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钰朝南姝笑笑,“小师叔,要看看我写的吗?”
“这......”南姝假模假样地苦恼了一瞬,“如果你非要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南姝接过他递来的纸,却不见上面写字,只是画了寥寥几笔。
线条勾勒的很是柔和,似乎是个女子的背影,瞧着有些眼熟。
还不等她细看,司钰便将纸张拿走了,“小师叔既看了我的,那可否也能给我看看你的?”
“行啊。”
南姝十分干脆,毕竟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被她折叠得整齐的纸上就写着五个字。
求暴富,谢谢。
司钰只觉得喉头一哽,这愿望还真是朴实无华呢,该说不说还很有礼貌。
南姝在几人间游走着,除了洛与严防死守她没得逞,其他的她都看了个大概。
无非是求得大道,以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实在瞧不懂。
最后她走到舒月身后伸着头悄悄看去。
字迹不似寻常女子娟秀,透着磅礴大气,铁骨银钩霎是好看。
望大家皆能得偿所愿,纸上如是写道。
【好家伙,这么会写你不要命啦。】
【感觉尸体暖暖的,尸斑都淡了呢。】
舒月转过身便对上南姝那张精致面庞,于月色与黯淡的交界处,黑眸潋滟。
让人在瞬息间便仿若坠进漫天星河,世间一切都在她看过来的一眼里,绚烂而明媚。
南姝拍了拍她的肩,一脸正经,“舒月,你的,大大的有前途。”
舒月扬唇一笑道:“那便借小师叔吉言了。”
而后众人将花灯送入河中,摇摇曳曳的烛火落在幽寂沉暗的水面,好似点点生机破开这死寂。
南姝望着远处,那双浓丽的眼眸黑沉的好似将此时河面倒映着的冷月寒霜尽数映了进去。
浮沉参半的夜幕里,霖霖雾气升腾起,如此明亮的光景下似梦似幻。
翌日。
晨曦微露,霞光破晓,喧闹了一夜的虞城在此时格外寂静,只偶有鸟鸣以及簌簌风声。
“美好的一天从早起开始,宿主,起床起床起床床~”
狗蛋这几天安静得跟死了一样,今天这一大早又突然来这一嗓子,南姝直呼心脏受不了。
“狗蛋,你这两天干啥去了?”
狗蛋忽然嚷嚷道:“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南姝:???这系统怕不是中什么病毒了。
不过要是狗蛋报废了,她能申请换一个能帮她飞天遁地的系统吗?
在线等,挺急的。
狗蛋跟吃了毒蘑菇一样,开始说胡话,“宿主,我觉得整个系统都得到了由内而外得升华,每一条数据都无比流畅,每一个符号都如此完美……”
南姝不耐地打断它,“停停停,说人话。”
狗蛋忽然变得扭扭捏捏,“宿主,伦家恋爱了啦。”
“你?恋爱了?和谁?”
南姝表示震惊,不是,还有系统能看上它?!
狗蛋羞涩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隔壁小红啦,我们青梅竹马,互诉衷肠,然后一吻定情。”
“青梅竹马?”
“就是从一个炉子里造出来的啦,她是第二百四十九号,我是第二百五十号,这难道还不算青梅竹马吗?”
狗蛋完全沉浸在爱情的旋涡中难以自拔,连南姝喊它也没反应。
得,恋爱脑发作的系统,还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南姝收拾好刚打开门,便见一身素色衣衫的苏霁站在外头。
他面容依旧还带着些病弱苍白,眼睛微微红肿,这模样瞧着确实很有当柔弱小白花的潜质。
他朝南姝腼腆地笑了笑,然后讲手里提着的东西示意给她看,“你起了,可要吃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
虽然这味道很诱人,但南姝自认为是自控力极强的人,她此时后退一步,“不……”
话还未说完苏霁便眼眶红了一圈,含上浓郁的雾稠水汽。
“定是我做的不好,姐姐才不愿意吃,也是,我如此之人哪儿能盼得姐姐赏脸呢?”
南姝哑然,不是,谁教他这么说话的?!这茶味儿也忒纯正了吧。
这时暮潇潇从她房间出来,看着两人站在门口一脸疑惑,“怎么不下去?”
南姝朝她使了个眼神,暮潇潇这才看见苏霁。
她想了想问道:“这是那苏什么来着?”
“苏霁。”
苏霁回了她,但视线还是一直落在南姝身上,带着些幽怨。
暮潇潇见状意味不明的啧啧两声,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你们刚才干嘛呢?”
苏霁垂着眸子道:“只是来给姐姐送些吃的。”
“姐姐?”
暮潇潇眼神戏谑,手肘怼了怼南姝。
【不是,我这清汤寡水的日子,硬是被他这话说的风生水起。】
南姝正想要说些什么,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在说什么呢?”
转头看去,云沐正一步一步走来,虽是笑着的,但眉宇间却透出丝丝冷意。
他走得近了,才看向苏霁,神色如常问道:“这位是?”
暮潇潇举手抢答,“他叫苏霁。”
云沐看着苏霁,墨黑眼眸中蒙上一层洇湿的清寒,“原来是你啊,不过湘云在楼下呢,莫不是找错了人?”
“谁叫我?”
楼梯上湘云正迈步上来,闻声探着头看几人。
南姝一把推开在她面前围着的三人,朝湘云走去,在她耳畔小声道:“你的茶来了。”
湘云不明所以,什么茶?!
苏霁朝她微微俯身,“湘云姑娘,我已将弟弟安葬,是以今日便来兑现承诺报恩。”
“哦,是你啊,这……我,那个……”
湘云看着对面几双眼睛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后她将试图偷偷下楼的南姝一把抓住,“还是队长来安排吧,我都听你的。”
见偷溜不成,南姝顿时挺直脊背,一脸严肃道:“既然如此就凑合住下吧,今夜你和洛与先挤挤,明日启程。”
【多花钱是不可能多花钱的。】
【洛与,人民会记住你的。】
“什么?!”
洛与本来只是路过,见几人围着便停下来瞧瞧,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儿?
南姝拍了拍手,“好,事情就这么定了,解散。”
“不是,我……”
洛与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还欲说些什么却没压根儿人理。
苍天啊,这是妥妥的剥削,是压迫,他要反抗。
而他反抗的具体行动就是一个人蹲在幽暗的墙角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