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就是再虎,也到底是个坐到大将军之位的人,自然是不会傻到非要与沈砚书说明自己先前没听说这事。
便忙是开口恭喜起来:“相爷真是有福之人!相爷才能出众,夫人貌美惊人,想来你们的孩子也定是容貌出众,前程似锦。”
边上自然也有路过的其他大人听见了。
便纷纷开口祝贺:“真是恭喜相爷了!王将军说的是啊,将来相爷与夫人的孩子,不知会迷倒京城多少人呢!”
可不是,便是如今,也是有不少姑娘惦记着相爷。
只是相爷整日里对人都是一张冷脸,边上还有护卫守着,那些个姑娘连靠近相爷的机会都没有。
说来,为何沈砚书身边桃花少?
那不是因为他魅力不足,而是他似个魔鬼一般,这些年送了七八个想用各种上不得台面靠近他的姑娘去了内狱。
都当奸细查了一遍,这谁不怕?
而容枝枝呢,当初嫁给齐子赋的时候,齐子赋也是被世人羡慕不已,只因他能得到这个第一美人。
第一美男子和第一美人的孩子,将来若是难看,都说不过去!
姬无蘅自然也听到了沈砚书的话。
他略微顿了顿,压下了自己心里的酸涩,到了嘴边的一句恭喜,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也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便索性一语不发,就当没见着沈砚书一般,从对方身边走了过去。
在姬无蘅跟前炫耀完了,还不够满意的首辅大人,特意吩咐了流云,安排几个人故意反复“路过”齐家的院子。
正好说起“闲话”,有关于首辅夫人怀孕的事儿,务必叫齐子赋知晓。
齐子赋被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甚至觉得腹中那两条毒虫,咬出的穿肠烂肚的痛,也丝毫比不得心里的痛。
他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坐在边上择菜的覃娉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不可能?容枝枝嫁给相爷这样久了,怀孕了不是很正常么?”
“该不会表哥你觉得,你的前妻至死都是你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也会为你守身如玉,终身不孕吧?”
覃娉婷开始做自己,不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之后,只觉得自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放飞自我到了极致。
齐子赋听了覃娉婷的话,脸色一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覃娉婷不假装喜欢他了之后,也懒得在乎他的感受,忍不住继续道:“现在就伤心,日后孩子出生了,你会更加伤心。”
“还是早点想开吧,我怕你将自己难过死!”
齐子赋终于有了火气,不快地看着她道:“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若是不写休书,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自由。”
覃娉婷气笑了:“得,我不说了!”
她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齐子赋当然也不是,如今多少倒是有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感觉。
算是报应吗?可能是吧!
齐子赋也知晓,自己还要靠她照顾。
语气又缓和了一些:“你去打听一下,大哥和四弟去府衙告苗盛华,现下情形如何了。”
“还有,你替我走一趟相府,告诉枝枝,就算她有了沈砚书的孩子,我也不会嫌弃她的。”
“只要她点头,我随时愿意养着她和孩子,就当是还我当初欠她的!”
覃娉婷听前面叫她去打听的话,还觉得挺正常,但听到后头,手里刚择好的菜都掉了。
直愣愣地盯着齐子赋:“表哥,你没事吧?容枝枝放着好好的首辅夫人不当,不叫自己的相公养着孩子,为什么要对你乱点头,叫你养着?”
“她冲着什么啊?冲着你的身份不如她夫君的一根手指头,还是冲着你的身体没几年活头,更或是冲着你和你大哥欠了几万两的外债?”
还只要容枝枝点头,他就愿意养着孩子,脑子有病吗?
说真的,要是容枝枝能回来,覃娉婷愿意把自己的头切下来,给齐子赋当球踢!
齐子赋听了覃娉婷的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心里只有权势富贵和攀高枝,你才能说出这些话。”
“枝枝跟你不一样,她从前就不在乎我能活多久,她也不是在意我身份地位的人,至于银子,从前在侯府,她也愿意为了家里拿嫁妆出来。”
“你品性低劣,连她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所以你才说出这种话。但我不怪你,因为你的眼界就只有如此!”
覃娉婷被他这样贬低,脸都青了:“是是是,我没有她高洁!”
“但是表哥,我觉得她或许不是一个在乎名利的人,但她至少应当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定是会选相爷,而绝不会是你。”
“你说我的品性比不上容枝枝,难道你的品性就比得上相爷了吗?她为什么放着品性好的男人不要,要你?”
“你真的莫要笑死我了!”
齐子赋气结,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覃娉婷也不想再多刺激他,怕他一会儿激动了,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休书了。
于是开口道:“我去官府打听打听情况,但至于表哥你叫我去找容枝枝说的话……你还是等你好些了自己去吧!”
“我还没有活够,也还没有嫁给有权有势,能叫我扬眉吐气的人,我对这个人间还有许多眷念,我还不想去相府寻死!”
她这个表哥,脑子真是病得不轻。
跑去相府说这种话,是想被打死吗?要送死请自己去,莫要连累她,她的脑子一直都清醒着。
见着覃娉婷大步离开。
齐子赋怔怔地想着对方方才的话。
忽然扭头看向边上与自己一样,因为腹痛冷汗直冒的齐语嫣,问了一句:“语嫣,你觉得覃娉婷说的话,有道理吗?”
齐语嫣肚子难受得厉害,哪里知道他这又是发什么疯?
齐子赋执着地问道:“正常人真的会选择沈砚书,而不是我吗?就算我才是枝枝的第一个丈夫?”
齐语嫣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认真地点了头!!
齐子赋难以相信,抓着齐语嫣的肩膀,激动地道:“可你们女人,不都是讲求从一而终吗?沈砚书再好,哪里又比得过原配夫君?”
齐语嫣本就腹痛,还叫他抓得肩头也痛,说不出话心里还烦躁,怒极之下,猛地推了齐子赋一把。
有病吧这个人!
齐子赋没防备,摔倒在地,头还不小心撞在屋内的墙壁上,流了一头的血,失去了意识!