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惭愧:“主公,我受之有愧啊。”
“我没有帮上你什么忙,若非年纪大了,老朽倒是可以带主公去一趟。”说着,他嘴角浮现一抹苦涩,岁要人老人奈何。
关宁笑道:“没事,你已经帮到我了。”
不一会后,关宁离开。
回到巴山,他将此事告诉了肚子已经隆起的楼心月,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整个人身上的那种锋芒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和母性光辉,盘着发髻,说不出的万般柔情。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你真要去?”她惊诧,美眸睁大。
关宁道:“万一呢?”
“总得试一试不是。”
楼心月蹙眉:“可……可哪里是无人和放逐之地,我担心你进去后迷失方向,而且现在巴山离不开你。”
关宁道:“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回来,我已经看过地图。”
“从巴山出发,到岭南只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满打满算,来回十五天就能搞定,我会做好标记,避免迷路。”
“若找不到,最多一月我肯定回来,如果找到了,将高人请出山,那将是一场大机缘!”他眼睛冒光,联想到了当年刘备的三顾茅庐,他关宁也可以!
楼心月苦笑:“我知道你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你觉得值得做那就去做吧。”
“但家里这么多人等着你,你要注意安全才是。”
关宁握住她的纤手:“好,你放心。”
“你在家里好好养胎,等我好消息。”
楼心月依偎在他的怀中:“真希望有一天天下天平,我们一家人能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听的出来,她是期待的。
关宁心里不是滋味,暗自发誓,将来某一天,他一定要给妻儿老小一个安定的生活。
不久后,关宁将自己将前往神龙架的事告诉了巴山的一些心腹高层,并且让人封锁消息。
对此,聂南几人表现的并不支持,认为去追寻一个只存在传说之中的老神仙,太过虚无缥缈,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关宁,同意了。
随后一天,关宁做出了离开后的部署,九大民兵营运转于蜀地各大要道,所有陷阱启用,只要敌人敢进入蜀地,必然遭受重大打击。
而且三万龙骑依旧没有问世,但关宁已经给了马锦充分的调动权力,如果巴山遇到民兵营无法解决的问题,三万龙骑将迅速出谷,踏平一切!
至于内务,蜀府人员齐备,足够应对。
只要关宁能在和贺兰山撕破脸的期限内回归,那么问题不大。
临走前,关宁特地还去了一趟蜀地之外西凉的军营,找到了吴珠,告诉吴珠,劳工马上就要招好了,五月底之前一定可以移交。
吴珠闻言,非常高兴,没少跟关宁客套,但关宁却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他们而已。
从吴珠哪里离开,关宁回到柳庄,然后选择了一条很是隐蔽的小路南下,前往岭南。
随行的有胜七,还有一名来自聂南族内的小辈,年纪十七岁,名叫聂阳,虽然他的年纪很小,且不是什么高手,但却是一顶一的向导和野外生存大师。
从小在蜀地天险穿梭的他,适应任何地形,任何天气,带着他有备无患。
整个队伍就只有他们三人,海媚一开始还不放心,想要从圣莲教众抽调出一大批的高手通行,但被关宁拒绝。
这事不是靠人多就能行的,而且蜀地已经逼近战争的边缘,圣莲教的高手要协助蜀府搜集消息。
一连四天五夜,马不停蹄的赶路,岭南,到了!
全程可谓是不眠不休,饿了就在马背上随便吃点干粮,渴了就喝一点水,唯一的休息时间每天也只有两个小时。
风餐露宿的生活让三人还没到神龙架,就已经变成原始人了,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很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山头上的土匪呢。
“吁!!”
“到了,主公,岭南到了!”一个黝黑的少年惊呼,身材很瘦,但劲头却是十足,此刻死死的望着前方。
关宁死死看着远方残红落日下的一层层山峦,哪里密布着原始森林,参天大树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已经生长到了云层中去。
“嘶……”胜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本以为蜀地就已经够原始的了,大树参天,野蛮生长。”
“但比起这里……还是差了太远啊。”
“一棵树怎么可能长的这么高!”他的预期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关宁幽幽:“这就是没有任何污染和砍伐的原始森林么?”
“多少植物是已经灭绝的啊。”
“啊,主公你说什么?”聂阳道。
关宁回过神:“没事。”
“走吧,第一个目标,先找到八丈村。”
“咱们按照许老回忆的路线先进去,他的话应该没错,这的确是落日的方向。”
“是!”胜七,聂阳齐齐点头。
而后三人放慢了一些速度,骑马正式进入了岭南的地界,沿途他开始用小刀在树上留下痕迹,以便于日后出来。
行进了约莫一小时,天黑了,落日彻底坠入西山,取而代之的是夜幕和繁星。
整个岭南安静的犹如是黑洞,伸手不见五指,绝对的寂静显得很是压抑,时不时传来的乌鸦声瘆人头皮发麻。
这样的环境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根本无法久待,自己都能吓死自己。
胜七犹如黑门神一般走在最前面用刀开路,砍掉粗如手臂的藤曼,而年纪较小的聂阳被保护在了中间。
关宁殿后,不断用刀做着记号,并且通向风向以及月光来纪录来时的路。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突然,聂阳的脚步猛的一滞,不走了。
关宁挑眉:“怎么了?”
聂阳浑身绷紧,跟木头似的,嗓音突然变的有些紧张:“蛇,蛇……”
闻声,关宁瞳孔睁大,这才发现聂阳的脖子上缠着一圈黑色的东西,因为光线,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
胜七这时候也走了回来,神色绷紧。
“别动!”
“是毒蛇。”关宁低声,死死看着不知何时缠绕在聂阳脖子上的黑蛇,头看着像是倒三角,眸子幽幽,此刻吞吐着信子。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