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孩子还有心跳,只是呼吸暂停,造成了缺氧昏厥。
这种情况必须尽快纠正,否则会给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
苏云起立即从商城兑换了氧疗和促肺针,又在中府穴云门穴等位置扎针,进一步刺激肺部进行自主呼吸,双管齐下婴儿胸腔有了起伏,还发出微弱似小猫叫的呜咽声。
“我听见孩子哭了,云郎中把他救活了!”
“云郎中真是妙手回春,难怪有钱人家生产都请她去坐镇,有她在得多安心。”
“这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吧,今儿可让我开眼界了。”
夸赞的声音不断,苏云起却不敢放松,呼吸是早产儿要攻克的第一关,后面还有重重挑战。
“早产儿抵抗力差,一旦被病邪入侵,华佗在世也难救,我得把他带到内室继续抢救,请大家尽量保持安静,也辛苦各位多等候一会儿。”苏云起背对众人,尽量用身体隔开他们。
“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刘成海伸手想去拉人。
药童果断截住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云郎中已经把你孩子救活了,你还要什么交代?”
“才七个月的孩子有口气算哪门子的救活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说过谁家能养活这么小孩子的,你别想忽悠我!”刘成海叫嚷着,他的伙计也很有眼力见儿,纷纷挡住苏云起的去路。
“我也觉得悬,实在是太小了。”
“就算能养起来也是药罐子,还是个男娃子,以后怎么娶妻生子赚钱养家?”
“万一伤了脑子,一家子都得搭他身上,还不如现在狠狠心,别救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往云郎中头上赖,她先把孩子流出来再救,犯得着费这劲儿吗?”
“妙手堂这么多年只请了云郎中一个郎中来坐堂,人品肯定没问题,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银子多了谁也说不准。 ”
两边人又开始争辩。
苏云起淡淡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接桃红姑娘了,她是正主,发生了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惜桃红产后大出血,人怕是接不来了。”刘成海嘴角微微上扬。
苏云起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大出血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刘成海微微蹙眉,这意思是死不了?
不,不可能,他走的时候血染红了半张褥子,等苏云起救活孩子再去肯定已经凉了。
“诊室很多人进去过,应该除了大门没有其他出口,不用担心我跑路,可孩子的情况经不起耽误,还请帮忙拦着点。”
刘成海心虚得很明显,苏云起镇静坦荡,多数人都选择相信苏云起,有他们帮忙她顺利抱着孩子回到诊室。
药童趁机宣传道:“我家云郎中配了一种止血药丸配合针灸能止住至少一半的大出血,有这等本事多少银子赚不来?可她无偿教给想学的稳婆,师父都不让她们喊,她怎么可能为了利益害人性命?”
“一半?真的假的?”
好多人表示怀疑,在他们印象里如果产后流血不止,家里人就该准备后事了,而且产后出血的概率极高。
“五成还是云郎中不在场的情况,要是能及时找到她,七成的生还几率都说少了,你们不信可以去棺材铺子打听打听,是不是这段时间产妇少了很多。”药童腰杆笔直,因为说的都是实话。
“血崩我不知道,我家隔壁的媳妇胎位不正,发动时请云郎中来转胎,没两个时辰孩子平安落地,在接生这一块她是真有点本事。”
“你以为送子娘娘的名头怎么来的?还不是一个个娃接出来的,她不光能接生,还会想方设法让产妇少遭罪,人好得很。”
……
“都让让,桃红来了。”
王婆喊了一嗓子,人群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后面四个大婶把桃红抬进来,她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显然才经历一场生死劫难。
“我孩子呢?”桃红盯着刘成海的手,里面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孩子已经有了呼吸,云郎中在里面做进一步救治,你才生产,要保持情绪平稳。”朱婆提醒道。
知道孩子有救,桃红镇定了些许。
朱婆又道:“云郎中说你的胎已经稳固,可刘掌柜说云郎中在安胎药里做了手脚,害你早产,所以不得不请你来说明真相。”
“哪有什么安胎药,我几次差点滑胎,云郎中给我开了补气血的药丸,我已经吃一两个月了,孩子会早产是因为刘成海,岑元你们都认识吧?就是香阁的东家,昨天半夜她来找刘成海,说她家被抄家查办,据说是云郎中走了永平郡主的路子,他为了给岑元报仇,硬给我灌了落胎药,我一直求他救我和孩子,他根本不搭理,冷眼看着我流产,孩子落地后他胡乱一裹就抱来妙手堂闹事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岂止八百,儿子都打进去了,至少亏一万。”
桃红摇摇头:“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岑知府遭了难,岑元想自保只有赶紧嫁人,刘成海弄这出能让岑元对他心生感激,又能除掉我和孩子两个阻碍。”
“你…你别胡说,岑小姐是我救命恩人。”
刘成海连忙否定。
“什么救命恩人让你在夜里一直喊阿元,你不光害我,还和她保证有机会就除掉原配夫人,让她做正头娘子,还要用她的嫁妆帮岑元再买两个铺子。”
因为认定桃红必死,刘成海和岑元说话时没避着她
这会儿全被桃红抖落出来,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
杀妻夺取嫁妆,谋害外室母子嫁祸给云郎中,这人心肝挖出来肯定是黑的。
“这男人真不是东西!”
“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禽兽不如!”
刘成海疾言厉色地说道:“你有证据直接拿出来,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要是没有,你别怪我不客气。”
桃红咬着嘴唇,喝了药后她疼得直打滚,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已然用了全力,怎么可能有证据?
“她没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