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点！”吴队手握档案夹指着颂猜，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抓起来揍一顿。
老愈按下吴队的手，冷斥道，“说！尹良洲失踪是不是你做的？”
颂猜的笑容一顿，表情起了很微妙的变化，“你说什么？”
吴队就这么盯着他，没有回答。
像是不相信一样，颂猜拧眉，又一次问道，“尹良洲失踪了？”话一说出口，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眼睛里染上一抹扭曲，“他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你给我说清楚！”
“怎么个意思？你还审起我来了？”吴队“啪”的一下把文件夹飞出去，“想知道他是死是活，拿你知道的来换！”
颂猜阴恻恻的发笑，抬眼看着墙上的时钟，“交换当然没问题，怕只怕你们没时间了！”
又是这句话！吴队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颂猜不做隐瞒，回答道，“你们这有我的人！”
“哦？”吴队看不穿他的意图，干脆挑破窗户纸，“有你的人我们当然知道，不然陈秀华是怎么死的？不过你放心，这里再怎么有你的人，只要我在，你别盼着还能有什么旁门左道！你记住！坦白，才是你唯一的路。”
颂猜低低的笑着，又看了一眼时钟，“好的警官，我选择坦白交代！”
老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拿起记录本，抬起笔准备记录，说道，“好，说吧。”
“说之前，我申请去一趟洗手间。”颂猜收起笑容，脸色无比真诚。
“我们这儿没有那个规矩，你这样的人，今天我就破例不给你人权！不交代，哪儿也别去！”吴队怒喝，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颂猜抿唇故作为难，“那我尿这？”
吴队丝毫不肯退让，“尿吧！把犯人审尿了，我还是第一次，你也让我涨涨见识！”
颂猜笑容极其放肆，很快的，吴队就看到颂猜的裆部真的有潮湿的痕迹。
老愈拽了拽吴队的袖子，低声道，“好歹他现在还是嫌疑犯，这要是让领导知道了，你我都得吃瘪啊！”
“怎么样？我不仅还能继续尿，另外也有大号的呢！你们选，是在这，还是在卫生间？”
“。。。。”
气氛陷入凝固。
“江平，带他去吧。”权衡半晌，最终还是吴队妥协了，心想，还是大马的人放得开，怎么尿出来的呢？可真能。。。
江平和另一位警员押送颂猜去了洗手间。
老愈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吴队，“怎么样？我没给你添乱吧，干了几十年预审，我第一次遇见这么怪的嫌疑人。”
吴队拿过口供本随意的翻着，回应道，“怎么着？你是没见过混蛋啊还是没见过比他狂的啊？你审的第一茬黑老大今年都得十八了吧？怎么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我是没见过这么有底气的。”老愈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正色道，“这些年来，我老愈审过的嫌疑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别的不敢说，就是嫌疑人只要一坐到那儿，犯没犯事，心虚不虚，想不想撩什么时候撩，我基本上看上两眼，心里就都有数了。”
吴队合上了写满废话的记录，对着老愈点了点头，“那是，说到名审，别说咱京港，就是把省厅的都算上，你也绝对称得上这个！”吴队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一般的嫌疑人，越是嚣张，往往越是虚张声势，不管声音再大，再狂都好，他们的眼神里都是没底的，只有今天这个，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显然没有招供的打算，好像笃定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
吴队咬了咬牙，“我管他笃定笃不定，今天就算把牙敲碎了，我也要撬开他的嘴。”
“不是撬牙的事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愈的话还没说完，有两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江平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吴队起身去开门，嘴里还不忘嘀咕着，“我还就不信了我！非得让他说。。”
“不是！你走错屋了吧？”吴队多少有些不耐烦，伸头向门外看了看，“怎么还不回来？”
徐晓丽讪讪的笑着，“吴队，我们这不是才结束嘛，我看外面全满了，就是来问问给我们安排几号。。。”
吴队不待徐晓丽说完就发问，“你们怎么才结束啊？”
“吴队！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治伤，这我还是托关系插队先给她弄的呢！”徐晓丽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莎莎包扎好的脚踝。
“你们去洪涛那间！有什么事用手台沟通，别直接上门，这要是里面正在审犯人呢，还不被你们打断了？”吴队目光有些不悦。
徐晓丽忍不住吐槽道，“今天的对讲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打开就嗡嗡响，那声音特别刺耳，再加上到处都乱哄哄的，还不如我走过来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