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板栗色脑袋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从后面看过去就像两只可爱的小动物。
“这个蚂蚁在搬家吗？”
“看不出来。”
“笨。”
“我们和蚂蚁合张影吧？”异国他乡还蛮有意思的，何况身后就是地中海风景也好。
游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翻转摄像头。
指望自拍功能的手机把两颗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脑袋一起拍进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看了一眼蔡淙聿，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往镜头里挪了挪，游鱼看向摄像画面，还是很远，又勾了勾手。
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还是太远，游鱼闭了闭眼睛，正想说点什么。
脸颊上被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再睁开眼撞进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中。
她眼神飘忽，瞄到他发红的耳根，哦——
蔡淙聿只见眼前原本有些错愕的少女坏心地点了点自己粉润的唇瓣，意有所指。
他涨红着脸，眼睛不落在他身上，反而落在道路边上稀疏的行人上。
游鱼嘿嘿一笑，叫他拍个照磨磨蹭蹭，还偷偷亲他，胆子也就这么大一点。
见他眼睛还落在路过的行人身上，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她把头靠近蔡淙聿，蚂蚁也不拍了，背景是一大片湛蓝的地中海，她伸手比耶。
在快门落下的那一瞬间，栗色脑袋闯入镜头，覆盖住原本灵动的少女。
嘴唇被轻柔的含住，她微微讶异间，灵动的舌尖往探入，细细勾勒出她的齿根，后脑勺被附上一只手，拦着她不让走。
照片就这么无意间定格在这一刻。
炽热的温度上升，齿关相碰，勾着她的舌尖。
直到路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和赞叹声，他才松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然后别过脸，从脖子红到脸，从脸红到耳根，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水灵又鲜红。
游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两眼瞪圆，“不是，你…我……”
“不是…你让我——”他还想说些什么，游鱼赶忙捂住他的嘴，怕他说出一些不可外人语的话来，一时间忘了这不是在国内，旁人不一定听得懂他们的话。
“走吧走吧！”拉起他远离这个被围观的地方。
她边拉着走，还边碎碎念：“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这可是在外面。”
“不在外面就可以了吗？”海风呼呼，声音从后面不真切地传来，游鱼止住脚步，回头望向他，“什么？”
发丝凌乱地在她脸颊拍打着，衣袖也随着风来的方向一边倒，眼神明媚而纯澈。
他伸手把几根黏在她唇上的发丝拨开，“没什么。”挣开她的手腕，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走吧。”声音轻缓有力量。
游鱼抓紧双肩包肩带，跟着他慢慢的踱步在这座蓝白色的城市。
“下一站我们要去哪？”
“嗯……去哪都可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行叭。”她倒是毫不意外。
两人坐在酒店的白色围墙上，晃悠着小腿，享受太阳的余晖和海绵交相辉映。
到了傍晚温度稍降，微凉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带来丝丝寒意。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游鱼微微合上眼，问出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蔡淙聿抓住她的手，避免她从墙壁上滑落下去，毕竟脚底下拍打来的海浪不是开玩笑的，掉下去可就捞不回来了。
“你陪着我一起玩游戏，而且你不计较回报，哪怕我从来没有在你直播间为你的pK消费过一分钱。”
“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还有因为她是她吧。
她侧过脸，问：“就这样？”
还有他没说，她从家门口出现的时候，他以为天使降落凡间。
善良，纯洁，心软。
更重要的是她在乎他。
蔡淙聿心跳渐渐加速，声音微不可闻：“嗯。”抓住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
游鱼快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小凤刚刚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交了个女朋友，让我们有空去下他家一起吃个饭。”
“嗯，”他脑袋嗡鸣，半晌才反应过来，“嗯？什么？”
“我说，小凤要让我们一起去——”接下来的话都被他吞入，喉结滚动，汲取所有。
她睫毛轻颤，被吻的摇摇欲坠，推了推他的肩膀，底下的海就算风平浪静也是海，掉下去就找不着人了。
蔡淙聿轻啄她脸颊了好几下，才利落翻身下墙。
游鱼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被扯了一下，一个翻滚掉入一个衣领微微有橘子甘甜气息的怀中，被稳稳接住。
等她站稳，他像是得到了好处的小狗一样，又欺身上来，细细地在她唇上辗转缠绕，手掌滚烫的温度落在微凉的腰间，烫得她一瞬后缩，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牢牢把住往自己胸膛拉近。
她又推了推他，试图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说小凤交……”唇瓣被含住，声音消失。
她再次不重不轻地推了推，他又推开半步，游鱼微微喘气，“小凤说让我们去……”
蔡淙聿盯着张张合合的红唇，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又上去继续吻。
这样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她也烦了，说他听话吧，每次一推他就乖乖退开些，听她讲话还没几个间隙，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贴了上来。
游鱼再一次推开他的时候，他微微皱眉，“他在国内还能打扰我们？别管他。”唇瓣被在一次咬住，这次还被象征性地咬了一下，也不重，就是被推急了。
她简直想笑，要是让小凤听见估计能坐在他旁边念两小时的经。
她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没再推开他，任由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