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那时候叶煜还不叫叶煜，叫什么来着。
不太清楚了。
不过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啊。
看着其他人斗来斗去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远远看着，顺便吃瓜，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吃瓜这种词汇。
有那么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样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看着远处龙凤之间的战斗。
“你，似乎很愉悦。”
耳边响起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说道：“没办法，这个时期无聊的很，不看看这些就真的没事做了。”
“那你是在看什么？”
“我在……咦，你谁？”他扭头看着与自己同款姿势蹲在这边的少女，露出错愕的神情，眼神之中满是困惑。
虽然在这个时期中自己确实不是最强的，但是自己隐匿的本是一绝啊，为了更好吃瓜锻炼出来的能力，什么人能够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不说，最关键是这个人看上去怎么没有半点的修为啊。
而且自己印象中的那些圣人中好像也没有她的存在吧。
所以这是谁？
“我，我没有名字，你到底在看什么，能告诉我吗？”少女的模样即便是他看过那么多的美人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与之媲美的。
那双眼睛看上去明明充满了一种沧桑的感觉，却又如此纯净的感觉，明明是两种相违背的特质，却在这个人身上呈现的非常完美。
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分享出去确实是难受的很，现在却出现一个想要听自己分享的，他有什么不好答应的。
“你想知道啊，我跟你说啊，这两个简直就是欢喜冤家，天地之间诞生了祖龙还有凤凰，因为一同降生，大家都将他们看成了道侣，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凤凰是两只，一凤一凰，凤为雄，凰为雌。”
“不过凤凰诞生之时，因为气运之争，凰生来体弱，所以基本就没有在外面出现过，这才导致了外面以为凤凰就只有一只。”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少女似乎很好奇他的这些隐秘的来源。
说起这个，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了骄傲的神色：“你说这个啊，那是因为我太无聊啊，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些妖神之间的事情都是精彩的很呢，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可是悄摸摸地去了很多妖神的地盘。”
说起这个，少女想起来这件事，最近确实听说很多妖神被偷家了，但是奇怪的是，对方什么都没有偷走，好像就是去妖神的领地逛了一圈。
“那其他神魔之地。”
“哦，那个我也去了，还有一些，我现在实力还不够，暂时去不了，不过等我实力足够了，哪里我都能够去一场，到时候就没有任何的秘密能够在我面前隐藏了。”
“……”少女被他那闪着光芒的眼睛给震撼到了。
她怎么不知道在自己掌控的宇宙下面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家伙。
“好吧，那你继续说说，这龙凤是怎么回事？”
“行，那我便继续说了，祖龙与凤凰之间有着天定姻缘，那是天道主持下来的，但是吧祖龙不知道凤凰其实是两只啊，在他看来，凤凰就是这其中的凤，于是一直追着凤让他履行天定姻缘。”
“凤是知晓祖龙的天定姻缘是谁的，但是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同胞妹妹交给祖龙这个看上去智慧有缺陷的，所以也没有告知对象，只是不断拒绝。”
“一个追一个逃的，时不时就是大打出手，其实看他们打架呢，我已经看腻味了，但是每次听到祖龙追着凤说出来的内容，我就很好奇，还想要继续听下去 ，你要不要一起来听一听。”
“……”少女。
总觉得被你喜欢的内容不像是什么正经内容。
“你不听吗？”
少女摇头。
“好吧。”他看上去有几分失望，但随即又兴奋起来，“这还没有结束呢，这凤被缠的烦了，凰那边好像又同意履行这天定姻缘，所以凤本来都已经决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谁知道，你明白的，祖龙嘛，咳咳，就是龙族吧，总有那么一点点不在状态的时候。”
少女好像有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但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就继续说下去了：“等凤醒来的时候天都塌了啊，和妹妹的天定姻缘躺在一起时什么感觉呢？”
“……”这个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最炸裂的是，凰当时因为担心，特意过来想要看一下，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天定姻缘躺在一起。”
“好了，不用说了。”少女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不用他说，都能够想到接下来的画面是有多么的炸裂。
虽然这个时期的他们确实不会在意这些，毕竟礼义廉耻这种东西向来是人类遵循的规则，可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类的存在。
因此就算是炸裂，但能够理解过来的还没有多少。
不巧少女就是其中之一，毕竟之前主宇宙重启了不止一次，这其中每一次都会有人类的诞生，有关这其中的文明，她知道很多。
而这次是自己自认为重启后最完美的一次。
不过这次没有自己干涉其中后，这个世界好像诞生了不少有趣的存在。
“真可惜，我还想继续跟你说下去来着。”他越发的失望了。
而少女看着他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好奇：“你是怎么知晓这些的，你总不能够就在他们身边吧。”
看着现场直播的那种？
那是不是你才是最炸裂的那一个。
“你说这个啊，凑巧纯粹是凑巧，凤和凰交谈的时候，我当时去凤凰一族内溜达了一圈，想要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来着。”
“……”少女，你这话说的是当真轻巧啊。
“后面我感觉到要突破的时候，找了个地方准备闭关，结果他们两个选择的地点也是我那，这动静着实有点大，硬是给我从闭关中给惊醒了。”说起这个还真不是他故意的，这真的是凑巧了。
“……”你还真是会选择地方啊。
“后面可能是他们有点过于激动，所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那你还真是幸运啊。
“他们这情况估计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到时候得打起来，不止是他们两个。”他感慨了两句，“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等他们真的彻底打起来了，我带你去别地方吃瓜啊。”
“……”谢谢你的关心，其实不用。
他是真的觉得无聊啊，在这个世界中，好像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爱好，他们只有不断变强的想法，还有一些就是莫名的生机繁衍的欲望。
原始，太原始了。
他一直不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就像他们同样不能够理解自己一般。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能不将对方拽在自己手中嘛。
就是这位总是神出鬼没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自己吃瓜的现场，跟着他一起吃瓜，听着他说洪荒的八卦。
久而久之，他觉得他们之间应该能够算得上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了，朋友之间的秘密就应该互相分享才对。
而少女觉得这位是真的厉害。
洪荒到后期是越发的混乱，诸神之间的战斗，天地之间的动荡，整个宇宙都受到了影响，洪荒切割，他曾经吃的那些瓜逐渐验证，混乱就此展开。
同时也是新的秩序出现。
可是只有这个家伙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吃瓜的态度。
最关键是在这段混乱的时期中，类似他这样的存在，死亡的绝对不在少数，甚至更高位格的也是同样身死道消，但是这家伙居然能够存在那么长的时间。
哪里都能够看到他蹦跶的身影。
少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洪荒越发的混乱了，祖巫，妖族，神魔还有圣人谋划，即便这方天地再强悍，都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在折腾什么，这折腾到最后，谁都得不到，你们就真的开心了。”他撇嘴吐槽着其他存在的时候，眼中却也多了几分悲凉。
虽然喜欢探寻洪荒众多存在的隐秘，但也是因为这样，他与洪荒之间的因果牵扯太深了，对洪荒的感情也是他们之中最深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够参与其中的。”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就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是看客，没有真的参与其中，所以才能够在这最为混乱的时期中还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原本只要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就能够一直安稳下去的。
不行，不能管。
不能管个屁啊！
他忍不住了。
当洪荒真的因为他们破碎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了，至少。
可是他的力量很微弱，即便是想要掺和其中，还是没有办法阻止最后的结果。
眼看祖巫一脉即将全部灭亡的时候，他多了几分伤感。
祖巫一脉怎么着也是盘古后代，他们是盘古血肉化身，如果他们彻底消失的话，那么这个天地之间有关盘古的痕迹不是少了很多，而且有关他们之间的乐趣不是一样少了很多。
这群家伙浓眉大眼的，有趣的事情是一点不少啊，要是真的全部消失了才可惜呢。
于是在某天，他悄咪咪地摸到了祖巫死亡的地方，这个时候大部分的祖巫都已经战死了，比如掌控空间的帝江，这货死的不冤啊。
掌握空间是厉害呢，但是洪荒中不缺少能够封闭空间的手段啊。
看看这最后，尸骨无存啊。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都不想回头呢，能够在自己这个状态还随时关注到自己的只有一个存在，就是之前遇见的少女。
“我在挖坟。”
“？？”少女都有点震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在挖坟啊，你要不要也过来帮忙。”这个时候居然还叫少女一起？
少女绕到他的前面，蹲下来，看着在那吭哧吭哧挖坑的他，歪着脑袋：“你在挖谁的坟？”
“帝江啊，哦，准确来说，是死了的那几个祖巫的坟。”
“可是他们几乎没有留下残骸。”
“试试看呢，万一能够挖到呢。”
“挖到了，你要做什么呢？”
他停了下来，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许久之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要挖挖看，万一能挖到呢，再说这里不是好的埋骨之地，总归是要回魂归的。”
“可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来做。”
“谁做都是差不多的，反正我现在也是无聊的很。”
“你按照之前的行为去做不好吗，这样的话，无论洪荒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够存活下去。”
他哭丧了一张脸：“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以后我认识的就真的没有几个了，这洪荒本就是无聊的很，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无趣。”
“我还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少女依旧不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也不算吧，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请我吃过东西。”说起这个，他就忍不住皱眉，“虽然确实是难吃的很。”
毕竟他们这样的存在，其实是无需进食的，但是祖巫不一样，他们主修的是肉身，总是需要摄入大量的能量，只是依靠天地之间的灵气是不足够的，自然是需要更多的食物。
妖族就是很好的食物来源。
也难怪两族之间的关系不好了。
本来大家相处的好好的，结果你把我当食物，那我能够跟你好好相处嘛。
那时候的他还是年幼无知啊，吃了一点点的东西，就要还了那一份的恩情。
“你吃了他们的东西，然后来挖他们的坟？”少女更加不能理解了。
说话间他还真的挖出了一些东西。
“……”这里是战场，一片混乱的情况下，你是怎么能够精准挖到这些东西的。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他笑着说道。
这才不是什么运气，而是你们之间有因果牵扯，你是顺着因果还有气运找到的吗？
少女此时看他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探究。
“这是一片羽毛，还有一小块的骨头吗。”看着手中的东西，他忍不住叹息，“少的还真是彻底，也不知道这么点的东西能不能够孕育出新的灵性，希望我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吧。”
最里面嘀咕着的他还在继续在周围挖着。
倒是被他挖出来了不少的东西，但有一些的话，着实是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了，当真是没有了对方的存在。
“可惜了。”
将收集到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去祖巫之地，结果发现少女还跟在自己身边。
眼中多了几分惊奇：“咦，这次你不走了吗？”
“嗯，跟着你能够看到很多的事情。”少女说道。
他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呢骄傲的姿态：“那是，你跟我的话，定然是能够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的。”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后土给赶出来了。
也是活该的很，后土本就为了巫族的事情烦忧呢，你还上去捣乱，人家没有宰了你，都算是后土的脾气好了。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觉得后土的脾气好，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作为祖巫中唯二的女性之一，还是唯一一个看上去有着比较正常外在的祖巫，后土经常觉得自己的那些哥哥弟弟还有妹妹都挺蠢的。”
“其他祖巫凑在一起动不动就打架，后土经常是那个和事佬，总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的问题，她用的方式那叫一个直接，直接双方打服了，不服就接着打。”
“所以啊，什么温柔啊，敦厚啊，那都是做给外面看的，因为她信奉打完了，发泄了，那不就是心平气和了。”
“……”少女：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说啊，这表面功夫还是不要看的好。”他忍不住说道，“不过相比较其他的祖巫，后退虽然比较暴力一点，但却倒也没有那么嗜杀，算是他们之中比较讲理的一个了。”
“……”少女。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多的事情啊，你真的是每一场的直播都有你在是吧。
他锲而不舍的精神着实是令少女敬佩了。
在一次次的坚持下，这次后土倒是没有将他扔出去了，准确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身边的少女，后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忍不住将他给宰了，偏偏他还以为是自己有魅力呢。
巫族的落幕是天地之势，是注定的，不可逆的情况。
后土知晓这件事，但是她却不愿意这般放弃。
虽然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确实令自己头疼的很，每次将他们凑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讲话很困难，每一次都给自己找事做，每一次……算了，毁灭吧，还是让他们死了的好。
开玩笑，开玩笑。
嫌弃归嫌弃。
但后土还是想要为巫族留下一点点的血脉。
“巫族现在被抛弃，是因为巫族的气运已经消失了，除非巫族之中诞生大气运者，又或者对天道做出巨大的贡献，降下部分的气运，不然的话，巫族的灭亡是必然之势。”
他也是不明白，不是说天道总会留下一线生机吗？
之前的时候，虽然也有不少的种族落幕，但他们只是落幕，终究还是有部分的气运在的，只有巫族，像是被刻意针对了一般，竟然是半分的气运都没有了。
后土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切切实实在思考他的话。
没有了气运的巫族，还在被圣人算计，同时还有敌人在虎视眈眈，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再诞生大气运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有后一种才有可能实现。
“可是怎么做，才算是有巨大的贡献呢。”
盘古开天，有开天功德，三清立道，有立道功德……洪荒至今，想要对洪荒做出巨大功德，这种事情如果能够轻易做到，何必等到自己来呢。
“你说的，也不过是空话。”少女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不对，看她的神情，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是风凉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参考一下。”虽然但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放弃。
后土忍不住掠过少女看向了他：“你真的有办法？”
“其实也算不上办法吧。”他挠着脑袋，有几分不好意思，“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说说看。”即便是猜想也是可以的，只要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她就会去尝试，不尝试，巫族失去自己的庇佑，迟早完蛋，但如果尝试了，说不定还真的就有机会呢。
“现在洪荒的情况，你们应该看到了吧。”他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洪荒，现在的洪荒是怎样的情况呢？
他们当然是最清楚的。
因为造成这样的情况，巫族也要占一部分的原因的。
但最根本的不过是那些圣人之间的博弈。
他们想要争夺天地之间的气运，却将他们都当作了棋子。
可惜天道不会受任何存在掌控。
“看到了，浊气上升，清气柱间溃散，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洪荒即将破碎，天地之间也无修炼之法。”后土说道。
当然这里的即将可不是一两年，对他们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所谓的即将也是按照他们对时间的概念来算的，这期间可能还会有很长的时间才对。
“如今的洪荒，秩序混乱，众多生灵的陨落，致使整个洪荒之间充斥着的都是混乱，无序，还有怨恨浊气，若是你能够消除这一份的混乱，建立新的秩序，引导众生回归正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贡献呢？”
“建立秩序，引导众生。”后土在思索的时候，少女的美目中对他的好奇更深了。
后土呢喃之间，眼神越发的明亮了，越是说下去，越是觉得能成功，终于，她忍不住看向他：“你说的这是什么。”
“我将其称为，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