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了?”
我平静问道,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我不生气。”
“他说你一直被人利用,远离平川,生活就会安静下来。”
林娇娇鼓起勇气,还是说了出来,又强调道:“我觉得他多管闲事,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不用听他胡说八道。”
林方阳确实多管闲事,我怎么做,不用他来打算。
我要是离开平川,最高兴的就是林方阳。
斗争这么久,他很疲惫。
而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升级到今天,已经无法化解了。
“替我谢谢林先生,我记住了他的话。”我和气道。
“有心胸的男人。”
林娇娇夸赞我一句,又挥挥小手,回去工作了。
我凝视着叶子的画像许久,直到眼睛酸涩,这才仔细的收藏起来。
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打电话给韩风,晚上去平川大酒店,跟他一起吃烧烤,哥俩聚一聚。
韩风很开心,忙答应下来。
夜幕降临。
我让铁卫、破军开上车,将我送到了平川大酒店。
韩风就在门前等着,亲热地跟我拥抱,我们便一起来到了七楼尽头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的阳台很大。
夜风清凉,视野开阔。
还能听到车流不息的城市乐章。
我们就选择在阳台用餐,更加舒适惬意。
韩风刚要用牙起开酒瓶,却是自嘲一笑,又换了酒起子,给我满满倒上一杯。
女服务员送来了新出炉的烤串,滋滋冒着油,香气四溢。
“兄弟,有没有一种感觉,从东安到平川,像是做了一场梦?”
韩风跟我碰杯,由衷的感慨。
“确实有这种感觉,在某个时刻,我还能想起东安县的那个小公园,风哥抱着吉他,坐在大石上唱歌。”
韩风哈哈大笑:“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拿着吉他去流浪,边走边唱,一路歌声,让大家都为我驻足停留。”
“这个梦想不靠谱!”
“兄弟说得对,风餐露宿,遭不起那个罪。人啊,总要面对现实,珍惜当下。”韩风又灌了一杯酒,眼眶就潮湿了。
“老妈的情况怎么样?”我打听道。
“真的好多了,莎莎经常带着小静去看她,老人家见到孙女,脑子就越来越清晰。医生说还得观察,要是没特殊情况,年底差不多就能出院!”韩风欣慰道。
“生活在变,一切都在变好。”
我抱着膝盖,也感到很欣慰。
“其实,无论是我,还是老黑,我们都心知肚明,没有兄弟一路栉风沐雨,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一定平凡如常,温饱怕都要成问题。”
“哪里话,要不是遇到风哥,我还是那个胆小怕事,一无所成的傻小子。”
“回头想想,我也没帮上兄弟什么,都是小事儿。”
“不能这么说。当初这么一下子,”我做了个尖刀插大腿的动作,“当时那股热血劲头,至今回味无穷。感谢风哥为兄弟遮风挡雨!”
我敬了韩风一杯,酒下肚,他的眼眶也潮湿了。
胡乱抹了把脸,韩风认真道:“兄弟之间不见外,哥哥想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生气。”
“好兄弟,无话不谈。”
我笑着又递给韩风几根肉串,他吃了几口,这才说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偶然,买彩票或许能中大奖,但概率非常低。
兄弟,你一定有强大的背景,否则走不到今天的。
我们,也都是跟着你沾光了。”
“是云董吧,她,很疼爱晓雅。”
云梦迪是付晓雅的亲小姨,爱屋及乌,我也得到了她的青睐,我理所当然道:“风哥清楚的,我们能有今天,都是她在推动着,扶摇也属于云河集团。”
“哥哥年长你很多,半生坎坷,人生经验告诉我,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韩风摇头,又感叹道:“真难为兄弟,这样的年纪,就陷在矛盾的漩涡中心,哥哥心疼你,但本事就这点,帮不上大忙的。”
“我一定能挺住,风哥,多谢你!”
“见外了!”
……
喝光两瓶啤酒,又来两瓶。
韩风兴致上来了,又让服务员送来吉他,抱在怀里,激情地唱了起来。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我泪眼朦胧,也跟着高唱。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时光。
我想起了那段在夜美KtV的日子,整天都能听到包间里宣泄的歌声。
我、韩风、老黑以及付晓雅,在夜色中欢笑,一起坐在路边,放松地吃着烧烤。
我们为了微薄的盈利,开心不已,激情万丈。
现如今,
集团日进斗金,再也不为散碎银子烦忧。
可是,我们却在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中,渐渐迷失自我,总要刻意地去找寻欢乐。
得与失。
谁又能说清楚呢?
我和韩风,一直喝到九点多,这才结束了聚餐。
临行时,
我将韩风老宅的钥匙,重新交在他的手里。
我告诉他,人走了,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韩风何其聪明,立刻拍着胸脯表示,跟任何人都不说,否则,就让自己的另一条腿也断掉。
我告辞韩风,重新回到了扶摇大厦。
没遇到任何危险。
看来,猛士是真的受伤了,无法再来攻击我。
走进办公室,
南宫倩还在使用望远镜,背影的线条很美。
她笑着告诉我,明天父母从首京坐飞机赶来,跟小雪真正见面,可能要在平川大酒店住一晚。
我表示欢迎,还让两位长辈随意,愿意住多久都行,并衷心祝愿,这是个美好的团圆。
进入套间,我冲了个澡,消除了一身酒气。
随后,
我便打开电脑,登陆聊天软件,又启动了视频,看着病床上的叶子。
她还是那么安静,身在世界之中,又像是隔离在世界之外。
许久,
我才关闭视频,屋内一片寂静。
滴滴!
有人给我发消息,正是苗春晓。
“在吗?”
“在!”
我无聊地回了一个字。
“商会有一个外地参观考察活动,要不要参加?”
苗春晓发来个勾手指的表情。
“去哪里?”
“南部的几个海边城市,具体未定,正在联络中。”
我想出去散心,纾解心头的沉重,又问:“考察活动多长时间?”
“一个月,名额有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