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冷溶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自己之前的摇摆和考量,其实更多地是因为对萧璟煜的立场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假如萧璟煜不舍,那自己也不弃。
是这样吧?
想到这儿,冷溶月的心突然扑通通地急跳起来。
猛抬头,冷溶月看向走在前面的那道挺拔俊逸的身影……
清晰的心跳声,清晰地提示自己去感受情动……
这一世,自己是真真切切地为这个叫萧璟煜的人心动了。
既然心动了,那么,自己就要跟随自己的心。
软弱、退缩,那岂是自己的一贯作风?
就是这一世的冷溶月,哪怕她再娇弱,也有自己的坚持。
更何况自己潜意识还是一名大无畏的军人。
怕什么?
枪林弹雨都不怕,难不成会害怕朝臣的攻击?
会害怕世人的口舌?
冷溶月的心慢慢变得坚定了。
萧璟煜感觉到冷溶月没有跟上来,便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冷溶月,俊脸上带着深情温暖的微笑。
冷溶月走到萧璟煜近前,二人对面而立……
半晌后,相视一笑。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同时转身,迈步朝着清国寺走去。
清国寺别院中。
自从听下人回禀,说是小小姐一个人去山中散步了,身边没有带一个人,安国公府一众人就都聚集到了安国公傅鹏和薛老夫人居住的屋中。
一家人坐在屋中,边喝茶,边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
冷溶月能想到的,安国公一家又如何会想不到呢?
这几日,冷溶月虽然一直都在他们跟前承欢尽孝……
但,作为长辈,他们又岂会看不出冷溶月的内心里心事重重。
勤兴侯没有了;
勤兴侯府也没有了;
勤兴侯府嫡女自然也不存在了;
那道赐婚圣旨已经毫无意义。
而他们的月儿,势必还要担上一个“罪臣之女”的名声。
虽然他们知道,现在的月儿非同凡响。
但,说到底,月儿毕竟只是个十几岁尚未及笄的女娃娃。
这个压力由她来承受,已经是难为她了!
尤其是,冷溶月与煜王殿下之前是有着婚约在的。
这些时日以来,两小儿互生情愫,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赐婚圣旨没有了意义,婚约也等于是没有了。
那这二人的将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薛老夫人紧握茶盏,咬牙怒骂:“冷显那个畜生!
他活着时害月儿;
死了还要连累月儿成了‘罪臣之女’!
好好的一段姻缘,也被他害得失了定数。
他真是罪该万死!”
大夫人霍婵玉和二夫人郑素瑶见婆母气得厉害,忙站起身来到薛老夫人身侧安抚。
大夫人霍婵玉端起一盏茶,递到薛老夫人面前,“娘,别气别气!
也别急!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大嫂说得没错!”
二夫人郑素瑶也跟着劝解道:“娘啊!要我说,这件事未必就是个死局……
说不定……这只是老天安排的,对那两个小的一个考验罢了。
若是那煜王殿下情比金坚,眼前这一切,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夫人此言差矣!”
二老爷傅英泽开口反驳自家夫人。
“夫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煜王殿下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咱们月儿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娃。
更何况,月儿还受那混账冷显的连累,落下个‘罪臣之女’的名声。
唉!
如今,两人的婚事充满了变数。
接下来……恐怕并不是他们两人的姻缘还能不能延续那么简单。
麻烦的是,还要面对朝中群臣的攻击。
当初皇上的一份赐婚圣旨,将月儿指婚给了煜王殿下。
这份赐婚圣旨打碎了多少朝臣的富贵权势梦!
又打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姻缘梦!
但皇上的圣旨已下,他们再有怎样的期盼也无济于事了。
然而,现在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还不只是回到了原点……
月儿甚至已经不是普通的臣子之女,而是‘罪臣之女’。
哪怕她是咱们安国公府的心肝宝贝……
冷显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一点也是事实。
恐怕……现在那些心有图谋的朝臣们正都在暗地里偷笑呢!
而且,他们肯定正合计着……如何将他们的女儿送进煜亲王府呢!”
傅英澜听了自家二弟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
咱们全家在清国寺中礼佛三日,想来朝中也好,金銮殿上也好,这三天里……恐怕都会热闹非常吧!”
安国公傅鹏放下手中的茶盏,冷笑一声,“应该不只是朝中和金殿上热闹。
接下来,恐怕就连清国寺这方清净之地也不得清净了!”
“你这话何意?”
薛老夫人看向安国公傅鹏,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