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间断地吐血,这般伤着根基,就是姜文晔的回阳丹能够救她一条性命,寿数也至少减二十年!
公孙氏哪里知晓这些?
指着沈宏道:“把他绑走,立刻绑走!老身这辈子也不想再瞧见他了!”
沈砚书瞧了沈宏一眼,又看了一眼黄管家,黄管家立刻吩咐人,将沈宏抓去送官了。
沈宏被绑走的时候,依旧丝毫不知道悔改,还在骂骂咧咧:“老天不公,苍天不开眼,我不服!”
“什么狗屁太子,不做人事!管那么宽,你也和这老东西一样,不得好死……”
姜文晔:“……”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回被人这样辱骂。
他身后的侍从提刀就要砍人:“竟敢对我们太子不敬!”
沈砚书语气清冷:“沈宏既然已经被送官,包括方才对太子不敬的话,都自有官府裁决,我大齐之人,还轮不到旻国人动用私刑。”
纵然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侄儿,但齐国的人,还轮不到旻国人来喊打喊杀。
姜文晔抬手,示意自己的属下冷静下来。
瞧了沈砚书一眼:“孤相信大齐的国法,会给孤一个交代。”
容枝枝瞧向玉曼华:“那本夫人此刻是不是能问一句,婆母的寿宴,侧妃你带着一包毒药前来,目的何在?”
“可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还是你本来想害谁,但还没来得及动手?”
玉曼华面皮一抽,开口道:“我平日里带着毒药出门,只是因为我一介弱女子,担心有人抓了我,威胁殿下罢了!”
“我从未想过害人,还请首辅夫人莫要血口喷人!”
容玉对玉曼华厌恶至极,当即便开口道:“你既然没想下毒,那会儿无缘无故将药包拿出来看什么看?”
玉曼华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我想检查一番今日防身的东西带了没有,也有罪了不成?”
容玉:“哼!你自己怎么想的,你心里有数!”
钱氏立刻拉了容玉一把,示意她少说话。
姜文晔道:“虽然孤的侧妃带了毒药,有些争议,但孤方才连回阳丹都给了老夫人,足见我们对沈相,对老夫人都没有恶意,沈相你说呢?”
沈砚书还没说话。
公孙氏便开口道:“老身相信太子是个好人!太子、侧妃,你们放心,今日有老身在,没有人可以诬陷你们!”
她算是看明白了,真正在乎自己性命的,只有旻国太子。
其他人有几个是真心希望自己活着的?
众人闻言,悄悄翻了白眼,不做言语,若是陛下是个昏君,听了公孙氏的话,还不得怀疑相爷和旻国太子有勾结?
不然旻国太子为什么如此在乎公孙氏的性命?公孙氏又为何这样维护对方?
姜文晔笑笑,与公孙氏道:“如此,孤就多谢老夫人信任了!”
有了公孙氏这话,且也没个玉曼华下手的证据,她带着毒药前来的事儿,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众人用了寿宴,又看了半晌的热闹,皆心情复杂地告辞离去。
公孙氏等人走了,还伤心啜泣起来:“老身这些年对宏哥儿的关心,当真都是喂了狗,老身的命真是好苦啊……”
沈砚书不想接话。
只因他极是了解自己的母亲,自己若是说一句什么,一会儿怕是又接着哭:
说她对自己的生养之恩,也都是喂了狗。
他开口吩咐道:“送老夫人回去歇息。”
公孙氏听着他无情的话,抬眸道:“砚书,老身是你的亲娘,方才还经历了生死劫难,你怎么就如此冷漠,也不关心老身两句?”
沈砚书淡声反问:“母亲不是没事吗?”
公孙氏一噎:“你……”
沈砚书接着道:“若不是母亲一开始不肯相信枝枝,说不定若是枝枝出手,母亲您都不会陷入危险。”
“既然您自己都不珍惜您自己的性命,儿子又何必强行操这许多心?”
公孙氏气坏了。
倒是吴婆子劝了一句:“老夫人,您的身子骨还是要好好休息,仔细养一养,才能渐渐好起来,您莫要再动气了!”
公孙氏听见吴婆子说话,就想起来对方方才不顾自己命令的事儿。
“老身叫你将容枝枝捆起来,你为什么不动手?”
吴婆子真的想哭:“老夫人,您觉得老奴一个人,能打得谁?若是相爷动怒将老奴打死了,谁来照顾您?”
公孙氏一时间噎住。
沈砚书见着到了这个时候,母亲竟然还在想捆了枝枝的事儿,也是没了耐心:“送老夫人去休息!”
仆人:“是!”
公孙氏就这般被抬走了。
走的时候还在生气:“老身身体不好,你们夫妻可是要给老身侍疾的,你们听到了没有?”
待公孙氏被抬走了。
容枝枝瞧着沈砚书,开口道:“妾身觉得,玉曼华今日带着毒药前来,绝没那样简单!”
“说不定就是想毒害婆母,嫁祸于我。”
“只是她为什么没出手,却是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没找到神不知鬼不觉下手的机会,也或许是因为改了主意。”
沈砚书自然也认可容枝枝的分析。
他苦笑了一声,头疼地道:“只有母亲才会觉得,姜文晔和玉曼华是真心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