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是回房间了，留下顾南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烟雾一阵接一阵的冒起，仿佛今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接近午夜的时间，客厅里却出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还抽下去，那烟都要漫到我屋子里来了。”
凌川冷冷地声音打破了空间里有些郁闷的氛围，也击碎了顾南的沉默。
顾南瞧了一眼凌川身后刚刚还关的严丝合缝的房门，感觉凌川刚刚的那句话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小子刚刚说什么？烟要漫到他的房间里去了？开什么玩笑，就这房门，关紧了能有啥可以漫进去啊........
再说了，他又不是不抽烟........
闻点二手烟怎么了........
正当顾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刚想说让凌川别没事找事时，凌川却穿着一身真丝睡衣，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顾南疑惑：“你干什么？”
“闻着烟味睡不着。”凌川连头都没抬，看着手里的手机就回答道。
顾南听着凌川的回答，不理解但大为震惊，这小子平时不是抽烟的吗？这会儿是矫情还是.........嫌他烦啊.........
虽然有点奇怪，但顾南看了看时间，想想还是决定不要打扰别人睡觉，便将手上的香烟按进了桌上的烟灰缸。
“那我回房间抽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凌川听着顾南的话简直无语，可骂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你要说这家伙蠢吧，他蠢得挺有礼貌的，真以为自己是因为烟味睡不着还知道要回房间抽，可是你要说他不蠢吧........
他tm听不懂话啊........
“行了，回什么房间抽回房间抽，你是要干嘛？要准备抽一个晚上吗？明天早上冒着烟起床？”
凌川有些不耐烦，但却是第一回在平常事上跟顾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顾南这会也总算是有些迟钝的看出来了，凌川哪是什么矫情，闻着烟味睡不着觉啊，这小子压根就是有事要找他。
原本都起了一半身的顾南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你找我有事就直说呗，拐弯抹角的干什么，还说什么闻着烟味睡不着觉，矫情什么啊你在？”
顾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回敬了一句。
凌川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不跟顾南这个家伙多计较。
“微博上的那篇帖子，我派人去查了。”
凌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顾南放在茶几上的烟盒，从里头抽出来一根，点上。
这会儿的顾南没心思多注意今天晚上自己的烟已经被顺走好几根了，一听凌川说的是正事，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李霄晨做的？”
没有多余的询问，顾南直奔结果。
凌川也没有任何藏着掖着，听见顾南的问题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咔哒！”
顾南手里的打火机飞了出去，砸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我现在通知精神病院给他收回去吧，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瞎蹦哒！啊？闲着也没什么事干？！”
“脑袋也舍不得用，是要留着以后拿来做他们李家的遗产吗？”
“要我说就是现在互联网太智能了，猪都能上网拱字了！”
其实本来心里就已经猜测出了这个答案，但真当事实就是如此时，顾南的气还是止不住的冒。
又一声“咔哒”，又冲了个凉水澡的秦霄贤从房间里出来。
男人头发上还滴着水，眼神看向地上那只承受了无妄之灾的打火机，又投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你俩干嘛？”秦霄贤将额前的湿发捋到脑后，“这么晚不睡觉，打火机招你惹你了？”
后半句明显是对顾南说的，一看这种暴脾气的事就是顾南干的。
也就是跟顾昭分开两套房，隔音好，要不然顾南再怎么气也不会把打火机摔出去。
“也不怕这玩意爆炸，你就这么砸它，”抬脚上前，将倒霉的打火机从地上捡了起来，秦霄贤也来到了沙发旁坐下。
“你怎么也还没睡？”顾南看着明显是又回去洗澡了的秦霄贤，问道。
“你库库这么一顿乱扔，睡着了都能给你吵起来吧。”
“你少矫情，”顾南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刚刚太生气了，微博上那帖子，就是李霄晨那小子干的！”
秦霄贤闻言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凌川，“确定了？”
凌川依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整这一出，能不能直接告他？”顾南还在气头上，但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还回去了。
凌川这回是摇了摇头，“不能，虽然说确实是他指使人偷拍又指使人发帖，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什么直接的言论啊，哪怕是那篇帖子，都根本没有提到他，也没有提到有关的其他事。”
“可是网上那些人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一个比一个难听！”顾南气不过。
“再难听，那篇帖子也只能算做一篇八卦帖，”秦霄贤皱着眉头，“虽说很明显，他是在控制舆论的走向，也带有指向性地在诱导网友的思维，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顾南不说话了，身为警察，他自然明白，如果说没有证据，那什么都是白搭。
“就只能这么憋着？然后受着？”顾南不甘心地抬头。
虽然早上的官宣让网络风向稍稍转变了一些些，但还是有很多拿着键盘在互联网上乱蹦的黑子，脑瘫，在顾昭的微博和私信里说很多难听的话。
顾南单是看评论区就知道。
不想顾昭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以前自己不在顾昭的身边，没有照顾好她，现在要还是这样，他顾南也别天天摆什么哥哥谱了，回姥姥家喂大黄算了。
秦霄贤眯了眯眼，弹了弹不知什么时候点上的烟上的灰，“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凌川看向他，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一般。
顾南看着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自己被夹在中间，突然有些不耐烦，“有啥办法赶紧说，你俩搁这暧昧上了？！”
秦霄贤：“.........”
凌川：“.........”
“很简单啊，舆论这种东西，网上一天一个样，治不了他，那咱们就可以........”
秦霄贤慢悠悠地开口，又和凌川对上了眼神，
两人异口同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