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苏云起的孙子失踪了,大家都积极出去打听消息,就连大当家都惊动了。
要知道风火堂大当家痴心于武术,不理俗尘事,足见重视程度。
“见过大当家。”苏云起行了个福礼。
“云郎中别着急,我已经把堂中弟兄全部派出打探消息了,一定能把那宵小之辈揪出来。”大当家的神情全是嫌弃。
仿佛在说什么脏东西。
“多谢,不过我只需知道岑元所在的位置,之后我自己解决。”
苏云起心里已经有了几套预案,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回铁崽。
“你把我风火堂当什么人了?别说只是知府女儿,就是他本人来了,敢挟持无辜稚子,也别想安生从我地盘上过去!”大当家义正辞严地说道。
他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正气。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惧怕权贵而不理恩人困境,谁还拿他当回事?
风火堂人多力量大,很快揪出了躲起来的刘成海,两拳就打听出岑元落脚的地方。
她在离县衙不远处有个小院子。
苏云起进到小院子后铁崽飞快地扑进她怀里,眼泪簌簌往下掉。
“阿奶,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儿,你怎么样?受伤没?”苏云起的声音颤抖。
她承认她慌了,怕了。
铁崽摇摇头,抽泣着说道:“一个女人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在院子里等,其他什么都没对我做。”
苏云起还是不放心得把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确定没受伤后她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不过小家伙独自在院子里等,他得多害怕?
她把铁崽搂在怀里,铁崽熟练地在苏云起颈窝蹭了两下,熟悉的草药味儿让他无比安心。
正当祖孙俩腻歪时有掌声响起。
苏云起循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正款步走来,难怪查探老板说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不止容貌迭丽,身形绰约,气质也十分出众。
可惜里面住的灵魂阴暗肮脏,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岑元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比我预料中来早了一个时辰,害得我都没能好好招待小客人。”
有点本事,难怪敢惦记她的产业。
不过在绝对身份差距面前,什么本事都不管用。
“那是生死簿上现在就是你的死期。”大当家攥起拳头。
岑元咬咬嘴唇,居然有男人不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莫不是肩膀上架了个榆木脑袋?
“哥哥怎么如此粗鲁?我不是恶人,只是见这孩子很好,便带回来玩一会儿,等用过晚膳就给云郎中送回去了。”岑元无辜地说道,再配上绝美的小脸,对某些男人来说可信度很高。
可惜大当家不在此列。
“谁是你哥?我娘生不出你这等矫揉造作的女子,还有不问自取便是偷,稀罕孩子自己生,偷人家的被打死不冤。”
苏云起默默为大当家摇旗呐喊,最强嘴题莫过于此,句句都说在她心坎上。
岑元见他如此无趣,索性不装了。
“这孩子听说云郎中在我府上,二话不说就跟过来了,虽然没长脑子,但孝心勇气可嘉,让人感动,不过我这人有一个缺点,没多少耐心,不会每次都只是请人来坐坐,不知道是你们找人快还是我的手快。”
苏云起拉住要暴起的大当家,淡淡开口:“不就是想要香膏配方吗?把纸笔拿来。”
“嗯?”
岑元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刘成海不是说这是块铁板吗?谁家铁板一碰就碎?
明明是夸大其词,好趁机邀功罢了,虚伪!
苏云起摆摆手:“不要算了。”
岑元给丫鬟低了一个眼色,笔墨很快备齐。
苏云起提笔就写,一会儿就把香膏的制作方法全部写了出来,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无比详细。
岑元看了一遍,她从三岁跟从阿奶学做脂粉香膏,至今已经足足二十年,有没有糊弄的地方她一看便知。
她细细揣摩了两遍,确认用的方法和衔接都很合理。
“我们可以走了吗?”苏云起问道。
岑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着急做什么?说说这方子怎么来的。”
香膏款式多样,苏云起手上的肯定不止这一个。
苏云起接解释道:“我之前偶然看了一本书,不过记录得比较粗糙,我连蒙带猜,又反复调整,最终定下来这一个,我记得后面还有叫荣养丸的方子,不过成本颇高不得不放弃。”
“你确定是荣养丸?”岑元激动地问道。
荣养丸是贡品,价值不菲,据说有返老还童之效,宫里圣人娘娘五十多还不长白发都是它的功劳。
要是能做出三成效果,肯定能大卖。
“可惜我忘了是哪本书了,偏偏医学书目太多,有些还是借的,想找可不容易,还请岑小姐宽限几天,我找到后立马送来。”苏云起讨好说道。
岑元略一思索后点点头:“三天。”
“六天,否则免谈。”
苏云起一点不慌。
“行。”
双方达成一致意见,苏云起带着铁崽全须全尾地离开。
院门口刘掌柜候在门口。
“早这么识相,小公子就不用受惊了。”
刘掌柜嘚瑟地说道,真真是把狗仗人势演绎到了极致。
苏云起冷笑一声,一脚狠狠跺在他的脚上,还使劲碾了一圈。
“啊!疼!”
“收点利息就疼了?以后你做的坏事和回旋镖一样扎回到你身上会让你疼上千百倍。”
苏云起甩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云郎中,你干嘛一直按着我?对付那起子狂妄至极之人,打一顿能让她清醒,打两顿能让她乖乖听话,何必舍出赚钱的方子呢?”
大当家一肚子不理解,快把他憋屈死了。
“那方子无伤大雅,过几天我公开造福大家。”苏云起不在意地说道。
“这是不打算卖了?”
“卖,不仅卖,还得卖得红红火火,最好把她的心窝子戳成马蜂窝, 我给的方子是基础款,主打一个薄利多销,目的是吸引客流,我有原料,成本至少比别人低三成,我还有人缘人脉,别人知道了配方也无法与我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