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王快不行了，这个被姚岚刻意放到最后的消息成功让屋子安静下来
只有姚灵光不在乎，甚至还在扒果子皮
姚岚难得看见两人震惊的样子，笑得脸都皱到一起，姚步姽有些无奈
“收收你的嘴脸”
苏景行更在乎上面的人还能活几天，他怎么想的就这么问了
姚岚撇了他一眼，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说
“快了，油尽灯枯了”
怪不得大王子跟六王子争斗得越发惨烈，为了塔上她连黎族这条线都能轻易放弃，原本姚步姽只以为是郑清朗从中作梗
没想到这是因为争斗愈发激烈，黎族所谓的中立就成了绊脚石，黎啸的失败是一场杀鸡儆猴，而她们刚好成了局中之人
姚岚也收敛了笑容，有些讪讪地承认
“是我们太轻敌了，黎族的消退甚至有他的出手，大王子跟六王子全都受外人摆布，黎啸只想着中饱私囊，借两方壮大自身，王上不喜欢，所以他会倒下，今天叫我上去也是一种威慑，他要让我选边站”
姚步姽跟姚岚只是合作的关系，她不想操纵对方，更不会在这样的选择中出言分析
哪怕最后姚岚熄了称王的心思，能灭掉黎族拿到母亲身世的线索也值了，就像姚步姽一开始说的，生意跟谁都是做，跟姚岚是因为利益最大化，跟别人也可以，赚多赚少罢了
姚岚也察觉姚步姽的想法，她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欣慰于对方的分寸，无论处于朋友还是盟友她都感激这一分让步
这会吃饱了，姚岚起身招呼姚灵光
“走，师傅带你去撒撒气”
撒气，对象也没有别人，就是上一秒还在因为姚岚被带走张狂大笑后一秒被五花大绑带到山上的黎啸
他的神情中满是愤怒跟不解，但是唯独没有恐惧
姚岚非常不喜欢他没有恐惧，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后，其他人眼里就会有了
跟着一起上山的还有几位族老跟圣女，跟不住擦汗的族老相比那些圣女各个身姿挺拔，行动之中自带两分风韵，姚步姽甚至惊讶地在其中看见了熟人，姚归也在里面，可能是升职了被召了回来，也算全了她的名字
对面人的目光却不曾在她身上略过，因为她们全都一眨不眨地看着被绑住的黎啸
黎啸嘴里被堵着，呜呜噫噫地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声音，看他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姚岚走过去，示意手下薅出黎啸嘴里的布，黎啸马上破口大骂
“姚岚，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我是族长，族长”
最后两个字她喊的脸红脖子粗，姚岚有些不满意，在他这张嘴喊出更多污言秽语之前，她一挥手，手下得到示意啪地一声打在黎啸脸上
黎啸整个人愣住了，这一声镇住的不止是黎啸还有那些不敢说话的族老，有些拎不清的还试图张嘴，但是被其他人拉了回来
不管黎族归谁他们都是族老，依旧吃好喝好可是帮着黎啸说话就不一样了，那他们只会变成牌位
黎啸反应过来更加愤怒，张嘴就骂，姚岚没有一皱，对着人继续说
“给我打，打到他会好好说话为止”
啪啪的声响在小院子里回档，院中祭拜的高香燃烧出来的白烟蒸腾着向上，好像要远离下面难堪的场面
直到黎啸脸颊红肿，说不出话来，姚岚才放过他
黎啸不能说话，轮到她说了
几个被叫来的圣女全程没有半点不忍心的神情，其中几个看着甚至觉得不够解气，自己想上去补两脚
其中一个女孩站出来，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摔在黎啸面前
“这里面的是所有被你们以献祭之名囚禁迫害的女子，从我记事开始，到被丞相解救，你们害了整整八百人，每一个人我都记下来了，黎啸，你看着她们得名字告诉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害不害怕”
黎啸的脸颊早就彻底肿起来，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抬了抬眼看了这个女子，哼笑了一声，吐出一口血丝
姚步姽看到这里就想离开，这是黎族的家丑，她是外人不该留在这里
可是姚岚却拽住她，语气冷淡，看着黎啸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死人
“留在这吧，或许这就是你母亲离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