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跟着点头。
因为若是她们，也做不了佛，还爱众生。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做个自欺欺人的傻子，不成佛亦不成魔。”
她想了想，又更正一下自己的想法。
“为何？”
道然眉头紧蹙，好像更有兴趣了。
“因为本宫乃凡夫俗子，做不到纯善，也做不到纯恶。”
“贤妃娘娘说的好有道理。”
然后响起一片掌声。
沈知书吓了一跳，真是没想到自己随便编的故事都能有这样的效果。
“不知那佛最后发生了什么？还请圣僧解惑。”
若再问下去，她怕露馅。
所以沈知书只能连忙转移目标。
大家不是最喜欢圣僧吗？他的答案才最有吸引力吧。
“自出生起就被狗贩子抓住，关在笼里，每日残渣剩饭喂食，长大后体重将近百斤，然后被宰杀，换了些银钱，那狗贩子有了更多的银子，买更多的狗，赚了更多的银子。”
道然淡淡的说着。
“那佛后来没有惩罚狗贩子吗？”
有人好奇追问。
道然一副慈悲神态，笑容温和的像是刚盛开的白莲。
之后，他便也说了一个故事。
那狗贩子起初只是个乞丐，一次偶然救了一只流浪狗，那狗有灵性，乞丐带着它乞讨，每日都能多些铜板，渐渐的，乞丐有了银钱买肉吃。
流浪狗过的也不错。
只是后来流浪狗突然就有了狗崽子。
乞丐得知后，很生气，开始虐待流浪狗，乞讨时逼着它耍杂技。
后来流浪狗担心伤到崽子，决心离开乞丐。
可乞丐却给它下药，从此关在笼子里，直到它生下崽子后，又用崽子威胁流浪狗继续为他赚银钱。
崽子每日吃着乞丐吃剩下的骨头，臭肉，慢慢长大。
流浪狗也因常年耍杂技，劳累过度致死。
乞丐便将崽子卖给了狗肉馆子，换来第一笔银子，从此开始了养狗，卖狗致富的生活。
后来乞丐一跃成为富商，还成了当地有名的养狗专业户。
而佛惨死后，再入世，便成了狗肉馆的老板。
故事到这里，好像才开始。
众人还眼巴巴看着道然，狗崽子成了狗肉馆的老板？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知书也好奇起来。
道然却在这时停下。
“这是佛的第一世。”
“那第二世呢？”
小蝶忍不住追问。
“明日一早，贫僧便要去太宸宫为太上皇做法会，后面的故事，将来若再有机会，定告诉大家。”
他就跟说书先生一样，故事到最精彩的地方，忽然就停下了。
“您就说完不行吗？”
“有第二世，便有第三世，佛的故事岂有说完的道理，倒是佛的一世，是开始，其中奥义，值得深究……”
道然淡笑着。
就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然后起身，朝着大家微微弯腰，见了礼。
“这些日子，感谢诸位陪伴，也让贫僧受益良多。”
好像是告别。
这怕是他留在万佛殿的最后一晚？
到太辰宫为太上皇诵经三日，然后便是中秋了。
离开万佛殿时，小蝶嘟囔着，心里对道然圣僧有一万个不舍。
“若不然，待他离宫后，你随着去，在附近出家做个尼姑，本宫倒是可以为你建一尼姑庵，让你做住持？”
沈知书笑着打趣她。
“晚几年好了，若奴婢这几年在宫里还没寻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等娘娘身边不用奴婢了，奴婢就去。”
小蝶却认真的想了想，才道。
沈知书瞬间就惊住了。
怎么她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行，本宫尽量。”
看来这丫鬟是留不住太多时间了，她得尽快物色新的人选。
夜深。
沈知书躺在床上，却忍不住回想起今晚听到的故事。
其实道然那个故事，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到处是漏洞。
什么佛，无非就是哗众取宠，随意编排过来，糊弄人的。
他那哪里是念经诵佛？根本就是个说书先生。
翌日。
浑厚的钟声响遍整个后宫。
沈知书还没睡醒，就知道那是圣僧为太上皇祈福的早会开始了。
这和她没多大关系。
倒是午后，多日不见的燕楚特意过来，陪她用午膳。
“听闻昨日你去了万佛殿？”
一来便问起这事儿。
“嗯，后宫很多人在谈论，臣妾有些好奇。”
她心想，也许燕楚是觉得那和尚有些奇怪，特意来她这里打探消息的。
“议论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深沉。
“道然圣僧道法高深，而且诵经也不似其他和尚那般枯燥乏味。”
沈知书也如实相告。
“他不到二十，能有多厉害？”
燕楚却是不以为然。
听那语气，居然好像很了解那人？
“年纪虽小，但圣僧自幼天赋异禀，听闻是天生的佛家弟子。”
沈知书小心的试探一句。
“呵……”
可换来的却是燕楚的不屑冷笑。
“皇上是不信这些吗？”
沈知书有些疑惑。
“他在民间确实小有名气，但朕可不认同他所谓的佛法。”
“皇上 您调查过这位圣僧？”
难道这位圣僧，真的有问题？
“入宫前，你可知他在哪里？”
沈知书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燕楚便继续道“大理寺监牢，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她是真没想到，而且根本就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你以为大牢是随随便出入的地方吗？进去，当然是被当成嫌犯抓进去的。”
“他犯了何罪？”
“杀妻，与他成亲的朱荷花死了，而且是被五马分尸，死的极惨烈。”
就是那曾经买了道然的那位屠猪姑娘？
沈知书惊讶至极，竟是组织不起合适的言语。
“负责此案的便是你父亲，据他调查，此案和道然圣僧无关，可朕却觉得此人问题很大。”
“陛下何出此言？”
怎么他会杀了朱荷花？
沈知书还不敢相信，他会杀人。
“因为在这宗命案之前，其他各地也都有类似的凶杀案，朕这几日翻阅卷宗，发现这些起案子，都跟和尚有关。”
“都和这位圣僧有关？”
那还是什么圣僧？怕是魔吧？
“朕已经派人去查，过几日便 能知晓是不是同一人。”
燕楚沉默片刻，其实并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