下了,没有回老袁原户籍那里了。”
“可是身体亏空就是亏空了,到了野清刚上初一的时候,老袁一个跟头栽倒,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了,我记得清楚的很,那会儿正好87年的春夏交接的时候。”
“跟着没几年,野清妈也不在了,本身就是患难夫妻,一个走了,念想太多,加上身体亏的太厉害,生了一场大病以后,就把小野清给丢下了。”
杜大用对于那段时期的事情,没有置评,而是开口问道。
“大妈,袁野清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学习成绩我还真的不知道,这里原来只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和小野清是同学,我儿子都比小野清小一些的。不过那家那个男孩学习成绩比较差,好像是高一还是高二就退学了,接着就出去打工还是干啥去了,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你们等老耿回来,他清楚一些的,我那会儿在娘家待的多一些,毕竟我娘家条件好一些,孩子上学的学校也要好一些,不过我家老耿一直待在这边,他原来是这里的护林管理员。”
大妈说起从前的事情,也是一脸的唏嘘之色。
“大妈,你对袁野清那个女孩有什么自己的印象吗?”
“我?说实话,没什么印象,那姑娘不爱出门,尤其在她妈妈过世以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几天我家老耿都怕她在家想不开了,后来去看了看,发现野清只是在家里偷着哭,没有做什么傻事。”
“那袁野清后来为什么会突然卖了房子就离开了?”
杜大用开始往袁野清消失的事情上去询问了。
“谁说不是呢!她家里的房子还是挺好的,而且她父母种的竹子,前后院的那一大片的,真的可惜了。”
“大妈,不是说一间砖瓦房,两间什么土房子吗?怎么那么值钱呢?”
“唉?可不能说人家房子是土房子,那是老袁怕摘帽子有反复,所以在砖墙外面糊了一层泥巴墙,实际上那房子是正八经的砖房,牢靠的很。”
大妈一脸不同意的样子,朝着杜大用歪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